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相信楚千乘会打假赛的,在楚千乘加入atk之前,这个队伍一直游走在保级边缘。正是因为楚千乘以及其他新鲜血液的加入,这个队伍才成了lpl赛区的头号种子战队。
atk几乎是楚千乘一手带出来的,他又怎么会舍得去摧毁它?
只是尹维达也没想到楚千乘会是这种反应,他慌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想什么意思都是你的自由。”楚千乘冷淡地回应道,“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尹维达塞了满脑子的问题想要问,比如为什么不解释一下,为什么任由全黑,为什么连个退役声明都是俱乐部发的。但看着楚千乘平静的样子,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恐怕他刚才那个问句,就是一个错误。毕竟楚千乘已经退役了,这个圈子里的一切,都和他再没关系了。
他摇了摇头,颇有些失落,低垂的视线看到楚千乘的脚转了个方向,速走了几步后突然一个急刹车定住,然后猛地折了回来。
尹维达茫然看楚千乘,见他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明明刚才一脸的冷漠疏离,大写加粗的滚开不约。现在却一脸亲切,表情如沐春风,还哥俩好似的搭上了他的肩膀。
尹维达慢慢看了眼自己肩膀上的楚千乘的胳膊,然后再慢慢把视线挪回楚千乘脸上。
他像是完全忘记刚才的不愉似的,颇为亲切地注视着他,压低了声音语重心长地问道,“还记得咱俩刚才说好的事吗?”
“啊?”尹维达继续茫然脸。
楚千乘笑容不变,非常有耐心地解释道,“你嫂子不知道我是打游戏的。你也知道电竞选手这个职业还没有得到大众的认可,所以我一直没有告诉她,兄弟,一定要替我保守好这个秘密,未来的幸福都靠你了。”
尹维达恍然大悟,完全忘记这个理论正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他拍着胸脯连声应好。
楚千乘又问他,“我加下你微信吧,到时候带你上分。”
这下尹维达简直幸福的要晕过去了,飘飘然的掏出手机,双眼发直的盯着新得到的微信好友激动地说不出话。
而楚千乘也非常满意地看着尹维达的个人资料,这上面还有这小子的手机号呢。要是喻柠将来知道了什么,他不会让这小子有好日子过的:)。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回走,途经一个包间时,正好有个胖子醉醺醺地爬出来。胖子看到楚千乘,顿时两眼放光,一个灵活的跳跃扑了过来,直接抱住楚千乘的腰。
“你特么上哪去了,龙哥我简直要被灌死了。”馒头大名叫罗龙,私下里,比如像现在这种失去理智的时刻,喜欢自称为龙哥。
楚千乘探头往包间内瞧了一眼,好家伙,瘫了一地。楚千乘头都大了,他和尹维达打声招呼,让他自己先回去。
尹维达身为电竞粉,自然是认识馒头的。他也跟着探头向里面扫了一眼,屋里黑乎乎的,认不出什么人,但也应该都是些战队队员。
这么看也不像是因为队友不和啊,没看馒头都赖楚千乘胸口好一阵子了,口水都沾上去了,楚千乘也没说推开他。
尹维达回到包间的时候,甄意正在打趣喻柠。
她刚才出去接了个电话,没想到竟然错过了这么多好事。
“柠柠,有男朋友的事你怎么没告诉我,我之前还想给你介绍男朋友呢!”
喻柠僵硬的坐在沙发上,紧盯着茶几上的玻璃杯,柔声道,“我们在一起还没多久。”
正好她点的歌到了,喻柠长出一口气,立刻抓起话筒。
唱歌的时候,她抽空看了眼微信,楚千乘说有事要处理,让她先回家,她更是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喻柠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像这样被男性紧紧抱在怀里过,虽然楚千乘是她的弟弟,她也依然觉得十分羞涩。
也许睡一觉就好了,毕竟楚千乘也是为了帮她。
***
第二天早晨,喻柠健康的生物钟很准时地把她叫醒。她昨夜睡得不太好,半梦半醒间总觉得听到有人在大喊大叫。
她洗漱完毕后去楼下吃早餐,经过楚千乘的房间时,蓦地发现有什么不对。
他房间的门大开着,房内散发着一股隔了夜的酒臭味,扑鼻而来。
喻柠停下脚步,试探性的走进去。
这是喻柠第一次进入楚千乘的房间,房间左侧的电脑桌一下子就吸引了喻柠的视线。
只见桌子上摆着两台宽屏显示器,有一台还是曲面的,而且墙上还用支架撑着第三台显示器。
桌子上还摆放着好几台看着就很高端的设备,拾掇地整整齐齐,数据线有条理的束缚在一起。
最吸引喻柠视线的则是摆在桌子上的耳机,她径直走了过去,确认这就是某著名品牌新发售的一款隔音耳机,售价上万。她前几天刚在狗东上查过。
喻柠不由得咋舌,楚千乘的这套设备,横看高端,竖看有钱,横批土豪。
打量完了这套设备,喻柠才终于得空看向了酒臭味的发源地——床上拧成一团睡在一起的四名青年。
其有一名占地面积较大,一个人就占了小半个床,剩下三个委屈地挤在一起,团成一个个,睡梦眉头都是拧着的。
楚千乘则抱着这面积最大的人的大腿,幸好有一定的身高差距,不然对方的脚丫子都要怼他嘴里了。
在这样拥挤的空间里,被子是毫无用武之地的,破抹布一样堆在地上。屋子里空调还开着,但好在不知是谁睡梦胡乱按压到,调节成了抽湿模式,不然这么睡一夜,非得都冻感冒不可。
喻柠无奈失笑,拉开窗帘,然后再拉开阳台门,给这都要捂馊了的房间透透气。
她再去拍楚千乘,轻唤道,“起来啦。”
楚千乘是趴着睡的,听到她的声音后,他哼哼几声,翻了个身,重见天日的半张脸上黏着个用塑封膜封住了的白色小卡片,在他脸上压出一道很深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