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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芳华 无辣不欢第10部分阅读

顾颖鹿也看着魏东遥吐舌痄腮的样子笑,不知道他还有这样的一幅孩子气。细声慢语的向东遥说:

“这是油烟墨,研磨完后不能放于砚面不取,不然等墨锭干结于砚面,拨墨时很容易造成砚面剥伤。”

裴老赞许的点点头,正了神态,略一思索,饱蘸一笔,凝神提气间,已是墨迹酣淋的龙舞而上一行大字:

【唯有山茶殊耐久,独能深月占春风】。

再题款落印,等墨迹干透,东遥极小心的帮顾颖鹿收了,也不再缠着裴老,自顾的带了顾颖鹿回到前厅,途中简略的介绍了几句。原来这位仙眉道须的老人,竟是统一六诏的云南王皮逻阁后裔。原本也是世居洱海边的望族,几经世事,才带着千年的历史辗转深居进了此处。

吃饭时果然是并不分宾客,与一家人无异的团团坐了,顾颖鹿知道大凡这样的私房菜,主人也多有怪癖,若不是脾性合拍,怎么也不能容人如家人一样的上桌。其实吃的也不是多珍异的华筵,但的确都是寻常见不到的特色。顾颖鹿第一次吃到只产于洱海的弓鱼,果然肉质嫩软细腻,几乎是入口即化。东遥凑在她耳边挤兑道:

“罪过呀罪过,托你的福,我也吃到这个国家二类保护动物了。”

顾颖鹿一惊,动作已进了裴老眼中,笑着说:

“别听那混小子胡咧咧,这是洱海家里养的,放心吃吧。”

餐中甜点是白族三道茶中所用的大理特产|孚仭缴龋喟椎哪唐す琶倒寤o旰推斩瑁执嗲逑阒腥拚ㄖ破返挠湍迤9擞甭怪还讼钙菲渲械牟枘挥啥喑粤肆礁觯吹呐崂暇膊灰眩阕盼憾5哪悦潘担?br />

“你这小子棋下的不长进,看女孩的眼光倒是不差。从哪里把这丫头淘摸出来的?果然是嘴刁的厉害,这一桌子的菜,也就她嘴里嚼着不放的那茶叶末子最是稀罕。”

魏东遥闻言也好奇的夹了一个,咬开一口,看着里面的茶叶时突然怔了一下,瞥了一眼顾颖鹿,跟着就猪八戒吞人参果一样的整只咽了。也不去理会裴老和顾颖鹿对他的吃相相视一笑,只是耸耸肩,继续去对付那些长不盈尺的小鱼。

临出门还不忘揣走了裴老半坛20年的米酒自酿,气得白胡子老头直追着要打他屁股。魏东遥拿顾颖鹿挡在身后,向老头摆摆手颠儿着就跑出了大门去。

外面天已黑的透彻,魏东遥怀里抱着酒坛,掀开盖子用手在鼻子前摇扇出一把酒香来,长长的深吸了一口四溢的馥郁,重新牵上她,也不旁顾,似是自言自语般的随意说道:

“嗯,香!咱们回家去,接着喝酒。”

要给,就全部给我

他说完,已感到她的手在他掌心里微微颤了一下,但并没有接话。于是把她的手扶到他腰际,腾出空来轻轻环住她的肩。再亲密不过了。

下巴往她头顶蹭了蹭,柔声说:

“刚才喝了不少,为了我的安全,你来开好不好?”

几缕白白的哈气飘散在巷子的路灯下,身边的空气里果然混入一些甘冽的酒味。只是把车从这样的窄巷里弄出来就太是个技术活了。东遥把酒坛递到顾颖鹿手上,从副驾钻过去,几把将车倒出来,开了车门狡黠的冲她一招手,人已挪回副驾的位置。自然是知道这是要她送他回家,顾颖鹿站在车下犹豫着,后面的车等的不耐烦,向她晃了几下大灯。只得上来,自动挡的车没什么可熟悉的,调整了一下座椅和视镜,慢慢开上主路,辨清了方向,往近郊直行过去。

顾颖鹿默默的开着车,只在路口时偶尔问一句。东遥闭着眼睛靠在头枕上,那坛酒一直没撒手的圈在肘窝里,另一只手在自己腿上轻轻叩着,车厢里意外的有些沉默。似乎是觉得闷,东遥抬手拉开了天窗的遮光板,睁开眼睛一眨不眨的对着头顶上空看。

