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倌初次登门,妾身为您歌一曲吧!」李师师的歌喉琴艺,不说在金钱巷第
一,就是在东京,也是小有匹敌的。听了李师师柔绵婉约的弹唱,赵乙如痴如醉,
二,以手不自觉地和拍相击。
李师师唱完一曲,赵乙正要击案叫绝,忽然院门外人声鼎沸,院门被擂得隆隆
作响。一阵隆隆之声过去之後,又似霹雳般一声巨响,厚重的院门倒了下来。随着
倒下的院门溅起的尘烟,一簇簇飞蝗似的把火把在院中乱窜。
「守住大门,一个也不准跑!」火把丛中,一个官儿模样的戎装汉子大喊着。
刹那间,这座东京有名的妓院,被东京殿帅府的官兵围了个水泄不通。楼下,
李姥姥、海棠浑身乱抖;楼上,李师师心里砰砰直跳。这栋楼里,不动声色的只有
两个人°°赵乙和燕青。
李师师倒不是平白无故地怕什麽官兵,她是担心男扮心装的燕青身陷囫圄。她
抬头一看赵乙,他正捧着一卷展开的《春笛破石图》看得出神。
「你们这里出了什麽事?经常这样闹哄哄麽?」见李师师在看他,赵乙不经意
地问。
「青楼之地什麽人都可以的。」李师师收敛起流露出的惊忧神色∶「可像这样
兵呼卒喝的,还不常有。客人稍候,容妾身下楼看看!」
「妈妈,何事这样喧嚷?」李师师刚走下到楼弟一半,见李姥姥抖颤了地正要
上楼,就镇静地问∶「我姐姐可吓着了麽?」
「哎呀!我的儿哟!不知撞了哪家的煞星,殿帅府一大群官兵叫着要拿人呢!」李姥姥急急地说着,往屋中退去∶「你那位姐姐好性子,正蒙着头呼呼地睡呢!」
院里火把燃得哔剥响,官儿模样的两个人正要往屋里闯。李师师边叫边向院里
走∶「孙、窦两将军,何故深夜闯入妾家?」。李师师认得这两个人,一个是东京
里外缉察皇城使窦监,一个是开封府左右二厢捉杀使孙荣,都是要命的煞星。
「李姑娘,我们缉拿的一名要犯,有人看见他进了这个院子,我们要搜一搜搜
┅┅」窦监恶声恶气地。
「妾身这里没有犯人,只有客人!」李师师毫不相让。
「少废话,来呀!先把这妖精拿下再说!」窦监果然是个煞星,扫帚眉一拧,
国字脸拉得长长的,咧开大嘴一声吼。
「姓窦的,这里可不是动粗的地方」李师师看他来势猛恶,担心吃眼前亏,乾
脆来个硬碰硬。
这孙、窦两人,一向对李师师的艳色垂涎三尺,但每次登门,李师师从没给他
们好脸色,总是让他们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所以,今天假公以泄私愤,就显得格
外凶恶。
「李姑娘!平日你装腔作势,迁就你够多的了,今日呢,对不起,只好得罪了!」孙荣比窦监更狡猾,上前满带嘲讽地一揖,冷冷一笑。
「跟这表子罗嗦什麽,快拿下!」窦监一个劲地催着要捉人。
正在危急万分时刻,海棠带着一个身穿团花蓝罩袍,腰系灰丝带,一身商人打
扮的乾瘦老头挤了上来,挡在李师师面前。这老头瘦是瘦,却不见什麽病态,像肉
长在壳子里头的螃蟹一样显得硬朗、有精神。老头有威严的喝道∶「京城之地,你
们夜闯民宅,到底要干什麽?」
孙荣从上到下地把挡在李师师面前的老头打量了一遍,硬是看不出这老商人仗
着什麽,才有这麽硬的口气。孙荣大声的说∶「老东西,你是干什麽的?我们奉殿
帅高太尉之命,前来捉拿朝廷要犯,你敢阻挡?」孙荣一脸冷笑之後,显露着恶狠
狠的杀气。
「胡说!这里哪来的犯人?还不快快退出去!」老头儿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什麽
“殿帅府高太尉”之类的招牌,反倒怒气冲冲地喝斥起来。
「一个行纵诡秘的家伙跑进了这里,这表子就是窝户,你还敢顶撞!?快,连
这老东西一并绑了!」窦监忍不住了,又叫又跳。
