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东方闵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嫉妒玉流觞了,忍不住抿唇浅笑“这个世上,好人从来都是少数,而好人从来都没什么好结果的”然而瞧着花闭月渐渐变黑的面容,他忽然话锋一转“卞机和尚曾对我说因果通三世,好人好报,恶人恶报,你究竟相信哪个”
“我信后者”花闭月酌定地道,忽然转身离开。
东方闵只是淡淡含笑看着她的背影邪魅笑道“我也信后者,但是,刚才那个男人,我相信他不是好人他也绝不是惜花人”
此刻,那纨绔子被地面烫坏了身子,双脚也烫出水泡,正要去玉氏药铺看病,而玉流觞的药铺又可以添一笔不菲的医药费了
八月酷暑难耐,迄今为止,江南水患已得到了很好的治理,江南众人都在感叹洪水绝对不会发生到北方去时,但北境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先是发生强烈地震,部分凡房屋倒塌,而后便是蝗灾,其后旱情严重。
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北g0ng家族却漠视旁观。
常常有难民们集聚在北g0ng府邸的外面,骐骥有人能伸出援手。
北g0ng家的院子内依然歌舞依旧,北g0ng家族进进出出的nv人都捂着鼻子,嫌弃周围的味道不好闻,很快便出现一群侍卫不由分说地把灾民都驱赶了出去,如今,北g0ng家族的每一分银子都用在了刀刃上,绝不会为了无关紧要的难民施舍一粒米。
马车内的北g0ng逸摇了摇头,北g0ng家族的为富不仁,让他已经有些看不下去了不知楚暮云究竟有什么打算
与此同时,北g0ng家侧院中却是另一派景象。
花媚儿卧在院中的躺椅上,旁边有两个侍婢轻轻打着扇儿,她喝着燕窝银耳粥,保养得很是水灵,眼前还放着十几样子点心。
花媚儿喝过粥后,轻轻用丝帕擦拭了下嘴唇,方才开口说道“爷儿,眼下这些难民越来愈多,而地里一时也长不出粮食来,我们何不多多囤积些粮食,等到供不应求时,高价卖出去呢”
“可是,现在粮食也已整整贵了三倍我们屯粮食,是不是亏了”北g0ng大少爷唯唯诺诺地问道。
“不亏,北境天高皇帝远,皇g0ng现在自己都没有银子,哪里还会来北庭赈灾呢你放心听我的,到时候粮食肯定要卖个六七倍的高价,恐怕bh金还要值钱呢”
听闻此言,北g0ng大少爷立刻笑道“我家娘子果然是个有本事的人”
“还有,我们的财产都藏得隐蔽些,免得朝廷b我们开仓放粮”
“放心,放心”北g0ng大少爷什么生意都做,唯独不会开善堂。
翌日,大楚国信使却百里加鞭送来了一道圣旨。
大楚国要变相削藩面对如斯的巨变,北g0ng家族的人觉得愤怒,迷茫,义愤填膺,以及,各种的无法接受。在那使臣面前说道声泪俱下,讲得慷慨激昂,依然无法改变大楚国皇帝的削藩之心
此后,北g0ng家族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北g0ng老爷几乎被这道圣旨的内容气得卧床不起,他已经越来越老了。人老了不免更加偏执,在他无限漫长的岁月中,这是北g0ng家老爷第一次不能安然入眠的夜晚。
然而,待此事传了出去,百姓们因灾难而麻木的眼睛慢慢有了光华
玉氏药铺外,两口大锅煮着稠稠的米粥。
玉流觞正陪着花闭月在此义诊,舍粥济贫。
这番善举很快便博得了众人的好评,很多人都慕名前去玉氏药铺诊治,虽然也有人责骂他们沽名钓誉,另有所图,但玉流觞的医术的确无人能及。
夜se笼罩下的北g0ng府邸,灰暗而冰凉,奢华而空虚。
辛苦了一日,花闭月回到府宅中,沐浴过后,她亦准备安寝。
推开房门,花闭月便随口吩咐花玉儿不用伺候了,遂反手关门。
近来,她已经习惯了屋中的黑暗,进来时并未点灯,如今花闭月感到震惊的是,大楚皇帝居然把她认命为北庭巡抚,监督北g0ng家族削藩,看来她的生活已开始处于风口浪尖之上。
谋臣中已有人提出了一个建议,要对抗削藩,必先除巡抚。
幸好这时北g0ng逸的宅子,里外把守都森严,否则北g0ng家的旁人恐怕早已派人来暗杀她了吧
当她缓缓来到床铺前时,借着月光仿佛看到床铺有一块隆起,她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眸子。
再细细一看,居然是一个人形的隆起。
这里面究竟是谁
她心头一凛,右手慢慢m0向怀里的匕首。
忽然被褥内传出一声轻笑,同时屋中的火烛也亮了起来,让花闭月完全看清楚床上的人,那人懒洋洋地躺在褥子内,整个身子几乎都埋在被子里,慢慢地直起身子,露出宛如丝缎光滑的墨发,渐渐地,露出一张极其妖孽的面容来。
当她看清楚眼前人的m0样时,花闭月不由ch0u了口冷气“璧宿你怎么会在这里”
此刻,璧宿那狭长凤眸之中水光潋滟,流转着诱人的妖媚“看你这般吃惊的样子,看来你早已把握给忘记了点”
尴尬地笑了笑,花闭月低低道“怎会忘了你呢对了,你还好吗”
其实,她这些日子的确忙晕了头,根本无暇想起璧宿,就是与玉流觞在一起的时候,两人一起商量着重要的事宜,有的只是一种默契,也没有闲情闲情逸致去巫山yunyu。
而璧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低低道“你果然言不由衷呢”
花闭月又是尴尬地笑了笑,她素来都是城府极深,冷人寡情,如今不知为何,居然被身边这些个男人弄得变了x子,有人曾说x格决定命运,莫非这就是在间接地改变命运
璧宿神se略带怅然,目光一直定定望着眼前的nv子。
只是,为何,心头,会有一点点不舒服的感觉
起初他是高高在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