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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下逃走,孙茗卓气得青筋直冒,迈开长腿只顾著追上去,哪里还记得身下只围了一条薄被。
他快气炸了!
追到门口,电梯根本就是往上走的趋势,想都不想,孙茗卓前脚一迈就追到楼梯腾腾地往下跑。
哼哧哼哧跑到一楼,哪里还有半点胖女人的人影,只剩下几个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暧昧地打量著他的脸和身材。
爬到顶楼的从云连走下去都不敢,只能紧张地呆在上面等风险过了再下来,刚才跑得太急根本连等电梯下来的时间都没有,只能急中生智爬到楼梯上面。
她怎麽会碰到一个这麽暴力的男孩,就连那个冷冽的男人都不会像他这麽狠戾。
“看你妈鸡芭看!没见过帅哥啊!!”
被他这麽一吼,哪里还有人敢往他这边瞧,只有几个不怕死的女人,不时地偷眼瞧向他裸露的胸膛。
一阵冷风吹过,身上的汗毛顿时恭恭敬敬地竖起,孙茗卓一脚狠狠地踢在电梯门板上,踢得门板碰碰直响,旁边的行人这会是连走近电梯的胆子都没有了,一个个都绕著路缩头缩脑地赶紧爬楼梯。
妈的,不就是个又丑又胖的妓女,他大少爷要什麽没有,还会在乎一个胖女人?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他妈最好别被我逮到!等我逮到你就......
一个不爽,憋足了劲猛的又是一脚,非要把门板踢掉才甘心!
“咚!”的一声巨响,在走廊内传荡起阵阵回音,铁皮门“砰!砰!”摇摇晃晃。
第二十一章 小太妹
(一)
等从云赶到她工作的校园,已经远远地看到飞薇的小轿车。
打开车门坐进去,从云还没缓过神来,就迎来一阵口水唾沫星子。
“我说你怎麽回事,约我过来自己还迟到,拜托,我是那种能等的人吗?”
今天的飞薇穿著一条鹅黄的超短迷你裙,一身v领低胸t!,要是不看那头大波浪形金黄卷发,整个人看起来倒是有点清纯女大学生的样子。
连说几声对不起,两人才回到正题上,今天是她交“保护费”的日子
“把那女的样貌特征告诉我,待会我下去你在上面先看著,暂时别出来。”
“相貌记得不是很清楚,我只记得走在最前头的叫夏瑶。”对於飞薇叫她不用下去的事,从云倒不是很放在心上,对付那些狠角色飞薇不行,但是几个小太妹还不是她的对手。
两人等了十多分锺,才看到走出校门的几个年轻女孩,正要走进一辆红色猎豹飞腾越野车,这些人的打扮太过招摇,想不注意都难。
走在最前面那个穿著暴露的野性美少女,白色衬衣在胸口处系了个结,露出粉白纤细的小蛮腰,肥大的军裤丝毫没有掩盖住她大腿的修长,从云一眼就看出是那个名叫夏瑶的女孩。
看了下手表,十一点多,已经过了她交保护费的时间,“就是这几个。”
坐在驾驶座正无聊地玩著手机的飞薇一听到她的声音,两眼一亮,顺著她的目光看过去,太久没打架了,今天就拿你们几个臭娘们练练手。
十指紧扣,慢慢地放松关节,飞薇转过头去交代几声,“你就给我看著。”
拉开车门,飞薇虽是个女孩,却以不输男儿的豪迈走到她们面前,“哪个叫夏瑶的?”语气貌似平静,配上她的举止却透著张扬的跋扈。
其中一个头发挑染成蓝色的女孩傲慢地迎上前,“本小姐就是,你...”
还没等她话说完,飞薇啪啪就给她来了两个耳光,快而狠戾,给她一个下马威,“呸,老娘出来混的时候,你们这些小太妹还在吃奶呢。”
没想到这个三八竟然敢打她,夏瑶先是微微一愣,本来就不是很好看的脸色,刹那间就阴沈了起来,她夏瑶在这整块地带怎麽说也是叫得出名号的飞车党大姐大。
肩头处一个龇牙咧嘴的狼头刺青栩栩如生,更是透著几分狰狞。她穿著脐环的小蛮腰显然是练过街舞的,看起来很柔韧。尤其是那高耸的胸部,在打结的衬托下饱满挺立,一道深邃的|孚仭焦等侨隋谙搿?br />
“死三八,敢打我?”夏瑶本来就是个火爆脾气,一下就被飞薇撩拨得释放了出来。
回手从自己车驾驶座位下抽出一根球棒,夏瑶眼中寒芒一闪,抡圆了球棒,就朝飞薇挥了过去。
飞薇是谁?十三岁出来混,十六岁被抓进劳教所,十八岁被关进监狱,是那麽容易对付的吗?
