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疑问句。
“这个骆驼三娘,我信不过。”曲庭兮一字一句说明理由。
在北方一带大名鼎鼎的骆驼三娘,怎么会突然跑到西南来难道真得如她所说,只是为了生意
况且,这个骆驼三娘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来行走江湖了。
“信不过”老板娘皱着弯弯的柳眉,嘟囔着“我还打算这笔生意作成了,可以招募更多从中原 逃荒来的难民工作,这可以活好多人。”
“我明白。”曲庭兮一笑,“但要计划妥当。不能冒然行事。”
别的不说,仅是他爹曲镠,遍布大江南北的耳目们,如果不小心让他们得知他在这里,还不欣喜若 狂,千里迢迢跑来抓他回曲家见他老爹
除此之外,别忘了还有一个纪兴,会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自己养了十八年的那颗棋子放任而去
这都是未知的定数,所以凡事水到渠成,稍安勿躁。
第八章
寒冷的冬天总算过去了,又到了桃花飞绿水,三月下瞿塘的季节。
乌龙镇内,一派热火朝天的新气象。
全镇上下的男女老少,上下一心,都按照老板娘的最高指示,在盈师傅的指挥下,帮忙盘古酒坊酿 酒。
男人们负责堆积、炉灶、蒸酒、窖藏、和起窖;女人们负责摊晾、配料等前期工作。
“太香了,我闻着都已经快醉了。”花道士跟荆猎户家的童养媳筱竹在炉灶边添加柴火,一会交头 接耳地说一阵,一会又叽叽咕咕地笑一阵。
“盈师傅,元家妹子请您去看看她配料配得是不是对头。”负责配料的桂花姐从另一头跑出来催促 。
“盈师傅,您瞧瞧,这些蒸好的可以拿到晾堂去了吗”负责摊晾的酒窖妹和私塾的海夫子带着一 帮妇孺们也凑热闹,追在后面呱呱发问。
盈兰若伸手拭拭头上的汗,认真又耐心地帮她们解决了一个又一个燃眉之急,看到她们恍然大悟又 兴致勃勃的样子,她觉得好快乐。
是的,好快乐这种感觉,在来到这里之前,从来都没有过,寒冷的冬天过去了,当春天来临的时 候,她已经把这个小小的镇子当成了家。
这里有家的气息,家的感觉,这里一花一草一树一木,这里的人,都令她安心。
每个夜晚,有了某个人的陪伴,她不再孤独,甚至噩梦都不来找她了,每一天都过得忙碌而充实。
盈兰若站在院子里,四周都是忙忙碌碌的人们,他们同样热情而勤劳。
她抬头,眺望着蓝莹莹的天空,有一行大雁正从南方排队回家,一会儿飞成一个一字,一会儿又飞 成一个人字。
它们要回家了,而她哪里都不用去,因为她的家,就在这里。
抿着唇,她两手交握着,抚住衣襟内那块与肌肤相贴的镶宝金坠,悄悄地笑了。
如意客栈,一男一女仍然在大眼瞪小眼。
“凭什么是我”曲庭兮两手环胸,一脸不爽地问。
“除了你,没别的人选了。”老板娘喝着酒坊里刚送来的“桃花酿”,这酒真不错,入喉甘甜芳香 ,且回味绵长不上头,她最近天天拿着当茶喝。
“怎么可能除了我,全镇上下的男人都死绝了”曲庭兮才不信老板娘的话。
“你算算,萧屠夫、元小子、皇甫先生都娶老婆了。”她每说一个名字就屈一根指头,“小荆嘛, 家里有个童养媳,也算是半个已婚人士了;老谢现在打仗去了不在,就算在这儿我也不敢去动他的脑筋 ,花大师那丫头会跟咱们拼命的。”
“还有小瞿啊,年轻力壮。”曲庭兮甩出一个名字。
“他你得了吧”老板娘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是草莽,哪怕一 根棍子打下去也不会喊声痛,指望他能套出骆驼三娘的话到时候别被人家卖了就谢天谢地了。”
曲庭兮哑口无言,依小瞿的性子,这事只怕会发生,还是防患于未然的好。
“那凤庄主呢人家有才有貌、有钱有势。”他绞尽脑汁,好不容易又想了一个。
“身子弱呀,外强中干,只怕骆驼三娘看不上这种苗而不秀,银样蜡枪头的家伙哦。”老板娘嘴上 下狠功夫损人,心里还是不安地念了两声“阿弥陀佛。”
数百米之外的碧水湖畔,正在莲花亭中,靠在酒窝妹肩上赏看风景的凤栖梧凤大爷,突然一阵寒意 刺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哎呀,爷,是不是太冷了,才刚到春天呢。乍暖还寒的,咱们还是回屋去吧”酒窝妹不由分说 地拽着主子朝屋里走。
风景虽好,可主子的身体更重要呀
这厢,曲庭兮还在不甘心地质问那一肚子馊主意的女人“所以你就牺牲我”
“这叫什么牺牲嘛”老板娘干笑两声“反正你是孤家寡人一个,听说人家骆驼三娘很有几分姿 色,虽然以前在西北的“威风寨”里当过压寨夫人,在“威风寨”被整窝抓了之后,坐了几年大牢,出 来后才洗心革面改行做生意去了,短短几年竟然发了大财,可见也是一个有点头脑和见识的女人,你也 不吃亏呀。”
曲庭兮忍不住飙脏话,算起来那骆驼三娘都三十几了,这老板娘敢情是秀逗了,居然说他不算吃亏 的。
他是一个身心都很高傲的男人好不好除了盈兰若,他觉得自己配谁都亏了。
“没办法,谁叫只剩你这么一个有用的名草,恰巧又没主的呢”老板娘一脸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