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测戒显示的信息,女子乃火木土系三灵根,从天赋上便与顾长乐相差甚远。
事实上,那女子并非顾长乐,只不过与顾长乐十分相像罢了。
只见女子着了件水绿色的底衣,外罩广袖宽摆翠绿烟罗,腰间绑了条嫩黄色丝带,再无过多的装饰,看起来简单不已,但当清风吹过,衣衫飞舞,就如一只翩跹起舞的蝴蝶,娇嫩好看。
而女子模样也颇为娇俏,一双眼睛水灵灵的,仿佛无辜不已。
世间之上,竟有如此相像之人。
不仅如此,便是连心机也一样深沉。
顾长月注意到,女子在看到寻莫时眼流露出的失望之情,以及隐隐的愤怒和嫉恨。
当然,所有的情绪都只在一瞬之间,女子很便将其掩盖下去,丝毫不显。
女子身后还有两男两女。
其两名女修皆是筑基期的修为,样貌看起来倒也美丽清秀,不过此等容貌与天下间所有女修相比,显得足实普通,穿着也无甚明显之处,而对于寻莫,两人的神色间都有显而易见的厌烦,看得出她们并不喜欢寻莫。
顾长月发现,她们衣领上的标志与寻莫寻西衣领上的标志颜色不同。
寻莫和寻西都是精致的银色,两名女修却是神秘的紫色,与被寻莫换作临芷姐姐的女子相同。
作为正道魁首浩然派弟子,即便被人骂做是孤陋寡闻,对于各大正道门派的信息也有几分了解,比如说桐清门,顾长月知道,这个正道不可小觑的门派并非一个整体,而是被分为两个部分,也就说修士们口所说的南北两院。
两院分别由两名掌教管理。
南院以银白色标志为准,掌教千常尹,北院以紫色标志为准,掌教秦峰。
南北两院所享地位平等。
然而,说是平等,却不尽然。
桐清门门内每五年都会有一场门内大比,于两院间选出最优秀的弟子重点培养,每一次大比之,南北两院哪一院的优秀弟子越多,对哪一院来说就越占优势,这便自然而然养成了两院的攀比心态,两院间的矛盾也在日益激化。
两院之间的弟子相互间存在极大的利益冲突,不合实属正常,也难怪两名女修不喜寻莫,临芷对寻莫的假意也就有因可寻。
至于两名男修…
其一名身着蓝裳,模样清俊,略显沉默,筑基期修为,而天赋不显,其衣领之上亦是灰色桐清门标志,属于桐清门北院弟子。
除此之外,另一名则如白衣翩跹,身材消瘦,脸庞有种病态的苍白,筑基后期修为,却隐隐间有不稳之象,仿佛伤及本元,甚至灵根也受到了影响,饶是测戒也看不出究竟是双灵根还是三灵根。
这白衣男修想必是受了重伤,至今却不能寻到解决之法。
他的衣领上贴着银白色标志,与寻莫寻西相同,乃南院弟子。
与沉默的蓝衣男修相比,身受重伤的他反倒是浅笑盈盈,一派温润儒雅,只是一双眼眸深邃不已,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顾长月忽然想到寻莫口的寻启师兄。
幻莲草的效用,不就是治疗本元伤势的么?
而能够提炼幻莲草的人,除了南院掌教千常尹,恐怕再无他人。
正自思索间,便见临芷三步并作两步行至寻莫眼前,拉着寻莫的手问:“寻莫,你明明知道小石境有多危险,怎么还不说一声就自己走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大家都在四处寻你?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情,师姐师兄们都要怎么回去向千掌教交代?”
听闻此言,顾长月为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
临芷的语气听起来是在担忧寻莫没错,但落在旁人耳,首先的想法必然是责怪寻莫任性妄为,自私自利,完全不顾及旁人。
果然,两名女修与那男修眼的不喜更甚。
哪想寻莫这个傻子全无所觉,反是红了脸庞,十分愧疚地道:“对不起,是寻莫不好,害临芷姐姐担心,也害大家担心。”
说话的时候,偷偷瞄向白衣男修。
白衣男修注意到她的目光,深邃的眸子里立刻染上显而易见的柔情,随即大步走到她的身边,抬手揉了揉她的长发,温言细语地道:“说什么对不起?我们莫儿没事就好,寻启师兄不会怪……”
他在与寻莫说话的时候,临芷紧握的拳头,仿佛在努力压制什么。
而不待白衣男修寻启说罢,她忽地惊道:“对了,寻西去了哪里?”
众人都是一怔,抬头四顾。
其一名女修眼尖,转头便看到靠在一旁昏睡不醒的寻西。
“那里是不是?”
临芷闻言,几步上前,蹲在寻西身边,担忧地喊道:“寻西。”
几人的目光也都落在寻西身上,惊愕不已。
临芷看了寻西几眼,回过头对寻莫问道:“寻莫,这是怎么回事?寻西是怎么了?怎会无故受伤?”
寻莫愣怔一下,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眼神从寻西以及顾长月身上扫过,便是闭口不言,最后又将目光落在寻启身上,闷头不语。
寻启望着地上的寻西,眼的柔情仿佛多了一抹异样的色彩。
临芷依旧皱着眉头,故作疑惑地问:“寻莫,我记得你们两个是一起离开的,怎的寻西受了重伤,你却好好儿的站着?你是不是做了傻事?我告诉你,这样的话,就算你父亲是千掌教也保不住你,我桐清门的门规可非儿戏。”
很明显,是想往寻莫身上泼脏水。
正道门派之几乎都有这样的铁律,同宗同脉的弟子绝对不能够互相残杀,触犯者皆以派规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