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寒着脸,指着地上道“记得先把他眼珠子给抠出来。”
侍卫愣住“但是、但是人已经si了啊”
“你可以不照我的话做。”萧墨嗤道“前提是你想变成他那个样子。”
“属下不敢。”侍卫们大惊,当下毫不犹豫的俯下身照做。很快地上的尸首面容便不复完整,两个明显的血窟窿摆在那里,衬着狰狞张大着嘴的表情,煞是恐怖。
萧墨绕着尸t走了两圈,面容柔和下来,轻笑道“拖去扔了吧。”
“是”两人恭敬应道,但语毕后却并未很快离开,低垂着头杵在那里,一副yu言又止的模样。
萧墨不耐烦“还有什么事”
仍旧是那个看起来个子稍高的青年,在推搡了同伴半天无果之后,只能y着头皮上前,小心翼翼的道“属下惶恐不过谷主正在”
“知道了”萧墨出声打断,也许是方才的那场杀戮安抚了暴动的心,他并未大动肝火,只是脸se略显凝重的朝着回廊深处走去。
厚重的帘幕阻隔了yan光,角落处的黑木书阁上放置着鹅蛋大小的夜明珠,柔柔的散着清辉。这屋里,除去这点光亮之外,便再无其他颜se,全然分不出白天黑夜的区别。
萧墨僵y的立在门扉边,轻声道“谷主,属下来了。”
闻言原本卧在檀木大床上的男人缓缓撑起身,被褥下的身躯未着寸缕,最显目的则是遍布的疤痕和看得出年纪的肚腩。
“墨儿怎么站那么远,走近些。”沙哑的嗓音逸出不满。
萧墨忍住夺门而去的冲动,试探着往前走了半步,又惶惶不安的立住,小声道“不知谷主传唤属下所为何事”
“你坐到床边再说与你听。”男人伸出手,示意他摘掉面具,目光里隐约透出yu 望。
萧墨咬牙“属下方才杀了人,身上还有血迹,怕w了谷主的床。”他手心里满是汗,粘糊糊的,一如此刻的心情,烦躁又杂乱。
“你是在找借口么墨儿。”男人不悦,微眯起眸,大手随意的往枕头边拍了拍“过来躺下。”
萧墨只觉浑身血ye瞬间冰凉,他有千军万马的耻辱,践踏过原本就卑微的自尊心,连挣扎都不必,眉眼间仅存的桀骜都被抹去。
适时响起的敲门声救了他一命
“谷主,护法,大殿内有客人到。”
萧墨松一口气,迅速拉开门,正se道“恩,是什么客人”
“是天鸠g0ng的齐g0ng主,还有君盟主。”外头的小青年答完话后仍然傻愣愣的站在那,兴许是新人不懂规矩,居然不知si活的探头往里看,还没瞅仔细就被迎面而来的石子弹破了额头,血流不止,痛得他嗷嗷直叫。
“还看什么不想活了”看在对方使自己逃过一劫的份上,萧墨大发慈悲的推他出了门,那人便抱着头火烧火燎的跑走了。
“谷主,我们”
“来的还真巧。”男人y郁的朝地上啐一口,不情愿的起身穿好中衣,继而披上长袍,扫一眼身旁的少年,凉凉道“怎么这么开心,如获大释么”
萧墨正yu回答,就被人掐住了脖子,只得费力的从喉咙里挤出字眼“不谷主误会了”
“我最讨厌看到你这副骄傲的表情,和那贱人一模一样。”男人发狠的道“你是不是一直在心底洋洋得意,庆幸自己没让我得手什么江湖第一美人,其实也不过是第一荡妇老子今天就掐si你”
逐渐喘不过气,萧墨惊恐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他的眼神充满了愤恨和绝望,仿佛在透过自己看另外一个人难不成今日是他的si期绝望的闭上眼,他感到意识开始涣散,脚尖都被迫离地,无力的晃动。
本以为必si无疑,可是下一瞬自己就一pgu跌坐到了地上,男人猛然冲过来抱着他喃喃道“对不起,月儿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动粗,你千万别生我的气。”
萧墨费力的咳嗽,si命挣开对方伸过来的手,他对这个男人已经厌恶到了极点,他不想做任何人的禁脔
若能摆脱他,就连这张脸他都可以不要。忆起幼时,自他入谷的第二天便被要求戴上面具,这具美丽的皮囊就连自己都未曾看过几次,据说和他那素未蒙面的娘极为相似,但那又如何呢,能够抛夫弃子的nv人根本不配做他的亲人
他恨他好恨
“谷主”萧墨从对方的禁锢中摆脱出来,声嘶力竭的大吼。
男人总算回复了神智,掸一掸被灰尘弄脏的下摆,淡淡道“去大堂。”
大堂,恢弘而明亮,yan光肆无忌惮的在宽敞空间内穿梭。屋子正中有两个身影,一个颀身而立,另一个坐在轮椅上,静静的姿态,像在等候什么人。
男人跨进门槛,大步落座于红木椅,不适的拿手挡了挡眼睛,轻哼道“真刺眼。”顿了顿,又道“不知二位贵客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有些事情想要同谷主商量一下。”齐沐笑笑,目光掠过对方还未穿整齐的外袍,已是心知肚明。
“属下身t忽觉不适,想先行回屋。”萧墨愤怒,也不等祭夜开口,径自转身离开。
齐沐故作讶异“萧护法他这是怎么了”
男人冷笑“不说别的,齐g0ng主既然和我已是合作的好伙伴,又何必在我面前都要演戏呢”意有所指的瞟了眼轮椅,他挑眉道“莫非是因为君盟主也在场的缘故”
君离央拱手“君某早已和谷主达成共识,各自谋得利益,若齐g0ng主也抱着这般的想法,就不必视君某为外人。”
“也好。”齐沐撑住把手,轻松的站了起来。
君离央不语,他当然听说过齐沐自由双腿残疾无法行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