“退了呀。”海棠肯定的说
“退了?”萧阳不信,“说得倒容易,两家的父母同意么?”
海棠生气的说:“你以为全天下人都象你们屋里?我父母尊重我的意思,他们不会为难我的。”
萧阳就想争辩自己的父母也很开明,可是耻于自家的臭名远扬,没有勇气说出来。
海棠随口问的样子:“你和嫣红呢?”
萧阳不说话,自已和嫣红一个月见不了两次面,虽然彼此住得不远,嫣红的继父李老头嗜酒如命,去,不能空手。萧阳很为难。对于萧阳和嫣红,虽然有了那晚初见面的承诺,但老根和麻四婶模棱两可,既没有反对也没有同意。而每次去,嫣红似乎显得若即若离的样子,萧阳渐渐觉得嫣红有一种说不清的冷漠乏味。
贵根对麻四婶说,嫣红全村里第一看得起萧阳,再就看得起元儿了。元儿是村长的儿子。背后,麻四婶很明智的样子说,贵根当着我们的面尚且这样说,这表明,其实嫣红第一看得起的是元儿。萧阳心里很憋屈,元儿家是村里数得着的富户,再说,若非萧家臭名在外,至于此么?心里突然对嫣红起了一种蔑视,看得起元儿?无非也就贪图那几个钱罢了。
萧阳突然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海棠纤巧的手指在地上乱划着:“我不会找一个我不喜欢的人结婚的。你呢?”
是呀,萧阳心里叹气,可是嘴上说不出来,自己和嫣红,到现在为止,还象毫不相干的两块木头,两人有时在一起,萧阳很想打破这种尴尬,做些亲昵的举动,可是嫣红居然不解风情,萧阳很失望,感觉索然寡味。萧阳明白,嫣红其实很看不起自己那个破败潦倒的家。他心里希望另有一个别样风情的女孩子和自己在一起。海棠是,可是他对海棠说不出口。他明白海棠对自己似乎隐隐有一种期待,可是……,再说吧。
海棠从口袋里掏出两只青桔递给萧阳,萧阳眼放异彩,显得很兴奋。海棠说:“我知道你最喜欢桔子了。”
这个季节,桔子还没上市。萧阳小心的将桔子捧在手心里,鼻息里一阵幽幽的清香。萧阳有些舍不得吃。
海棠看着萧阳的样子,笑出了声:“吃呀,身上就带了这两个,你吃了我再去拿。”替萧阳剥着桔子。
萧阳吃着,突然问:“是他送的吧?”
海棠有些生气:“你吃不吃?不吃扔了。”
萧阳知道自己不该问,一笑而过。
海棠看着萧阳的衬衣有一处破了,说:“明天拿到我那里去,我替你熨烫一下。”
萧阳吃着桔子,摇着头:“不用了,破衣服才象干活的样子。”
海棠淡淡笑了一下:“我知道……”
萧阳:“你知道什么?”萧阳知道海棠想说因为嫣红,所以萧阳不肯将衣服交给海棠。
海棠:“算了,我还是不说了。”
老栓在竹林下的禾场里漫无目的乱叫着。
海棠不情愿的起身,拍着身上的灰土,轻手蹑脚的越过篱笆去。
萧阳呆呆的看着海棠的身影消失在竹林里。
桔子吃完了,萧阳恋恋的闻着手里的桔香,他觉得那其实是海棠身上的味道,一个女孩子就在他手心。回到屋里,他不想洗手,他想让海棠留在自己的手心里。
萧阳继续趴在房间那张书桌前,呆呆的看着门前那条田梗。这回他谁也没有等。
屋外几个人说话的声音象吵架,是李老头。
李老头身上还背着一个酒壶,一坐在禾场地上,和老根竟至相见恨晚的高谈阔论着。老根心事不在说话上,看着李老头的酒壶,口是心非的对萧阳说:“快把你伯的酒壶接下来,到村里的小店灌一壶。”李老头于是取下来,摇摇,满的。老根就哈哈笑了一下,觉得这个人情卖得太到位,很得意。
两人坐在地上,空口喝着酒,也不要下酒的菜,渐渐的天就不早了,李老头起身要走,老根留饭。李老头说:“不了,到我儿子屋里去吃!”老根就不留。
萧阳傻呆呆的坐在门槛上。
李老头回过身:“小阳,嫣红娘回老屋去了,嫣红今晚一个人怕,你上去和她做伴去!”
萧阳还呆着,老根十分高兴,回头看见萧阳迟疑的样子,吼到:“伯和你说话,你聋了哑了?啊?”
李老头就笑笑走了。
李老头一走,老根急忙将萧阳叫过去面授机宜:“要想屋里少替你花钱,你就得对女人多用些心计,别死脑筋,你要是……”老根似笑非笑。
麻四婶嘴里叉着烟卷,烟雾裹着头,走过来,坐下:“我告诉你,女孩子,特别十几的,最容易上当受骗了……”
老根鄙夷的看着麻四婶,痛心疾首的摇着头。
萧阳还站着。老根又气愤起来:“个死人……死……”作势眼睛四处寻着棍子。麻四婶就又劝住了。老根眼睛着急的看着萧阳:“还不快走?”
萧阳急急忙忙到房间换了干净衣服出门。背后老根还在吼:“滚,有本事自己养活自己,个不忠不……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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