一个回旋踢瞄准目标狠狠踢到对方执著棒子的左手,夏瑶手一松,棒子离地,两个人连揪带掐,外带扯头发打了起来。
旁边的小太妹根本连插手的余地都没有,两个人打得快而狠,外人一上去不是遭殃就是伤到自己人。
飞薇一个抬起右脚,就踩在夏瑶裸露的胸口上,居高临下地嘲笑,“臭娘们,学人家不穿胸罩!”
身旁几个畏畏缩缩的小太妹犹豫著想过去帮忙,飞薇脚下一个用力,在她的胸口狠狠地踩了几下,“谁敢过来?”
就像是被死神吻住了唇,夏瑶刹那间感觉自己距离死亡是如此之近,大口喘息著,额头上竟然冒出了汗珠,这个三八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一出手就是带著必杀的气势,她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低下身子顺手把手上的血抹在了夏瑶的酥胸上,“敢跟我姐们儿要钱?找死!”
这一擦顿时把才从死亡恐惧中拉出来的夏瑶气得七窍生烟,她虽然穿得暴露随便,却只是因为个性的叛逆,认为她是个随便的女孩的家夥,都已经被“教育”成了不随便的人,脸色瞬间拉黑。
(二)
“臭三八──你敢!”
接到电话赶过来的赵子文一夥人,看见的就是这麽一个香豔血腥的场面。
奔在最前头的肖任二话不说,一个左勾拳,右勾拳,就打在飞薇打扮得精致妖娆的脸上。
肖任是谁,就是夏瑶的男朋友,他可不懂得怜香惜玉,不管男的女的,只要惹火了他,照样拳头一顿招呼。
没料到这个臭娘们会有帮手的飞薇,一个转头,就被打得鼻青脸肿,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机会,更别说匆忙从车上赶下来的从云。
没等飞薇反应过来,肖任一把揪住她的肩膀,向下一拽同时膝盖狠狠的磕在了她的小腹上。
瘦弱的飞薇本来身体就单薄,这一下又猝不及防,顿时抱著肚子跪倒在了地上。
“死三八,你也有今天?”被肖任扶起来的夏瑶,连伸手拍掉胸口上的血都不顾,挥起球棒迎上前就要给飞薇一顿毒打。
“啪”...球棒打在肉体上的声音,没有落到飞薇身上,却是打到迎上前的从云背上。
後背传来一阵刺痛,从云不由蹙紧眉头,早知道夏瑶会有这麽厉害的帮手,她是不会让飞薇白白过来受挨打的。
“谁让你下来的!”飞薇捂著脸不开心地骂。
“臭娘们,有种我们两单挑。”一只手就要翻开从云的身子,飞薇愤怒地说。
“我.....唔....”还没等从云开口,後背又传来一阵啪啪的响声。
夏瑶看到上次害她做“看门狗”的女人,不用猜也知道这个死三八是她喊过来的打手,心里面更是不痛快,球棒再次挥下,全部都是对准她的背部。
卯足了力又要挥下,手腕处传来一阵刺痛,夏瑶就要骂过去,“谁敢拦我?!”
对上一双鹰隼般锐利而强烈的眼眸,夏瑶心一抖,“四.....阿羽?”
“够了!”嘴角的弧度划成一条直线,这是众人鲜少见到的尤单羽。
空气流动著诡异的气息,一旁隔岸观火的赵子文走过去打破“僵局”,幸灾乐祸地说,“臭女人,你也有今天?”看这女人挨揍的场面,别提有多爽。
“你?去拿两条绳子把她们绑了。”指著後面的几个小混混,赵子文颐指气使地说。
“唔唔....”两人话还没出口,就被肖任扯下一个小太妹的衣袖堵住嘴。
“要做就做绝点,把嘴巴先堵上再绑人,省得这两个女的乱嚷嚷的把学校里的领导都喊过来。”
见女友一脸憋闷的表情,肖任赶紧上前安抚他,“女人嘛?用打的哪里痛快。”
几个人疑惑地转向他,知道他还有後话。
肖任果然不负重任,接下去说,“咱们晚上不用去ktv了,就去打台球怎样?”