都没有说话。这在他们之间其实很少见。车厢里安静的太久,东遥把视线移回到仪表台前又看了一会儿,忽然撑起身按开了cd,一阵喧闹的hip-hop音乐以极震撼的音量响起来,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顾颖鹿瞥了一眼对着音响控制系统一阵手忙脚乱的魏东遥,那边埋着头把连放碟机里的cd一张一张的选按过去,辨听一会儿终于放弃。烦乱的关掉音响,向顾颖鹿嘟囔道:

“你们八零后的孩子现在都是听这个么?”

顾颖鹿给了他一个看白痴似的眼神。回道:

“难道现在买车连cd都给配好了?不是你自己放进来的么。”

魏东遥手往车里指指,叹了口气,耸耸肩,一副跟她说不清的样子没再接话。眼见一个三岔路口,东遥指着中间的一条,说:

“记好了,这条才是回家的路。”

按着他给的方向一直开进去。停好车,东遥却没急着下去,拉住她,很轻的声音索求她:“别走。”

其实从东遥要她开车送他时就有了预料,她没去拒绝他。东遥说的没错,是她不公平。低着头轻轻点了一下。被他半拥在怀里进去,管家陶德优雅的在门前迎着,很清晰的向她问“顾小姐好”。她没想到自己会被记得这样清楚,也就更觉的有些暧昧的尴尬,但陶德只是接过他们的外套就已自动消失。随着东遥上了三楼,她记起主卧在这一层,头也埋的更低。

卧室看起来有些空旷,只在中间的位置摆着一张大床,床周铺着用纯白毛皮拼接的地毯,毛质看起来极是柔软。床脚对着一面电视墙,走近才注意到长长的皮毛里横七竖八扔着的都是各种游戏机手柄和掌机,顾颖鹿坐上去,捡起一个ndsl打开,里面只装着任天狗的游戏,用触屏笔拨弄着小狗,看它眯着眼睛直打滚,有些失笑的大声向衣帽间里的东遥问道:

“你养的这只任天狗叫什么?”

东遥抱着一堆衣服过来,站在顾颖鹿跟前,挑出一件棉质t恤对着她比划了两下,嘴里喊着:

“鹿鹿!鹿鹿……”

顾颖鹿正想抬头应他,已经看到屏幕上的拉布拉多欢快的向她跑过来。一把拽过在她眼前晃着的恤衫,瞪着魏东遥:

“改名!”

东遥坏笑的把一件浴袍也递给她,答道:

“等你出来,我们去床上慢慢改。”

已被他连人带衣服的从地上抱起来送进了浴室,放下她转身打开水阀,冲她眨眨眼睛后就反手带上门扬长而去。

对着镜子站了一会儿,静静的看着镜中的人。身后的花洒发出哗哗的流水声,浴室里很快变得水雾缭绕,镜子也被热气熏的一片濛白。顾颖鹿脱好衣服,一动不动的站在花洒下,腰侧有一道已变得细微的疤痕,经过腹部一直蜿蜒到腿部。手指沿着它一寸一寸的划过。

如果没有东遥。

身体往花洒下又移进了一些,闭上眼睛,让水流从头顶浸湿下来。双手在脸上捂了很久,再移开,眼睛里布了些淡红的血丝。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不再耽搁时间。洗完了才发现浴袍大概是东遥的,她的体型穿着是一定要走光的。这才想起进来前随手从他手里拽过来的t恤,套在里面,再仔细把浴袍的带子系好了,慢慢吹干了头发。有些不知道这件t恤是他有意还是无意。其实不是没有这样跟他相处过。六年的时间里,为了照顾她,他们之间早就熟悉的没有太多拘束。只是今天是不一样的。

深吸了一口气才出来。东遥正一个人盘腿坐在床脚边,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屏幕在玩xbox的格斗游戏,脑袋顶上的头发还湿漉漉的立着,身上随便套着一件系腰的浴袍,一条腿完全露在外面,在柔和的卧室光线下闪着小麦色的光泽。旁边的地毯上堆了些零食,那坛酒也在。

听到她出来,东遥头也不抬的招呼着顾颖鹿:

“慢死了!快来快来!好久没跟你玩过doa4了,我要报你上回反投的仇!”