“行纵诡秘”这几个字,显然激怒了商人打扮的瘦老头,只见他顿着脚叫骂∶
「反了反了!你们这两个大胆的奴才,真正是不要命了!」
见这老头居然敢指手划脚,暴跳如雷地辱骂。孙荣、窦监气得七窍生烟,连声
大喊∶「快拿下!快拿下!」士兵们见长官发怒,几个箭步窜上前,就要绑人。
「该死的奴才!万岁爷在里头歇脚,你们竟敢到这里冲撞圣驾,真是罪该万死!」从屋里跑出一个胖胖的也是商人打扮的中年汉子,他人还未出屋,尖尖的刺耳
的嗓音就冲进了院子。
孙、窦两人闻声寻人,定睛一看,不由吓得魂飞魄散,心想∶『这不是宫里殿
前得宠的宦官太保少保节度使承宣欢察童贯麽?万岁爷真的在李师师这里?不得了
,这回真是难逃一死了。』
这童贯是东京炙手可热的人物,不只是高球高太尉,连蔡京蔡太师都怕了他三
分!眨眼间,孙荣、窦监浑身乱抖,骨软筋麻地跪倒在地,口称死罪,一个劲地磕
头!众士兵也纷纷丢掉兵器火把,跪满了半个院子。
眼前的这一切,把李师师看呆了。她决没有料到当今天子,以万乘之尊居然微
服乔装,逛到这青楼之中来了。这真叫她芳心乱纷纷!照一般的道理,不说是当今
皇帝,就是达官显贵,光顾沦为灯花的卖笑女子,那应该是喜从天降、曲意奉承而
唯恐不及的。何况这的确是真的,当今皇上就在绣房里。
可是李师师,虽说身在风月场的女子,但她自有独立的人格;本来生在良家,
出生即丧母,父亲又死在骄奢滛侈的官家手中,她对那些权贵缙绅,哪里有半点奉
迎的热情!?何况她天生绝色,且诗词歌舞,吹拉弹唱无一不精,恃才傲物也是有
的。可如今却是风流皇帝闯了进来!这到底是祸,还是福?李师师感到了深深的悲
哀。她呆呆地站在厅前,脸上挂着生硬的笑脸。
「李姑娘受惊了!请先上楼去吧,这班东西由下官发落就是!」童贯轻蔑地瞥
了一眼跪在院子里的一群奴才;转身走到李师跟前,恭谨地揖了一揖。
李师师只得对童贯应酬地道了谢,由海棠陪着回到里屋。李师师惦记着燕青便
问海棠说∶「我姐姐呢?受惊没有?」
「我刚才看了,睡得正香呢,怕是真累了。」海棠随口回答,笑眯眯地瞟了李
师师一眼。那笑,在李师师看来,是大有深意。
李师师上楼来不由自主地行起参拜大礼说着∶「我主在上,妾身李师师见驾,
愿我皇万岁万万岁!」
「哎呀!我今日并非以天子身份到这里的,怎行起宫中之礼来了,这样反倒违
了我的本意,快快起来罢!」宋徽宗猛然听见李师师的声音,从画幅中收回眼光,
连忙上前搀扶起李师师,并回头瞪了跟上来的李姥姥,童贯一眼。
李姥姥、童贯慌忙告罪,并知趣地退下楼来。灯下,宋徽宗放肆地打量李师师
;高条条的身材并不显高,水盈盈的眸子并不显媚,云鬓如雾,粉面含羞,浑身上
下,真是增一分则有馀,损一分则又不足,完完全全是地上天人。
顿时,宋徽宗只觉得“六院粉黛皆如土,三宫后妃个个俗!”不由心旌摇荡,
举杯向李师师劝酒∶「卿家果真是京都第一美人。以前只是闻名,如今见面更觉胜
似闻名!」李师师慑於威势。离席道谢,喝乾了跟前的那杯酒。
宋徽宗喜不自胜,笑上眉梢∶「卿家不必多礼,我虽为天子,却是爱写喜画,
卿家书法丹青,京都有名,只把我当作画友罢!」
楼上李师师在与宋徽宗虚与周旋着;楼下的孙荣、窦监却倒了大霉。他俩与众
士兵跪在当院,硬生生地出了一身冷汗。
「两个不长眼的奴才,竖起耳朵听着!」好容易听到童贯那副宦官所特有的嗓
音了,「今天皇上在这里的事情,如果走露了半点风声,就要当心你们的狗头,快
滚!」孙荣、宝监如逢大赦,捣蒜般地连连磕了几个头,狼狈地带着士兵离开了院
子,回殿帅府向高球交差。
这当儿,李师师也想为了对付今夜难关的主意。「陛下,刚才被一班闲人搅扰
,不能开怀畅饮,真是妾身的罪过!」李师师现出千般柔楣,万种怜态,盈盈地拜