“不是吧,台球有什麽好玩的。”
“这你们就不懂了,咱们几个分成两派。一派上面这个胖女人,一派下面那个瘦女人,输的那派让自己派的女的脱衣服怎样?到时候夏瑶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你小子,就是鬼主意多,早知道就该找你一起帮忙教训教训这个臭女人。”一听这个主意,赵子文马上举双手双脚赞成。
色咪咪地多瞥了下面的美女几眼,赵子文双眼顿时发光,“下面这女的,长得还真不赖。”转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尤单羽,“阿羽,你把孙少也一起喊过来,下面这个女的送给他玩玩,让他尝尝女人的滋味怎样?”
尤单羽只是懒懒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打火机,吧嗒两声,打开关上,却不说话,也不抽烟。
一双秋水般的眼睛早已没了踪影,那一刻,丛云恍然觉得,原来,何驰的眼睛,也可以这样忧伤。
一分钟之后,她看见他将打火机塞回裤兜内,然后站定身子。
他说,“可以。”
第二十二章 你也配
(一)
就在众人准备坐上自己的小车出发的时候,任谁也没有想到的事发生了。
当从云感到异样的时候,正想转过头,尤单羽已经一把拉过她,扯开绳子,扣住她的手腕。
“这个女人,我带走!”
扔下一句话,几乎是拖著把她拉著往远处跑。
赵子文愣了一会儿,嘴里不停嘟嚷著“搞什麽飞机”,就要跟著追上去,被一旁的肖任拦了下来。
“尤单羽这个人做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先把茗卓喊过来吧,还有事求他帮忙呢。”
被肖任这麽一提醒,赵子文更加丧气,“还请个鸟用,尤单羽不在,谁能请得动那尊大佛?”
“算了,我们先到台球厅等他吧,他自己知道怎麽过来。”
尤单羽几乎是拼了命地往前跑,一味往前走,从云拿掉口中的布条,使劲力气想要往後退,“飞薇,还有飞薇,飞薇在後面!”
尤单羽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跑,加重了力气,扣住她的手腕一直跑,
想挣脱他的手却怎麽也挣不脱,从云心一急,“单羽,回去救飞薇好不好?我们可以救她的啊!”
尤单羽死死地抓著她的手臂,在上面勒出了一个又一个手印,从云被扣得无法动弹,只是感觉离飞薇越来越远,心脏的温度也随著越来越冷。
尤单羽一直把她拖到楼层前的路口处才停下,一群鸟儿飞过,白色的翅膀在蓝色的天幕下一掠而过。
没来的及喘气,从云後退一步,转过身子就要往回跑。
“我回去之前那女的不会有事。”
尤单羽的手随意的搭在路旁的栏杆上,向天空望去的目光似乎很专注,但是又像是什麽都没看一样,额发服帖的垂在耳际。
从云脚步一滞,她顺著他的目光看过去,大片厚积的云朵在天空中以缓慢的速度位移,云层中已经没有太阳的影子,天际一片惨淡的灰暗。
她知道他在保证不会让飞薇出事,“我没想到.....”
“没想到我会救你?”回过身,尤单羽两手撑在栏杆上,漫不经心地说。
“今天的事,谢谢你。”从云由衷地说,是的,她从来不觉得当初喜欢他是错的。
“你喜欢我什麽?”
靠在栏杆上,尤单羽打亮打火机,点燃一支香烟,却不抽,只是夹在指间,烟火忽明忽灭,他当然知道,这个女人看他的眼神,绝对不是异性之间纯粹的感情。
从云低下头,夜风轻柔的吻著她的头发,却吻不上她的心,“这个答案,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好吗?”
尤单羽抬著头,顶著耀眼的日光注视著城市大楼的顶端,大楼的玻璃反射出来的光线刺痛了他的眼睛,它有多高?离我有多远的距离?
“离开这里,找个男人嫁了吧。刚才那些人看到没有,没有扳倒你他们不会甘心的。”
站在他面前,近在咫尺,从云心间一片苍茫,“你呢?你会怎样?”
