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钱都想挣,走私车子是国家明令禁止的,你竟敢逆风而上,顶风作案。你要是浮出水面,必定牵涉到我。我刚被评为十大风云人物,你就给我惹这么大的麻烦。这下可好,我好不容易捞到的政治资本泡汤了。”黄江河越说声音越高,几乎到了大发雷霆的程度。
“你不要急嘛,咱们好好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想些办法,把这事捂住。”蒋丽莎低声地说。
“捂个屁,要捂你捂去,我没那个本事。可是你给我听好了,这事与我无关,无论到了什么地步,你都不能牵涉到我,否则我和你没完。”
一向以稳健自居的黄江河,此时失了分寸,只想把蒋丽莎一口吞下。
“你说的倒是轻巧,我是你的爱人,我出了事,就是和你不搭界,你也说不清楚。我看你最好还是替我想想办法,救我就是救你。”
黄江河指着蒋丽莎的鼻子,“你,你——”但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要不然你给黄珊的舅舅打个电话?”蒋丽莎给黄江河吹起了耳边风。
“你的主意倒是现成呀,你也不动动脑子好好想想,黄珊不在了,我的话在他舅舅那里还有分量吗?”
“那不是还有黄珊吗,她毕竟是张幼林的外甥女啊。”
“我现在才知道你是个猪脑子。要是我犯了事,看在黄珊的面子上,他兴许还愿意帮忙,可这是你的事呀。他的妹妹死了,我娶了别的女人代替他妹妹的位子,他不定心里有多恨呢,帮忙,哼,只要不帮倒忙就烧高香了。”
“那可怎么办呀?”蒋丽莎一脸的无奈。
“你的事情你自己想办法,我不管。”黄江河说完,一甩袖子出去了。
黄江河赌气出门,蒋丽莎跟在后面,还想缠着黄江河,刚走到门口,黄江河感觉到蒋丽莎跟在后面,就随手关上了门。门轴旋转,差一点碰到蒋丽莎的鼻子。
蒋丽莎想去开门,可一想到黄江河拉起的驴脸,就缩回手转过身来,走到另一张沙发上坐下。
她突然想起了来华,而和来华有关联的人就在眼前。想到这里,蒋丽莎笑了。她脸上浓浓的笑意让高寒莫名其妙。高寒看一眼蒋丽莎,感受到她浓浓的笑意。自从认识蒋丽莎,他没少和她近距离地接触,但每次看到的只是她脸部的轮廓——皮肤光滑细嫩,眼睛流盼生辉。这时他发现,由于年龄的关系,蒋丽莎在脸上堆满笑容的同时,也堆满了满脸的细小的皱纹。尤其是她眼角的鱼尾纹,更是被刻意的笑拉得很长很长,差不多要延伸到太阳。
从眼角看到眼睛,刚一接触,高寒便迅速地躲开,把眼光移到了地面。他在蒋丽莎的眼睛中捕捉到秋波般的游离。他怕这种游离的秋波。
“高寒,鱼好吃吗?”蒋丽莎冷不丁地问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高寒不知道蒋丽莎要说什么,不敢轻易回答。也许蒋丽莎要做一条野生的红烧鲤鱼,从而达到收买黄江河的目的。
“好吃不好吃,黄珊都吃了。你们先吃了鱼,可是,鱼是用网捕出来的,现在轮到你们结网了。你刚才也听到了,那批车子可能要出事,你爸爸又不愿意出面,现在轮到你出场了。我就直接地说吧,你去找来华,想办法打通关节,把这事摆平了,阿姨我感激不尽。”蒋丽莎绕了一大圈,最后还是说到了正题。
“这——”高寒犹豫了。要是找别的人,他完全可以一试,但蒋丽莎要他找的人是来华,他不能答应。那张保证书还在黄珊的口袋里,按照黄珊的说法,上面还有高寒手指的温度。
红颜祸水,高寒不想再和来华又任何的交往,免得引起和黄珊感情上的纠葛。
“不要这个那个了,说到底咱们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们总不能看着我出事吧。”蒋丽莎志在必得地说。
“不是我不帮忙,我实在是有我的难处,至于什么难处,我现在不方便告诉你。要不这样,你去和黄珊商量一下,只要她吐了口,无论成与不成,我都帮这个忙。你现在就去,我在这儿等着。”
话儿说到这份上,蒋丽莎猜测高寒和来华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并且与黄珊有关,就不好再勉强,她站起来就去客厅找黄珊。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的,那辆雷克萨斯的车子就是蒋丽莎的挡箭牌,更何况这件事还牵涉到她的爸爸黄江河,黄珊没有理由拒绝。可她实在不想让高寒去见来华。
正在为难之际,黄江河推门进来了。
他刚才说的是气话,再怎么说,蒋丽莎也是他现任的妻子。妻子出了事,他逃脱不了干系,他在自己的卧室想了半天,最后和蒋丽莎的想法不谋而合。他先到了高寒的卧室,看蒋丽莎不在,就又找到了客厅。
黄江河进来的时候,黄珊正哭丧着脸,不知道该怎么答复蒋丽莎。看到女儿不高兴的表情,他猜测到蒋丽莎一定在和黄珊商量车子的事。黄江河就对蒋丽莎说:“自己的事自己处理,不要难为黄珊。这事只能求助高寒。他和来斌书记的女儿来华熟悉,也许由他出面说情会好办些。”
“我的好老公,你真是我的知己,咱们想到一块儿去了。你走后我就想到了高寒,可他非要黄珊同意了他才去见来华,这不,我正和珊儿商量呢。”
蒋丽莎说着站起来,不顾黄珊在场,拉着黄江河的手就一起坐到了沙发上。
爸爸也出面了,黄珊就不能再无动于衷。她把原野领到了蒋丽莎身边,自己一个人去见高寒。
“这下可好,合了你的心意了。你可以去见她,但我有一个条件,你去我也去。”黄珊一进门就对高寒说。
“要去你去,早上才和人家打完架,保证书还装在口袋里,转脸就又去求人家,自己打自己脸,我说不出口。”这下轮到高寒发威了。他阴沉着脸,看也不看黄珊一眼。
黄珊没想到高寒会来这一手,一时也无话可说。但牙齿是硬的,舌头是软的,话有时候能随便说,高寒的话难不倒黄珊。她不会给高寒承认错误,也不会撕了那张保证书。
她坐到高寒身边,拉着高寒的手,语重心长地说;
“高寒,我让你写保证书是为了你好,现在让你去见她是为了蒋阿姨和爸爸。你是男子汉,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家里出了事,你不管谁管。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反正这事就靠着你了。”
黄珊说完,把高寒的手塞进自己的嘴里,狠狠地咬了一口。
“说,去还是不去。”
“你要是诚心求我,我就去,否则,别想。”高寒坚决地说。其实,高寒知道,既然一家人都出面了,他没有别的选择。
在男人面前,女人永远是胜利者。撒娇是女人的拿手好戏,嬉戏的口舌之争之后,高寒终于答应了黄珊。
赶早不赶晚,一家四口经过商议决定,要高寒下午就给来华打电话,先说好晚上见面。
地点当然是在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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