倒在宋徽宗面前。
「快快请起,哪里怪你来?」宋徽宗赶忙扶起李师师,透过薄如蝉翼的轻俏,
可以感觉到温暖、柔嫩的肌肤。不由宋徽宗一阵意乱神迷,豪气的说着∶「乘今夜
多饮几杯就是了,嗯,换大盏来!」
醇酒美人、一盏又盏,宋徽宗从来没这麽欢愉过,从来没有这样放量喝过这麽
多的酒。宋徽宗藉着三分醉意,一双手便不老实的在李师师乱占便宜。李师师也用
自己的圆滑手段,半推半拒、若即若离的姿态,配合着宋徽宗。逗得宋徽宗顾不了
帝尊的身份,激动的将李师师身上的蝉翼薄纱撕扯成碎片,撒落一地。
宋徽宗瞪着充满血丝的红眼,贪婪地看着李师师一丝不挂的胴体;看着李师师
含羞带怯的模样。宋徽宗不由燃起一股滛虐的兽性,彷佛李师师越是惊吓、害羞,
自己就越兴奋。宋徽宗表现得像一头猛兽,正把一只伏首待宰的羔羊,玩弄於股掌
之间。
李师师凭经验悉知宋徽宗的心思,而使出混身解数,或遮掩、或躲藏、或惊声
、或娇语┅┅让宋徽宗的情欲越来越高张,身上的衣物也越来越少。最後,宋徽宗
一声低吼,饿虎扑羊般的抱住李师师,双双往床上倒下。宋徽宗把李师师压在身下
,嘴唇像雨点似的,纷纷落在李师师雪白的肌肤上。
李师师伸手寻着宋徽宗的rou棒,握着它把玩着。宋徽宗也分开李师师的双腿,
用手掌尽情抚擦耻丘、用手指撩动|岤口,并不时揉捏肉缝顶端的肉粒。将李师师弄
得滛液潺潺,欲火焚身,全身胡摆乱扭;嘴里滛声荡语。
宋徽宗觉得一切彷佛在自己掌控之下,心神定了一定,慢慢使出挑逗的工夫、
技巧。嘴唇、舌头从李师师的肩颈开始,慢慢的往下移动,经过胸口、双峰、小腹
、大腿┅┅仔细的亲舔着,丝毫不漏掉任何一个角落。
李师师在这种温柔的巡里下,只觉得全身的肌肤,似乎很敏锐的感觉到柔软的
舌尖;却又觉得全身的肌肤,似乎麻痹得全无知觉,只是脑子里『轰!轰!』乱响。李师师本来想要速战速决,因为她心中老惦记着燕青,不知道为甚麽总是觉得只
要看到燕青,心中就油然而生一种甜蜜。李师师遂一翻身将宋徽宗压着,把自己的
洞|岤套在宋徽宗的玉柱上,臀部沉压『滋!』的一声,宋徽宗的玉柱就消失了。
宋徽宗『哼!』的一声,只觉得整根荫茎被温暖的裹着,而且荫道壁正在有规
律的蠕动着,彷佛在对rou棒作全身按摩一般。更令宋徽宗觉得难忍的是,荫道里竟
然有一股吸吮之力,彷佛要把自己的精髓吸光一般。
宋徽宗似乎不舍得这麽快就败下阵来,可是在李师师这麽有技巧的阴功之下,
想要继续忍住似乎是不太可能了。宋徽宗一想就算要射也要让自己采取主动,遂用
力一翻身将李师师压在身下,在要she精之前作垂死的挣扎。宋徽宗气喘嘘嘘急速的
抽动,而且每次都是深深的进到尽头。宋徽宗快速的磨擦,让rou棒几乎麻木无知觉。
李师师有点讶异宋徽宗的能耐,想想一般的过客,只消把腰臀摇转两下,没有
不就此弃兵懈甲的,想不到宋徽宗回光返照的强劲抽动,竟然让自己有激烈的高嘲。李师师不知越过了多少高峰,只觉得精神越来越涣散,彷佛神游太虚一般,嘴里
却不由自主地求饶的呻吟起来。
宋徽宗一听李师师告饶的声音,不禁觉得得意非凡,随即感到会阴处一阵趐麻
,『嗤!嗤!嗤!』一股股热精便激射而出。宋徽宗觉得rou棒在激烈的跳动、缩涨
;全身却是一阵阵舒畅的寒颤。『嗯!』一声!宋徽宗便软瘫在李师师的身上,而
还泡在蜜|岤里的rou棒,却还感到荫道壁还一缩一放的夹着,夹的rou棒又是一跳一跳
的回应着。
李师师全身放松让宋徽宗重重的压着,她并不想推开他,静静的享受着高嘲後
的馀韵。朦胧中李师师幻想着压在身上的并不是宋徽宗,而是燕青┅┅
直到第二天雄鸡初啼,宋徽宗才从温柔乡里醒来,临别之时,他随手解下身上
的一条龙凤绢丝巾,送给李师师作传情的信物。