尤单羽轻笑,将手中的烟扔掉,不紧不慢地拿了一根叼在嘴里,又拿出打火机缓缓的点燃。
“你知道吗?这个世界可以简单,也可以复杂。比如人与人,想简单点,你可以只把他们分成好人和坏人两种。可是想复杂一点,好人与好人之间还有好坏,坏人与坏人之间也有好坏。”
深深的吸了一口,闭上眼睛感受著烟草充分燃烧之後释放出的纯正味道,然後青烟缓缓的从鼻孔及唇缝处喷薄而出。
而他,只能也只有想得简单点,必须在好与坏之间做出唯一的选择,这样的结局注定只有一个,生,或死。
“可是喜欢与不喜欢,从来都是很简单的事。”她知道这个社会的规则就是一个食物链,不管你是什麽人,都难免会被生活同化。
“是吗?喜欢一个人之前,先去调查一下那个人值不值得你喜欢吧。”弹掉手中的烟灰,尤单羽无声的叹息,“不要自不量力地以为你可以让一个浪子回头。”
他若停下,只是因为他累了,而身边那个人恰好是你而已。
一颗小小的黑点在他的眉眼间若隐若现,从云不由走近一步细看,才发现他的右眉尖有颗淡淡的痔,沿著眉线和那颗痔的连点滑落至鼻梁的线条流畅俊朗,令人失魂的美人痣。
“你不是浪子。”一字一句,铿锵落地,带著斩钉截铁的肯定。
“叶从云。”看向远方一望无际的蓝天,声音突然变得温柔无比,像是对著情人的低喃,似乎在对著面前的人说话,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有句话听说过没有?‘我们都在薄薄的纸币上过生活,早就高尚不起来了’。这个世界,永远只是一个无底洞,欲望与金钱的无底洞。”
说完,便径自扬长而去,独留一脸震惊的从云,她甚至不敢置信,这麽现实的几句话居然可以从一个还不到二十四的男孩口出吐中。
(二)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开著小车就到了市区里面最大的台球厅,这家台球厅规模不小,二十多张台球案子,里面烟气缭绕,七八张台球案子周围都有人在打台球。
肖任的目光落在一张台球案子上,那里只有围著七八个高中学生一样的年轻人,穿著打扮很是显眼。
几个人走到那些高中生旁边的台球桌前,在学生的对面,一位穿著白色短裙,上身穿著一套粉蓝色色短袖制服衬衫,领口扎著一条红色花领带的女孩子正聚精会神描著球。
另一个留著一头短发,斜斜的刘海,精致如同玉雕的脸蛋,吹弹可破的肌肤,相较身旁的女孩,更显得美丽精致,一双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可爱又不乏气质。
如果不是那两个女孩子嘴里吊著烟,绝对是些清纯充满著无穷诱惑力的少女,但现在,更多的被赵子文几个“花丛高手”划分到小太妹行列。
有钱的就是大爷,绝对是永恒的“真理”。
原本热闹喧哗的台球室一见这几人绑著一个女的,一个个心知肚明,继续打自己的球,傻子才会跑过来白白送死。
“茗卓怎麽说,过不过来?”尤单羽前脚一进来,肖任马上凑上前打探情况,对他刚才的失常只字不提,显然不感兴趣。
“笑话,你什麽时候见过他不买我的面子?”双手悠闲地插在後袋,尤单羽满脸得意地说。
原本想问他把那老女人带到哪去的赵子文一听到想听的答案,马上把刚才的不快抛掉,“你还别说,就连他们家那个孙老爷子都没你尤单羽有面子,叫得动他孙茗卓。”
“赵子文,麻烦嚼耳根子的时候把你那公鸭嗓藏起来ok?本少爷是你能嚼的吗?”
(三)
前脚踢开台球室大门,孙茗卓後脚已经满脸阴霾地闯了进来,目光落到尤单羽旁边的空位,身子一沈,就重重地“坐”到沙发上。
这哪里是坐,简直是用扔的,众人面面相觑,动了动嘴唇没有人开口。
“早上的火气还没消?怎麽回事?”再低的气压也压不到他这边,尤单羽递了根烟给他,顺口问了句。
一听到“早上”这两个字,脸色更加阴沈,“妈的,老子给人强jian了。”
接过尤单羽的烟正要点上,心一突,孙茗卓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麽。
果然,从他进来後就一直处於低压状态下的台球室马上火热起来,“我刚才没听错吧,我们明鸾大名鼎鼎的孙大少也会被人强jian?”
最先开口的是从他进来後就一直把眼睛放在他身上的夏瑶,几个星期没见,孙茗卓的心思更加让她难以捉摸。
赵子文好奇的不是他被强的事,而是强他的人,“谁敢强你孙大少啊?”
尤单羽更是惊讶,一脸暧昧地笑,“怎样?被强jian的感觉爽不爽?”
一阵哄笑声,孙茗卓这回悔得连肠子都青了,妈的,这简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这兄弟是白当的吗?还能怎样,看本少爷现在的脸色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多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