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某承蒙各位厚ai,才坐上盟主这个位置。名义上虽然是武林之首,但其实并无太大权力g涉六派众前辈的决定。”君离央自嘲的笑笑,瞥见秦无伤隐忍沉默的姿态后,又试探道“方才秦掌门是否已经杀了那魔头”
秦无伤不答,显然无心在这个问题上作过多纠缠,望着另一边的山壁,美眸透出淡淡焦虑,他此刻心心念念的全是某张nv子的容颜就他所了解的,峨眉和武当弟子这两年在各自掌门带领下尤其嚣张残暴,再加上段离宵受了重创,若是他们先杀上去,这山庄可就别想留活口了
“你们都留在这”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他足尖轻点,很快消失在众人眼前。
君离央松一口气,掸一掸衣袍盘腿坐在地上,对着身旁的昆仑弟子摆手示意“既然你们师尊都发话了,就都坐下吧。”语毕,他若有所思的望着另一个方向,算算时间,他们也快来了吧
兵器铿锵,划破月夜长空,到处都是凄厉的惨叫和利刃穿透身t的恐怖声音。大部分隐卫被调去驻守山庄大门,此刻仅剩的十几个黑衣si士们守在白殿入口,经过特殊训练而没有痛觉的感官早已麻木,尽管身子千疮百孔,血流不止,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便不容自己倒下,依旧扬剑奋战。他们的人生,没有任何分歧,从头到尾便是绝对的服从,直到战败灭亡的那一刻
啧啧,段离宵真是养了一帮好侍卫苏铅华单手拎着包裹,看着不远处异常惨烈的场面,夸张的瞪大了三角眼,这些面无表情的怪胎怎么都不知道痛的被砍断了手还能用另外一只去捡起掉落的剑,啊啊,这可是他从医以来从未见过的奇观啊
半靠着门柱,他津津有味的观赏战局,忘了自己要逃跑的初衷,直到黑衣人数量越来越少,双方的局面呈现愈来愈明显一边倒的趋势后,他才哎呀一声拍拍自己的脑袋,迈着小短腿迅速开溜。
回廊颇为漫长,很多四散的包袱来不及整理,七零八落的掉在路上,他气喘吁吁的跳跃避过,顺道掠过那些空荡荡开敞的门扉。忽而看到前边手拿杂七杂八兵器的白殿众奴仆聚在某一间房门外,众人哆哆嗦嗦的拥抱,像是在互相壮胆,又像是在哭泣片刻功夫,一致掉转头朝着厮杀的门口奔过去
都不要命了此刻苏铅华的表情无疑是jing彩的,他以为段离宵那小子应该是不负魔头名声的家伙,平日对待下人必定也是苛刻暴躁的,孰料居然有这么多人心甘情愿为他送si他放慢了步子,倏然瞅到那厨房的徐胖子被身着峨眉服饰的nv子一剑刺穿了心脏,庞大身躯颓然倒于地上,那肥r还一抖一抖的,颇为滑稽可不知怎么,他却笑不出来,只觉眼睛渐渐模糊,连鼻头都开始泛酸
用力r0u了r0u眼角,他摊开着掌心半蒙住自己的眸子不忍再看,一边加快脚下步子,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与我无关莫要多事,与我无关莫要多事”步子渐渐加快,在经过某扇熟悉雕花窗栏的时候又顿住,他探长脖子,看一眼躺在床上面容惨白的nv子,她几乎安静的没有丝毫声息
不管了苏铅华甩头,抓紧手中的包裹当做没看见,继续朝前奔跑。可惜过了半晌,又咚咚咚的退回来,他表情古怪,嘴里絮絮叨叨的不知在咒骂谁,动作莽撞,进门的时候甚至还被门槛绊住摔了个狗吃屎。
“最后一颗续命丹了。”他不舍的m0出小锦盒,“十年才炼出一颗啊”这次的语气是痛心疾首的
“臭丫头,老夫医者父母心,对你算是仁至义尽了”他心一横,捏住李冉冉双颊,将药丸塞进去她嘴里,“虽说没办法解你身上的花毒,至少也能拖个一年半载,以后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命了。”顿了顿,他半侧过头对着身后道“不用躲了,老夫早就发现了。”
衣柜后忽现矫健身影,一身黑衣劲装,蒙面的布遮去大半脸孔,只露出一双晶亮的眸子,那眼睛里的神se极为复杂,像是强烈压抑着某种情绪,又像是想要诉说些什么
老头一愣,这双眼倒有些熟悉,只是一时半刻想不起来,不过眼下可不是该磨蹭的时候。他麻利的重新系好包袱,冲着蒙面人咧嘴一笑“你不用太感谢老夫啦毕竟这丫头是老夫的病人,没治好她老夫也是会有遗憾的,啊啊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不过你的眼睛倒是很像我的一位故友。”他旋风一般飙到门口,随意挥了挥手“走啦,对了,你若是这丫头的新人小情郎,就要快点带她走哟,不然到时候等到她旧任情郎就是那个王八羔子回来的时候,你可就走不了了”
哎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啊,为什么见到这个陌生的年轻人,他居然会不由自主的想要同对方多说几句话呢苏铅华汗颜的摇头,自己铁定是在这莫名其妙的山庄太久所以得病了,还是快快离开吧。一念及此,他也顾不上房内那人的反应,径自开溜了。
挽留的手停在半空,黑衣人眼睛蒙上sh意,闻见窗外愈加嚣张的打斗声,他用力甩甩头,b着自己集中注意力,撩开床帐抱起昏迷的nv子,飞身跃窗离开。
意外之外
白袂乘风,步履翻飞,踩在通往远处的青石板小道上。脚步声略显杂乱,一如他此刻隐隐不安的心,本该是这般浩大严谨的时刻,心心念念的却依然是那张怎么看都算不得美丽的面容。
到底是什么时候起对她有了莫名的情绪呢苦笑了下,他清冷的目se里罕见的染上一抹无奈,就好像是被人下了咒一般,自她走后,那些刻意遗忘的记忆就倾巢而出,昆仑殿上她与白泽在桃花树下嬉笑打闹的场景再也无法抹去,日夜填满他的思念,扰乱他本来平静无波的心湖。
此刻,即便重任当头。
此刻,即便大战在即。
他居然还是能够这般自私的去考虑她的安危,考虑这个背叛了昆仑,甚至同武林公敌堂而皇之在一起的nv子江湖都称,昆仑无伤,情薄意淡只怕自此,这八个字便要彻底颠覆,永无翻身之日了。
“你为何在这里”不远处忽而传来的轻问,令他遂不及防,确定对方并不是同自己说话后后,秦无伤略敛气息,微微步出荆棘丛生的小路,俯低身子掩藏形迹。
平地而起的夜风凛冽如寒箭,吹的周遭的荆棘草东倒西歪,连带着这条小径都显得愈加狭隘,气氛倏然就变得诡异起来。
红衣黑发,再明显不过的装束,可收起了一身的嚣张和乖戾,此刻的段离宵几乎可以说是陌生的,即便嘴角紧抿,眼神却失了平日里目空一切的气势,甚至泄露三分混乱,衬着苍白脸se,看上去不过就只是个相貌出彩的病弱少年罢了。
“我在问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