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轻雪,妳别想逃!妳是属于我的。」
「不!」她拼命呐喊着,拒绝男人靠近。
男人的脸孔不断扭曲狰狞,「妳没有说不的权力,妳是我的人,永永远远。」
「我不是你的人,我根本就不爱你。」她哭喊着,泪水滑进嘴里,尝到了苦涩。
「什么爱不爱,我管不了这么多,妳已经和我拜堂成亲就是我的妻子。」男人独裁霸道宣誓道。
「不要!我不要!」她一步步往后退。
「妳不要也不行。」他不停向她逼近。
「不要!求求你放过我。」
「我不会放过妳,妳是我的人……」男人恶魔的低语声在耳边回荡,不管她怎么逃都没办法挣扎。
突然间脚一踩空,蒋轻雪发出尖叫声,身子不停往无底深渊坠落……
「救我!」蒋轻雪睁开眼睛,看到火光,也看到身边的男人。
「妳醒了吗?」男人站在她眼前,手贴着她的额头。
「我怎么了!?」她身子冒着汗水,冷汗湿透她的衣裳。
「妳受点风寒,需要多休息。」元易的手掌抚着她汗湿的额头,似乎在审视她的温度。
「受了风寒……」蒋轻雪眼神有些迷惘,她是因为受了风寒,才会作恶梦?还是那就是她所失一年的记忆!?
「把药吃了,等等把被子盖好,明天就会好起来了。」元易在一旁煎了壶汤药,要她喝下去。
「对不起,又带给你麻烦了。」蒋轻雪歉然看着眼前的男人。
从一年前,他把她救起来之后,她就不断带给他麻烦,让她觉得愧疚不已。
「妳带来的麻烦,我已经习惯了。」他面无表情的将她推倒在床上,用干布擦拭她身上的汗渍。
蒋轻雪没有挣扎,因为在过去的一年里,他反反复覆替她做了几十遍擦拭的动作,可以说身每一处都被看光了。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
「当初我把妳救起来时,妳就是我的责任。」
「但是……」他们非亲非故啊!?蒋轻雪不懂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丧失了记忆,又是怎么从悬崖上摔下来,当她睁开眼睛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元易的脸孔,这一年来,她好几次濒临死亡边缘,都是他把她拉了回来。
他对她的好,让蒋轻雪不解。
「妳怀疑我对妳有企图?」元易黝黑的眼眸凝视她的眼睛。
蒋轻雪露出一抹苦笑,摇摇头。「像我这种一无所有的人,你对我不可能有企图。」更何况她这条小命是他救的!
如果他想对自己有什么企图,也是她心甘情愿。
而且……她的小手想伸手抚着自己的右半边小脸。
她从来没有看过镜子,但听元易说过上面的伤口还未愈合好,所以特地将她的把右半边的小脸用布条绑起来,为了不让自己脸上的布条看起来太突兀,她还刻意把头发放下,遮住自己的脸。
现在他将她脸上的布条拆去,她想摸自己的小脸,却被他制止了住。
「别摸,伤疤还没好。」
「为什么你不让我摸呢?」蒋轻雪眼神充满困惑,他从来不让她摸自己的右脸颊,也不让她照镜子,总是借口伤口还未痊愈,让她的心像悬在半空中的大石头,感到忐忑不安。
元易沉默不语,手伸过去想要拨开她脸颊上的发丝时,蒋轻雪欲言又止地问道:「会很丑吗?」
虽然她没看过自己的脸,但是脸上的伤疤一定很难看。
「不会。」元易淡淡道。蒋轻雪知道他说的都是安慰自己的话,可是她就是不想让他看到她丑陋的一面。
「你不让我看自己的小脸,是怕我无法接受打击吗?」她忍不住询问道。
「妳别想太多。」他反驳道,手拨开她的发丝,露出她的右脸颊,他的眼眸微病迹凵袷侨绱说纳铄洹□
蒋轻雪倒抽口气,想撇过头,却感觉到他手指间传来的温度,随着他的触摸,心也跟着微颤。
在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脆弱。
从一年前她从悬崖上摔下来,丧失一年间的记忆,幸好被元易给捡了回来,是靠着他的医术,她才得已活下去。
可是从悬崖上摔下来,却将她弄得伤痕垒垒,尤其是脸,留下严重的伤疤,但直到至今元易仍是不让她看镜子及将布条拆下来。
就连洗脸也是他一手包办,不仅是替她上药还有替她包扎。
「你总是不告诉我脸上的伤到底怎么样?」蒋轻雪忍不住问道,看着他专注的眼神审视她的脸颊。
