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拥有全世界最幸福的爱,如果失去,她不知道她该再怎么存活,不知道她该如何呼吸。她再理智,再强势,她也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渴望被爱,渴望被人抱着、护着的小女人。想到纪安对苏贝儿的绝决即将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萧言缄害怕得全身发抖。她宁肯纪安恨她一辈子,也不想与纪安成为陌生人。曾经许下生死相随的诺言,她不想来日人各天涯。安安,我能不能用全世界的一切来弥补你,只求你别走。
“萧言缄。”杨扬暴走了,“你别这样子行不行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大家不就是玩玩,你跟她解释清楚不就行了她任性闹小孩子脾气,你也跟着她这样是不是”
“这是医院,请你们不要在这里吵着病人休息。”巡房的护士听到杨扬在这里大吼大叫,很不客气地大吼,“都出去,病人需要休息。”
杨扬永远都不懂,纪安爱得纯粹,所以要求的回报也纯粹。萧言缄握着纪安的手,她懂得纪安的心,可是却亲手伤了这颗心。纪安痛得在她的面前蜷成一团,不停地哭喊要妈妈,跟她说她痛,她在流血。纪安的痛,是血淋淋被撕裂的痛,所以,才让安安看到了血。萧言缄觉得自己是一个刽子手,凶残的刽子手。
萧言缄把头埋在纪安的颈窝里,努力地汲取纪安的温度,以为就这样能把她留住。
吴英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萧言缄。她打过电话给老首长,可是老首长晚上关机了。
杨扬被护士赶了出去,吴英像一尊雕塑般站在墙角边上。
萧言缄在纪安的身边躺了一夜,她一夜没睡,她不敢睡,怕睡着了,就再也见不到纪安。
从睡梦中痛到惊醒,纪安睁开眼,满头的汗,满脸的泪。首先落入她视线的是萧言缄布满泪的脸,女王陛下哭了,胸口又划过一丝疼意,连呼吸都窒息了一下。她抬起手,替萧言缄擦去脸上的泪,“别哭”
“对不起。”萧言缄紧紧地抱住纪安,“对不起宝贝,对不起。”
纪安的眼眸里又浮出泪水,想起之间那令她窒息的一幕,她以为是噩梦,原来不是抬起手,在萧言缄的唇上擦了擦,“我不喜欢你吻别人。”窒息感又袭来,胸腔里涨满了疼意。
萧言缄噙着泪,抚上纪安的脸,“安安”
“别哭了,我没事,过一会儿就不难受了,我知道你你心里有我。”纪安断断续续地说,却觉得连说话都好吃力。她也不想痛,不想惹女王陛下哭,可是,她抑制不住。她想了想,问,“你为什么要和杨扬接吻”
“接个吻有什么大不了,你少见多怪你不会脆弱连这么点事都接受不了吧”杨扬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萧言缄被杨扬的声音惊了跳,抬起头,僵在那里。脑海里瞬间空白
纪安听到杨扬的声音简直像被雷霹中了一样,她从床上坐起来,直愣愣地看着杨扬,她她居然还在纪安扭过头,看向萧言缄,张大嘴,大口地喘着气也抑制不住胸腔里传来的压迫感,压不住那受伤的狼狈。“言言”她摇了摇头,“不是你这样子的”
萧言缄紧紧地咬住嘴唇,绝望地闭上眼睛,两颗泪珠伴随着眼睛的合上而落了下来。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她还能解释什么
纪安闭上眼睛,眼睑却关不住泪,“你走吧。”她艰难地吐出三个字。
杨扬看到两人这样子,火冒三丈,叫道,“我靠”
“杨扬,够了。”萧言缄闭着眼睛喊,“别再闹了,结束了。”她深吸了口气,说,“我犯的错,我会承担。”
“缄缄”
“杨扬”萧言缄坐直身子,说,“如果你还有一丝仁慈,就马上离开。”
“缄缄”
“你也走。”纪安用如同蚊鸣的声音喊出,她受不了杨扬的聒躁,她不想看到这两人同时出现在她的面前。“算了,我走”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萧言缄伸出手去扶住纪安,被纪安甩开。纪安冲她摇了摇头,说,“我以为我们会相爱一辈子走一辈子,彼此珍惜一辈子。我以为我可以成为你的港湾,可以在你累了倦了困了的时候给你一个幸福的拥抱,可以在你冷了寂寞了的时候给你温暖。言言,我什么都不求,只求你的一颗真心,一份真心真意。你跟我说,你有事忙,你说你说你的生意忙,我理解你,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可是你的忙就是不顾自身安危地跑去飙车,还在飙车的时候接电话。你的忙就是跟人起哄接吻。言言,我不想怪你,真的不想。我不想你伤心和难过,我只是想你幸福,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心里有我还可以轻易和别人接吻,为什么在这时候,还要让她在这里言言,我也有血有肉,我也会痛,很痛。”纪安蜷在那里,全身抽成一团,悲声恸哭。“我给了你我的全世界,我努力地用尽所有来呵护你,你为什么言言”纪安伏在床上,紧紧地抓住被子,声声悲泣从肺腔里溢出,被一声抽泣,都像是一次呕血。
萧言缄紧紧地抱住纪安,哭成了泪人,“安安”她想把纪安抱得更紧,想要弥补自己的过错,想要抚平给纪安的伤害,可是她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安安”
吴英在一边红了眼、落下了泪,她走到杨扬的身边,低声说,“还不走”之前那个还坐在海边听大海唱歌的孩子,一回头竟能被伤成这样。她就算是刚铁铸成的心,看到纪安这模样,也跟着痛了。
杨扬拭去眼角的泪,转过身,大步朝外走去,出了门,就快步狂奔起来,飞快地往外冲。
吴英的手机响了,她擦去眼角的泪,摸出电话,看了下号码,按下接听键,“首长是,我昨晚给您的电话,您手机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