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是玄学人?”芦屋三郎挑眉,“既然如此,就该知道那不过是个普通人,指手画脚不值当。我收了利益,所以出手,你们呢?”
苗贺青掌家多年,身上有种沉着的威严,见他不正面回应,眉头便皱起:“劝阁下少害人,也算功德一件,话我不多说,这咒,你解是不解?”
“人都死了,我解什么咒?”芦屋三郎蹙眉,“就在刚才,那施咒的东西被我扯烂扔进了湖里,想解,也没法子了。”
秦老爷子听完脸色一变。
虽然不明白对方用的是什么咒法,但万法同源,只要拿到施咒的物件儿,他就有希望把那青年救回来。但这人说物件儿已经被毁了……这就难办了。
苗贺青仍旧冷着一张脸,表情没什么变化,语气淡淡地开口:“既然丢了,那就只剩下一个法子了。”
芦屋三郎兴味儿投来目光,似乎对她说的法子很好。
“施咒的人身亡,被下咒的人也就能活过来了。”
秦老爷子的眼神儿亮了,芦屋三郎呵呵一笑,摇头:“两位,我们刚见面,说这样的话可不合适。”
忙着竞争掌门之位,别人可不管合不合适,几乎是他话音刚落,一枚枚铜钱便抛了出去,秦老爷子气定神闲的念着咒语,铜钱漂浮在芦屋三郎身周。
他咬破指尖,一滴血弹出去,铜钱间红光一闪而过,似乎有一道看不见的线连在它们之间。芦屋三郎好地站在其,瞧他一番动作下来,虽然还是笑着,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漫不经心了。
毕竟是秦家的领头人,虽然年龄上去了,实力还是有的。秦家一向以战力高闻名,阵法落下的那一刻,秦老爷子便觉得十拿九稳,唇齿间念念有词,铜钱们漂浮着,开始往芦屋三郎身上收。
大眼看着只有几枚铜钱……
芦屋三郎手指往前一伸,指头上便落下一道血痕。
被割破了。
以这个锋利度来看,铜钱落到人身上,那几乎是个绞肉机的程度了。寻常人被困住,不死才怪。
芦屋三郎摇头叹息,这老头人看着和蔼,没想到是个这样狠厉的人物。
朝着其一枚铜钱伸出手,秦老爷子正要笑他自不量力,没想到的是,那枚铜钱竟然轻轻巧巧落在了他的指间,他笑得极为欠揍:“老先生,您这铜钱可是稀玩意儿,我名下有拍卖行一间,还有什么好东西,都送来才是,我都能收。”
拾走一枚,剩下的铜钱便哗啦啦全落在地上,阵法失效了。
秦老爷子笑了笑:“这个也不值钱,你喜欢便拿去玩,其他的你怕是无缘。”
下一刻,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丛符,不要钱地往芦屋三郎身上扔,扔了符篆还不够,嘴里念念有词,刚刚落在地上的铜钱忽然抖动起来,三三两两蹦跳着,在他脚下布成了一个诡异的图案。
花丛里的虫鸣声忽然消失了,鸟雀也四散飞走,芦屋三郎脸色一变,提脚跳起,看见一只白骨的手从地下伸出来,差点捉到他脚踝,刚踩上离地几米的树枝,头顶又轰隆隆一声闷响,白日青天的,几蓬雷罩着他的头顶落了下来。
芦屋三郎翻身一跳,衣角被炸成灰,悬在半空时,忽然瞥见不远处那个女孩儿还在,抱着胸看的认真,脸上似乎没有一点诧异。
想到刚才这个老人喊她一声‘苏小友’,这女孩儿果然有问题……
来不及多想,那只白骨的手已经按着地面爬上来,完整的一个人骨架子颤颤巍巍跑向他,要散架的样子,五指尖却闪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