她一直忍牙挺了过来,在床上整整躺了半年动弹不得,也因为当时那一摔将她的身体摔的七零八落,也落下不少的病根,只要天气一变,她就会受凉或头疼。
若不是元易在自己身边,她还能挺的过来吗?蒋轻雪感到相当怀疑。
「妳的伤会好,妳没有必要因此而自卑。」
她脸颊红了起来,「我……我才没有自卑。」
「是吗?」他看穿她的困窘,转过身去收拾东西。
瞧元易的背影,蒋轻雪心头涌起一份苦涩的味道。
「真的会好?」她语气有些干涩和沙哑,想到自己再也回不到当初的模样,胸口碾过阵刺疼。
元易的态度让她感到好怀疑,再加上他不准她解开布条及照镜子,让她不得往坏的方面想去。
他的背影停下动作,火光照着他的脸形成晦暗不明的阴影。
「妳又在胡思乱想了。」元易的眼神变得和煦。
「我……」她脸颊一红,他抬起她的小脸蛋。
「别想太多,一切有我。」元易向她承诺道。
「我知道了。」蒋轻雪露出笑容,知道他在安慰她,心里溶入一股甜蜜。
这男人一年间对自己的照顾,让她觉得欠他好多,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感谢他的方法?
「蒋姑娘,小心点。」
一名药童看到她踩在峭壁上,小心翼翼的往旁边移动,在一旁开着一朵紫色的花朵,她的目标就是那株药草。
「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就行了。」蒋轻雪感觉到手臂好酸,但是只差一点点就能踩到了。
「蒋姑娘,妳别逞强,小心摔下来。」药童在一旁替她提心吊胆,早知道不要带她一起上山采药。
若不是她一直拜托自己,说是想帮先生的忙,在她的恳求之下,他才勉为其难带她上山,却没想到她会为了一株药草拼死拼活。
「小童,你放心,没事。」蒋轻雪回过头,对着底下的药童嫣然一笑。
要不是她右半边的脸颊缠上布条,一定会觉得蒋姑娘美若天仙,每当她一笑时,村里总会有人失了神,只可惜她右半边的脸颊受了伤……小童要忍不住为她叹息。
「我采到了!」
头顶上传来蒋轻雪的呼唤声,小童回过神来看到她手里采着药草,太开心的结果是手没捉稳,整个人从陡峭的山壁上滑下来。
「啊!」蒋轻雪发出尖叫声。
「蒋姑娘。」小童闭上眼睛,几乎不敢看她的惨状。
过了半天,小童没有听到哀嚎声,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青色身影。
小童眼睛为之一亮。「先生!」
他跑过去,看到蒋轻雪被元易抱在怀中,她满脸通红。
「谢谢你!」蒋轻雪羞红脸颊,感到羞愧极了。
要不是有他在,自己铁定又是跌的很惨。
元易蹙起眉,「我还在想妳跑去哪了?」
「我和小童来采草药。」
「采药有必要拿命开玩笑吗?」元易皱起眉头,看得出他的微微不悦。
刚才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她又会弄得全身都是伤。
想到她弄得伤痕垒垒的模样,让元易情不自禁想起他捡回她的那一幕。
她浑身是血躺在他怀里,原本他只是出自于不想让一个女人死在他面前,才试着将蒋轻雪从鬼门关上拖回来,却没想到她一次又一次坚强的生命力在自己的心底深深烙下烙印。
尤其是她醒来之后,在治疗时从未喊过一句痛,让人心疼之余也不禁多了一丝佩服。
有时候元易会情愿她喊出来,也不愿逞强说自己并不疼。
这样坚忍又逞强展露出笑颜的模样,就算铁石心肠也会软化,更何况元易是医治她的人,知道她的伤势是多么严重,就连个大男人也无法挺过来,而她却咬牙硬撑下来。
对她,元易已经没办法再将她当作普通病患看待,才会对她的举动这么生气。
蒋轻雪尴尬对他笑了笑。「我下次会小心。」
「没有下次。」元易独裁打断道,让她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我只是想帮忙而已。」她低着头,满脸歉意。
「我都说别采了,妳还是爱采。」小童在一旁抱怨道,害得先生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他还打算拜先生为师说。
「对不起嘛,我以为很容易。」蒋轻雪一脸歉意对着小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