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呀,怕报复不是。大家不要害怕,出了事我负责。我承认我的长相不好,也不会狐媚。要是像有些人那样,靠着漂亮的脸蛋和身材,和某个大人物套套近乎,借机再亲近一下,被人多搂抱几次,我呀,不要说当主任,就是再大的官也当上了,你们大家说是不是。可作为人,我得要脸,要像某些人那样,把脸装到裤裆里,只会卖弄风,那还叫人吗?既然不是人,怎么能干出人事?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的人,统统都是王八蛋。”
这是公开的挑战。刘燕妮本想发泄内心的烦躁,借此改变大家的眼神,想不到弄出这么大的乱子,不知该如何收场,她无助地看看身边的王亚迪。
王亚迪要是再不来打圆场,刘燕妮真的就无法下台了。
“我说秀秀呀,刘主任的话是有些过火,她也是为了工作,你也说够了,杀人不过头点地,我看就扯平了吧,就此结束。”
这分明是混账的话,要是真的想给刘燕妮搬个梯子,在秀秀开始发威时,就该阻止,把她喊出来,做做思想工作,然后平息事态。当场如此处理,其实就在告诉大家,没有人再找秀秀的后账,这就使刘燕妮落了下风。
王亚迪扯着刘燕妮出去了。一出大厅,刘燕妮的眼泪就止不住刷刷地往外流。她没有再说一句话,直接上了楼,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关起门来,呜呜地哭起来。
刘燕妮哭红了眼睛,哭干了眼泪,直到筋疲力尽。此刻,她希望有人能敲门进来,哪怕说一句安慰的话,她心里也会好受些。可是,一个小时过去了,始终没人进来。她预感到不妙,秀秀的公开骂阵,绝不是偶然的巧合,一定是有预谋的算计。她的那句不得体的话,只是一根导火线,今天不燃烧,换个时间和地点也要燃烧。
想到这里,刘燕妮停止了哭泣,并逐渐地平静下来。她站起来走进洗漱间,对着镜子照了照,发现她一下子老了许多。她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决不能倒下,她首先要战胜自己,然后才能战胜对手。她要重整旗鼓,甩下各种包袱,轻装上阵,狠狠地打击一切来犯之敌。
她洗把脸,重新洗了面,补了妆,梳理了凌乱的头发,然后从洗漱间出来,坐到了那把黑色的椅子上,靠在靠背,想着应对的策略。
两个副主任,王亚迪分明是在看笑话,另一个是个窝囊蛋。看样子他们是要搞垮自己,如果自己夸了,得利的就是王亚迪。对,这起阴谋一定和王亚迪有关。怎么办,黄江河不会帮自己了,高寒就更不用说了。突然,刘燕妮就想起了白宝山。那天白宝山的话言犹在耳,如果自己把白宝山拉过来,凭他和黄江河的关系,自己就是被赶出这里,也能重新找到合适的工作岗位。
想到在这里,刘燕妮就拿起座机的话筒,拨通了白宝山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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