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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丽莎走后,黄江河一闭上眼睛,就好像看到穿着警服的人敲开了他家别墅的大门,然后给蒋丽莎戴上了铐子押上了警车。蒋丽莎不断地回头望着黄江河,拼命地喊道:“江河,救救我。”
他失眠了,因为老丈人的去世给他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蒋丽莎是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白宝山没有脑子,难道自己就没有考虑过后果。如果当初自己阻止了蒋丽莎想要报复周黑蛋的愚蠢行为,这么麻烦的事怎么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在胡思乱想之际,黄江河听到了汽车的喇叭声。他知道,是蒋丽莎回来了。
蒋丽莎推门进了卧室,不等黄江河问话,就先给黄江河吃了一颗定心丸。
“江河,事情摆平了,没事了,是刑警队长给我出了个主意,他负责去收买周黑蛋和他的老婆翠英。你不要担心,睡你的安慰觉。”
蒋丽莎脱了衣服,钻进了黄江河的被窝,一进去就抱着黄江河。接到公安局电话时的那种惊慌和不安顿时烟消云散,现在的蒋丽莎又开始洋洋得意了。她体内有一种满足感和成就感,这种感觉似乎要炸裂来来,把她砸成碎片。她想通过和黄江河的亲热发泄她的这种感觉,免得身体的炸裂。
黄江河知道蒋丽莎要干什么,不过他没有心情。
“怎么,不想犒劳我呀。”被黄江河推开后的蒋丽莎又一次接近了黄江河,并且把腿压在了黄江河的上,柔情万种地问道。黄江河想翻身,躲过蒋丽莎的挤压,可蒋丽莎把全身的力气都压在了他的腿上,不给黄江河逃跑的机会。
“都火烧眉毛了,还只顾自己快活,就没想到如果王勋和把你卖了怎么办?”黄江河问道。事情没经手,他心里没底。蒋丽莎搂着黄江河的脖子,笑眯眯地说:“别把你的小魂吓飞了,胆子吓破,小鸡鸡下得缩了回去。我给他许愿了,如果他摆平了此事,就给他提个副局长。”
黄江河再次推开蒋丽莎搂着他脖子的手,冷冷地说:“你以为副局长是玉米豆子,谁需要了就给一颗。公安局是垂直管理单位,我说了未必算。你总是到处许愿,然后叫我给你擦。”
这下蒋丽莎可不高兴了,她把腿从黄江河的身上挪下,不乐意地顶撞道:“还不是为了你老丈人的事,封个副局长算什么,即使你不行,不是还有黄珊她舅舅吗?他埋葬了老爹后一拍就走人,留下这么多麻烦,也该出点力。我为了你们家的事跑前跑后的,磨破了鞋底,磨薄了嘴皮,不但不落好,还受人指责。”
蒋丽莎说完,掉给黄江河一个脊梁。黄江河听蒋丽莎说得有理,就从后面搂着蒋丽莎,把嘴巴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咬了一口,说:“好了,别生气了,我也是心里烦想发泄一下。”
“那就发泄吧。”蒋丽莎重新掉转了身子,两人面对面好一阵亲热。
刑警队长王勋和和翠英谈过话后,又到了审讯室去见了李全保。以他的聪明才智和多年从事刑警工作的经验,他不会给李全保透露什么,他只是想问问,李全保家里的经济状况如何。如果条件好,他就把嘴张得大些,如果条件不好,他就把嘴张得小些,看人下菜,这是规矩。
当然,就连这样的问话也不能**裸,只能从侧面进行盘问。当他得知李全保的丈人张文海具有雄厚的经济实力时,就命令属下把李全保带出来拷在了公安局大院的桐树上,然后就回到办公室睡觉去了。如果他的算计不出什么差错,天亮以后,李全保的丈人张文海一定会通过关系找到他这里来。
公安局大院的东侧并排长着一排桐树,大约十几颗。刑警队队员们对付这种刑事嫌疑犯很有一套,他们把李全保拷在树上的位置很合适,站着低了些,蹲着高了些。没多久李全保就两腿发麻,腰酸背痛,开始哭爹喊娘。
按照规定,公安局既不能刑讯逼供,也不能体罚嫌疑犯。规定是规定,但原则是死的,策略是活的,这好像是中国的某个非常伟大的伟人说过的一句话。对于好人,公安局是个文明执法的单位,但对于像李全保这样的社会渣滓,就是过分点也没什么。
不出王勋和的预料,太阳刚从东方的地平线上冒出头来,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就把他从梦中惊醒。他接过电话,是一个老朋友的,朋友说有点事要他帮忙。他说他昨晚工作了整整一个通宵,没时间。那人死缠着王勋和,说这么早打电话来就是为了昨天晚上的事,希望能和他见上一面。
王勋和假意推脱,老朋友就再三要求见面,王勋和不得已就勉强答应了对方的要求,但他一再强调说,如果老朋友是来替昨晚的嫌疑犯说情的,他即使去了也会离开。
不过他心里清楚,一定是李全保的丈人张文海通过关系要和他见面。
在一个豪华宾馆的包间内,王勋和见到了老朋友。老朋友的房间里还有一个人,老朋友告诉他说,他是老朋友的朋友,刚坐飞机从北京来。
老朋友陪着王勋和坐了一会儿,老朋友的朋友就说要请他们去洗澡。王勋和假意拒绝,但经不住老朋友的再三劝说,就跟着去了欢乐谷娱乐城洗浴中心。
王勋和对于朋友的的突然造访所为何事心知肚明,而朋友邀请王勋和的目的更是比王勋和还要清楚。
这个所谓的朋友名字叫何事成,今年四十多岁,是王勋和乡下的老乡,更是王勋和放养的一只鹰。早在少年时代,两人就是形影不离的好伙伴,长大后王勋和上了警校,毕业后进了公安局后来又当了刑警队的中队长直到刑警大队的大队长。还在王勋和当刑警队的中队长时,何事成的一个亲戚犯了案,何事成的亲戚知道何事成有个朋友在刑警队,于是要何事成帮忙。何事成找到王勋和,由王勋和出面疏通了公检法的所有关系,最后替何事成犯案的亲戚开脱了罪责。
罪责是开脱了,但前后下来花了不少的钱。何事成为了感激王勋和,在事情摆平后给王勋和摆了一桌酒席,当酒醉半酣之际,何事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万块钱,说是给王勋和的辛苦费。
王勋和拒绝了,他是真心实意地拒绝。但他对着何事成的耳朵给他说了一个秘密。王勋和说:“这次是为你的亲戚帮忙,辛苦费我就不收了,钱要退回就退回,要留就留,那是你的事。公安局里抓了人,不大不小的事,不怕案犯家属来找,就是踏破门槛我们也无任何怨言。我们怕的是他们不来找。给你举个例子吧,前一段时间我们队抓了个瘾君子,关在队里将近一个星期,他的家里就是没有人来,结果我们还要管他饭吃。后来一打听你猜怎么着,哼,这个人由于吸食毒品,父母和他断绝了关系,兄弟姐妹都怕他借钱,和他不往来,巴不得他被关在里面,落得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