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程很安排上,坐飞机跨越两个省过去,间打了辆出租,后面山路竟然过不了车,得步行过去。
这段路地图导航上都是模糊的,但是有大概距离,普通成年人大概要走一个小时,苏妙两个,不到半个小时就能到。
这里实在偏僻的很,草木丛多,空气倒也挺新鲜,苏魄新地看着,忍不住飘了起来。
他是小鬼,之前被苏妙要求不准在学校飘来飘去,就忍了很长时间,这次出来周围没人,就不想再拘着了。
这儿确实荒僻得鸟不拉屎,苏妙没管他,深呼了口气。这里虽然不如她家别墅元气充沛,比一般地方还是好不少的。
一高一矮两个人朝和安村的方向过去,跟影子一样,因为提前跟陈鹏涛家里打过招呼,到村口的时候,苏妙扯了苏魄一把,让他正常走路。
陈鹏涛早就在村口等着了,按捺不住,还往前面走了一段,将将在苏魄落地之前瞧见这俩人。
他知道苏魄家里条件不错,还怕他们过来时受不了山路颠簸,没想到远远看见俩人步履飞,脸不红气不喘,比他这个常走山路的都轻松。
而且……怎么只来了两个人,更别提一高一低看着都像没成年,来这么远的地方家里人不担心吗?
陈鹏涛野惯了,就觉得城里小孩儿都娇滴滴的,花瓶一样易碎,接到两个人,还想帮他们拿东西。
苏妙哪能让一年级小学生帮自己提行李,笑着婉拒,便看陈鹏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这个小男孩儿瘦瘦黑黑的,眼睛亮晶晶,瞧着很有精神,也自来熟,没过一会儿就跟苏魄称兄道弟,嚷嚷着要带他去摸螃蟹。
“夏天去河里可好玩啦,螃蟹都在石头底下,翻开就能捉到。我邻居家在坡底下还种了一池荷花,待会儿去给你们摘一朵!”
瞧着苏魄白白嫩嫩安安静静的,陈鹏涛暗想,等会儿可不能让他下河,蹭破了皮怎么办。
和安村太荒僻,村里年轻人都外出打工,留下的基本上都是老人和小孩儿。陈鹏涛家里是传统的瓦房,有些老旧,家里同样只有奶奶,还有一个他的姐姐。
陈奶奶七十多岁了,脸上布满皱纹,身子骨却很硬朗,见只来了两个孩子,惊讶之下,连连招呼他们,又说他们长得好,喜欢得不得了。陈鹏涛的姐姐叫陈小月,在村里小学上五年级,肤色不很深,有些发黄,五官清秀,话却很少,见了他们只是腼腆地笑笑,便去帮奶奶准备饭食。
苏妙看见陈小月,眸光暗了暗,有些诧异。
她额头低陷,有一条红线从印堂处延伸出去,恰恰落在额头正,结成块状,从面相看来,她最近轻则受伤,重则有大难。
两个小学生跑出去玩了,苏妙跟着一老一小到院子里。
陈奶奶在收拾锅灶,陈小月站在一边砍柴,她手腕细细的,拎着个斧头,虽然有些吃力,动作竟然利落干净,看来是惯常做这些的。
苏妙过去,伸出手朝她笑笑:“我帮你吧。”
陈小月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那只手洁白无瑕,柔软纤细,没有一丝茧子,一看就是娇养长大的,哪像是能做这些粗活的。她羞赫地攥了攥斧头,小声说:“不用了,你是客人,在旁边休息着,等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苏妙轻笑着摇摇头,还是接过了她手里的斧头。
摆正,落斧,动作也很干净利落,却比陈小月了许多。
陈小月有些惊讶,忍不住问:“姐,你以前劈过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