李师师来不及收拾那条龙凤丝巾,就匆匆地到楼下来找燕青。可是燕青早已留
书离开,李师师看了只是满脸怅惘之情,热泪在眼眶里打滚着。
※※※※※※※※※※※※※※※※※※※※※※※※※※※※※※※※※※※※
流光飞逝,二度春秋。宋徽宗日日宴乐;夜夜新郎,但北宋朝廷却到了腐败不
堪的地步了。童贯、高球一伙在宋徽宗面前日日报平安,宋徽宗也乐得溺於酒色之
中,安享他的“太平盛世”之乐。
宋徽宗并册封李师师为“明妃”,想名正言顺地把她接进宫里去。但李师师硬
是不同意进宫,宋徽宗也不好勉强,就把金钱巷改名为“小御街”,把李师师的闺
楼题名为“樊楼”。
宋徽宗命人将“小御街”连接皇城的院墙打通,使“樊楼”的院子与皇城连成
一片。这样一来,既满足了宋徽宗独占花魁的目的,也遂了李师师不愿进宫的心愿。
就李师师来说,宋徽宗是杀父仇人。但她身为歌妓,只能倚楼卖笑,送往迎来。所以李师师对於得到皇帝的笼爱,并不像李姥姥所想像的那样兴高采烈。至於进
到深宫,李师师认为那无疑是进了地狱。
而李姥姥则是两样心情,她兴奋、她踌躇满志、她趾高气扬、、整个金钱巷,
那一处比她更荣耀?荣耀得连金钱巷都改了名。
※※※※※※※※※※※※※※※※※※※※※※※※※※※※※※※※※※※※
近年因金人势强,不时有兵犯境,宋江虽与众好汉占山聚义,却总是思归顺朝
廷,盼望能到边关去杀敌立功,可惜的是高球高太尉总是视梁山泊诸侠为眼中钉,
并誓不除之不为快。这次,宋江乘元宵京城开禁之机,带领燕青、戴宗等几人来到
东京,想走李师师的门路,探一探朝廷对梁山泊起义的汉的态度。
上次燕青进京,到山寨安在东京作据点的绸缎店接头,适逢官府识破绸缎店的
真正作用,燕青遭追捕而巧遇李师师,并得到她的相助,李师师这个名冠一时青楼
女子,也给燕青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樊楼院外,燕青装作寻花问柳的样子徘徊了几遭,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等到
四周无人,他一闪身上了墙头,随即又纵下墙头,隐身在一黑暗处,倾听樊楼那边
的动静。
樊楼内,橙色的宫灯透出柔和的光,替李师师的闺房涂上了一层富丽色彩。很
明显,房里的陈设己非往昔能比了,虽多了一些宫廷的华贵,却少了一些清淡之味。李师师坐在书案边,若有所思的轻轻叹息。
「李姐姐,好端端的元宵夜,发哪门子愁呢?」海棠一双眸子水灵灵的转着。
由於李师师对她极好,她早就改口叫姐姐了。她知道今夜皇上要来,担心李师师的
情绪会惹皇上不高兴。
「海棠,你满意眼下的生活吗?」李师师抬头,没有回答海棠的问话,却反问
海棠。
「嗯,怎麽说呢┅┅」海棠早就懂事了。海棠知道李师师藉名气大,多次阻止
李姥姥要她接客的打算,海棠从内心感激李师师。李师师不愿让海棠走自己这条看
似荣耀,其实是人家玩物的老路。虽然她也极想离开樊楼,但一来孤苦无依,二来
舍不得离开李师师这样好的异姓姐姐。两人正说着,楼下传来李姥姥与人争执的声
音。
「姐姐请放宽怀一点,我下楼去看看是怎麽回事!」海棠来到楼下,看到李姥
姥正和一个俊俏的年轻人说话。
「姥姥,在下久慕李姑娘盛名,不远千里来到京都,没有别的奢想,只要见姑
娘一面。」燕青见楼内没有动静,就直接进楼了。只见得樊楼如今奴婢众多,又灯
火通明,他不好施展轻功上楼,只好与李姥姥打交道。
「你难道不知道我这楼里不接俗客?」李姥姥一副居高临下的派头,从鼻孔出
气的说∶「
新第♂三书包网?域名』? m.shubao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