顾颖鹿怔愣间,东遥已经重新设定好了游戏,扔了一只手柄给她,拍拍自己身边,有些不耐烦的催道:

“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么,磨蹭什么呢!”

有些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听话的坐过去。东遥斜了她一眼,说:

“今天难得啊,伶牙俐齿都不见了。这局我跟你赌了,好好打,输了你今晚就是我的,赢了我今晚就是你的。”

顾颖鹿看了眼天。

怎样还不都是一个赌注。索性抛了杂念,一心一意的跟他在游戏里对斗起来。东遥开局极有气势,渐渐的却有些乱了阵脚,赌气的把手柄一扔,说:

“陶德把中央空调搞这么热干嘛!我凉快会儿咱们重来,这局算热身。”

说着已经随手解开了衣带,一边抓起杯子满倒了酒大口深押下去,一边抓着衣领就对着自己扇呼起来,身上顿时一派春光大泄。顾颖鹿慌忙站起来,说,

“我去楼下拿些冰水过来。”

正要拉开卧室门,一个脑袋已经一头拱了进来,冷不丁看到顾颖鹿正走过来,似乎也吓了一跳的立即缩了回去。后面魏东遥已经发出震天怒吼:

“魏东阳!你不想活了!!!”

门口发出嘿嘿的干笑,魏东阳又探了脑袋进来,眼睛在顾颖鹿身上转了两下,从半开的门缝里伸进一只手向他们摇了摇车钥匙:

“我来取我的车,听陶德说你有客人,你这地方又没别人知道,想着没准认识就来打个招呼。鹿鹿姐,既然是你,那我就放心了……嘿嘿,嘿嘿,你们继续,继续啊。我啥也没看见。”

没等低空飞过来的遥控器砸到跟前,魏东阳的脑袋已经“咻”的一下消失干净。

顾颖鹿无可奈何的回头看着直倒气的魏东遥,说:

“咱们目前待着的这个地方,是学名叫做卧室重地的吧?你们兄弟两个,还真是够亲密无间的。”

话音未落,魏东阳又伸头回来,打着暂停的手势跟哥哥说:

“哥,那个,我差点忘了,雪灵找到你了吗?她好像是满世界在找少楠哥呢,急的什么似得,问你这两天见过他没有,你抽空回个电话呗……你们忙,你们忙,我真啥也没看见,我走了。真走了啊……”

眼见着哥哥的眼神已经要活剥了他,这回真是脚底抹油的溜之大吉了。

魏东遥头疼的看着卧室门再次关好,顾颖鹿双手抱臂的点头说道:

“嗯。那个车震,我明白了。果然是榜样的力量啊,上梁不正下梁歪。”

“顾颖鹿!你你你……”指着她半天还是没“你”出个所以然来,手一挥,说:

“算了不打了,刚才那局就算是平了。无输无赢,愿赌服输,今晚的春宵只能泡汤。太晚了,你就在这儿睡吧。我得回书房了,还有一堆文件要看。在二楼楼梯边上,有事叫我。”

顾颖鹿却一时没反应过来的愣在门口,看着他赤足走在地上,袍服全散的拎着酒坛向她过来,胸前大敞,腹部的肌肉线条毕露,内裤倒是保守的平角款式。路过她身边,向她头顶拍了一掌,手一勾她的颌尖,轻佻的语气说:

“小妞儿,再看就要流鼻血了。来,香一个爷就走。”

头一侧,略有些发烫的唇已经向她覆了过来,却只是往她微露的颈间轻啄了一下,捏了捏她的鼻子,声音柔软的不像他:

“自己盖好被子,睡着了别乱蹬……呃,算了,睡着了你也不知道了……”

就坛又灌了一口酒,手往空气里冲着已经完全石化的顾颖鹿抓了两下,头也不回的一边往外走,一边嚷嚷着:

“别说我没提醒你啊,把门关好了,省的半夜再进狼。”

