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要这么暴力嘛,这样吧,以后她如果再出现在这里,咱们见一次打一次,绝不手下留情。 ”老板娘本来不佳的心情,这会儿倒被众人逗得前抑后倒了。
这姓鹿的女人犯了众怒,她在大家面前诋毁镇子,形容这里是个“破地方”,可她却不懂得,有多 少人千里迢迢、历经艰险,好不容易才能寻找到这么一个破地方。
没有人会嫌它穷、嫌它小、嫌它破旧,它是每个人心目中的桃花源。
“老板娘,那我们的酒,还卖得出去吗”古老板代表众人忧心忡忡地问。
“没问题,我们已经暗中联系好了别的买家,照样可以销到北方去”老板娘笑容满面道。
“太好了”众人热烈鼓掌。
“喂,”老板娘叫曲庭兮“你不去跟人家解释解释”
她示意他看向人群里一脸静默的盈美人儿。
“关你什么事”曲庭兮白了那多管闲事的女人,镇上什么事都逃不过她的眼。
话虽如此,他还是走过去,靠近盈兰若。
“兰若。”他轻唤她。
她抬眼瞧他,并不搭话。
“那个骆驼三娘和鹿玉京都是纪兴派来的,”他心疼地瞧着她陡然一惊的表情,“不过没事,纪兴 已经伏法了,皇帝下令将他问斩。”她仍然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只好继续说下去。
原来自从她在常府随他离开后,纪兴一直没放弃寻找她,后来不知怎么就知道她可能在马家镇一带 。
于是纪兴将那个骆驼三娘从刑部大牢里提出来,要她前往马家镇找到自己的下落,甚至将她带回京 去,可又因担心骆驼三娘不会忠心替他办事,同时便派了另外一名叫鹿玉京的下属随行。
谁知这两个女人的确找到了她,可喜好女色的骆驼三娘竟然对她一见倾心,被鹿玉京暗中将此事飞 鸽传书禀呈给还在京里的纪兴,纪兴当即下令把骆驼三娘囚禁起来。
那鹿玉京颇有见识,从纪兴的只字片语里,甚至猜出镇里的曲庭兮就是当日被赶出曲家的七少爷,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不是曲家人,可谁不想发财呢
于是她一心一意打起了曲庭兮的主意,同时也想将酒坊里的秘方弄到手,之后两人远走高飞,她就 不用再回纪兴那里赴命了。
能把秘方弄到手的,算来算去,在镇上也就那么几个人,盈兰若、老板娘、曲帐房和古老板,若是 曲庭兮愿意,凭他的头脑,弄个秘方,岂不是小事一桩
纪兴万万没料到,自己派来的派来的这两个女人,各自心怀鬼胎,没一个是真正尽心尽力替他办事 的。
明里不动声色,暗中紧锣密鼓,曲庭兮很快从鹿玉京口里套出话来,他一方面表面上与鹿玉京虚与 委蛇;另一方面与老板娘等人合计,另找买家。更利用曲家的人脉,查出纪兴贪脏枉法、擅自动用私刑 的罪行,很快将京里的纪兴扳倒,让那恶人再也无法危及到自己的女人。
他做了那么多,一方面是为了镇子,更大的一面,却是因为她。
可为什么,他都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她了,她却仍然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注视他。
他暗觉不妙,焦躁地凝视她,却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然后,他愕然地看着她盈盈下拜,礼貌而生疏地从檀口中吐出四个字。
“多谢你了。”曲庭兮一下懵了。
雨过,未必天晴。
无论曲庭兮怎么解释,送花送礼物,写情书留字条,找说客说情盈兰若从那天起都不再理睬他 。
不,也并非不理睬,那绝伦小脸上挂得淡漠的笑意,生疏客气得像是头回见面的陌生人,有礼有距 。
她本生性子就冷清,自此后,便越发冷若冰霜起来,即使他晚上进了她的门,他也没办法对着那张 冷漠的小脸为所欲为。
他可以用强的,但他不愿意。
当他清楚她眼底暗藏着情意时,可以毫不犹豫地吃了她,而现在,他看不透了
对这番现像,“蛐蛐粉丝团”的成员们可乐坏了,曲帅哥栽在盈师傅手里,大家伙儿可是心服口服 ,举双手鼓掌的。
盈兰若知道大家怎么看待这件事,以为不过是一出“男追女,隔座山”的戏码。
他不是恶人,虽然性格狡黠多端,心眼儿也较人多一窍,惹她生气是家常便饭,但他从不做恶事, 也难掩那份良善的心性。
不可否认,这件事多少打击到她。
她因为他,伤心、痛苦、失眠、落泪,提心吊胆地渡过每一天,清晨从梦中惊醒,第一件事就是摸 索身边的床铺,有没有他的存在,或是他离开后遗留下的体温。
可是,他紧守口风,从不透露半点,任由她每天在煎熬中度日如年。
他不信任她,她生气,更多的是委屈,她不能没有他,而他却不信任她。
“盈师傅,你在吗”院子里,老板娘的声音传来。
她赶紧拭去眼泪,应了声,朝屋外走去。
“这么好的天气,难得休息一天,怎么不出去走走咱们镇上的风景挺好的。”老板娘站在院子里 ,抬头看着万里无云的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