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售票窗口,当售票员问她要买哪里的票时,黄姗还没有正式拿定主意。她只知道要到南方,可南方的地面太广,地名太多,长江以南都可以叫做南方。买南京,上海,广州还是海南?黄姗迅速地在头脑中打着问号。这时,从车站的喇叭里传来要往广州的旅客赶快进站的提示声,她拿定了主意,就买到广州的车票。卧铺卖完了,黄姗毫不犹豫地买了一张坐票。只要能找到高寒,付出再多的艰辛她都心甘情愿。爱是至高无上的,它所产生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
晚上发车,时间是八点一刻,疲惫的黄姗需要休息。出了售票大厅,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就迎了上来,问黄姗要不要住宿。从无出过远门的黄姗爽快地答应了,跟在后边向女孩子指定的方向就走。十分钟以后,女孩子把她领到一个离车站不远的一家宾馆,标准的房间,地毯卫生间,一夜一百八。黄姗只住几个小时,她想和服务人员高价钱,可话到嘴边又打住了,为省一点钱去磨嘴皮子,不值得。
躺在房间里,黄姗打开电视,香港的电视剧,星哥搞笑的片子。她无心欣赏,只是让电视的声音来打发她难耐的寂寞。最上方的一行滚动字幕吸引了她的眼睛,是寻人启事。寻人启事里,她不是被寻找的对象,但黄姗却从中受到了启发,她正在为寻找高寒而发愁呢。对了,就用这种办法,去一个地方就现在电视台做一个寻人启事的广告,她的钱足够她在每一个达到的城市做无数个寻人广告。电视上如果没有效果,就在报纸上做。她相信,她的寒哥要当记者,离不开电视和报纸。情到深处人痴狂,黄姗为她的这种想法而兴奋不已。找不到寒哥,她决不收兵,如果弹尽粮绝了,她就和爸妈联系,要他们在卡上打些钱。她相信她用一辈子的时间,总能找到她的寒哥。
七点一刻,黄姗该离开宾馆了。她在卫生间洗漱一番,退房后背起包出了宾馆的门。
车站广场,车水马龙,游人如织,比肩接踵,到处是攒动的人头。一片旅游车停放的空地上,一个秃头小伙子闷头走路,黄姗躲避不及就撞了上去。
就连傻子也能看出,秃头是故意的,但黄姗赶紧说:“对不起。”没想到秃头张口就脏话连篇:“瞎了你的狗眼了,生出来就不长眼的贱货,走路不看路,想找事呀。”
黄姗正想辩解,这时走过来一个三个人,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大个子斯文地问:“发生了什么事?”不容黄姗解释,那人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身份证一类的东西,朝黄姗的眼前一晃,扭头对秃头的小伙子说:“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竟敢闹事,我是当地派出所的,看你眼熟,我怀疑你与一起最近发生的抢劫案有关联,请你们跟我走一趟。”
秃头很听话,乖乖地上车了。黄姗庆幸自己遇到了好人。其余两个人从黄姗的手里夺过包,一边一个夹着黄姗硬往车上挤。黄姗说:“我还赶时间呢。”那人说:“很快的,搞清了情况马上送你回来。”黄姗听信了那人的话,就只好也坐到了车上。
可怜的黄姗哪里知道,这是一帮明火执仗专门在车站变着法子抢劫的不法分子。她这一去,肯定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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