又适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是真出去了。背靠着门屈膝坐下来,双手叠放在膝头,下巴枕在上面出神,慢慢的,心里有个地方隐隐的觉得有些疼起来。甩了甩头,起身回到床边,细细的收拾了一下周围的战场。时间不早,床也很松软,但却难以入睡。顾颖鹿收起职业习惯,无心再去对他的寝具多做研究,反正他对物质一贯挑剔的不像话。半躺在床上看夜间的谈话节目,凌晨时才总算有了些睡意。侧身去关灯时注意到床头柜上随手扔着几本大部头的厚书,扫了一眼,都是原装的外文学术书籍。

这倒是出乎她意外了,还不知道魏童鞋什么时候也是这么爱看书了呢。抿嘴笑了一下,随手拿起一本,著作者是安东尼.罗宾,似乎是有些眼熟。一边在脑子里搜索记忆,一边翻看前言,“nac神经链调整术”的字眼跳出来。

翻书的手僵了一下,腾的坐起身,把床头的书逐本检查了一遍,果然全部是心理疏导方面的专业研究书籍。

手背上一凉,再一凉。渐渐扑簌扑簌的连成一线。顾颖鹿把书抱进怀里,右手慢慢握成了拳,塞向嘴边,牙齿在上面拼命咬着,唇角渐渐渗出了些血迹。

二楼的书房虚掩着,门缝里透了一地光线出来。顾颖鹿伸手推开了一些,东遥正背对着大门站在书架边低头看着什么,书案上的烟缸里已满是烟头,左手边文件夹的高度堆过了打开着的笔记本,一些文件散页乱而有序的归拢在书案右侧。

就这样游魂一样站在门外看着里面聚精会神的背影。

东遥转过身来,依旧低着头在研看手里的一册报表,皱着眉伸手拉了一下转椅,正要坐下时才感到门口有人,抬起头看着一脸苍白的顾颖鹿正一步一步向他身边走过来,愕然的张开五指往她眼前晃了晃,问:

“几点了?你这是想我想的睡不着了呢还是梦游呢?”

不理他的话,双手伸进他睡袍里环住他的腰,头埋进他胸前,双臂尽力箍紧了他。迟疑了一下,东遥回抱住她羸弱的肩头,下巴枕在她头上,轻声问:

“鹿鹿,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又做恶梦了?我在这儿,别怕,嗯……”

头埋在他胸前拼命摇着,她身上只穿着件他的t恤,温软的贴着他,手指在他后背上用着力,抚着他,他的呼吸渐渐沉重起来,双手捧起她的脸,她只是闭着眼睛,去迎了他的唇。他贪婪的吮着她的香甜,她握着他的手,让他游进她的衣服里。鹿鹿从未离的他这样近,几乎没有阻隔的贴着他的肉他的魂。手中触到她的柔软,东遥在口中轻轻呃了一声出来,身体也跟着微微一颤,放了她软软的舌尖,闭着眼睛贴在她耳边轻喃,“小东西,你这是成心勾着我做坏事呢……”她没去说话,只是又来寻回他炙热的唇。

所有的理智已经全然融了进去,东遥手下微一用力将她抱起。重新把她放回卧室,拂开缠绕在她颈间的发丝,露出她美好的锁骨形状。他深深凝望着,一个吻一个吻的落过去,巧舌顺着颈部游弋到她肩头,手下慢慢推起裹着她的恤衫。他身上已经烫得火热一片,喉间不断发出呻声,几乎已无法再控制住自己。

但还是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直,东遥尽可能温缓的去抚慰她的紧张,手也已从她衣服里拿出来,睁开眼睛转移了一下自己的注意力。目光扫过床头的枕边,他的动作也突然僵了一下,手抬过去又看了一眼枕边遗落的书,所有情 欲瞬间消弭下去。不动声色的收了自己的吻势,坐到床(石桥购买整理)边,伸手帮她把衣服拉好,细细的为她盖上被子。顾颖鹿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东遥向她笑笑,看她的眼神却有些严厉,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

“你觉得我很缺女人么?其实你不用觉得你欠我什么,你妈妈留给你的那些青瓷收藏,换成钱你十辈子都用不完。你倒是挺大方的都给我了,看来有必要提醒你一下,现在欠着账的人是我。”

又指着她的心:“你知道我是最挑剔不过的人。要给,就全部给我。好在老天爷再疼我不过,早就让我穷的只剩下耐心了。”

等我回来

东遥站起身,在他已转身要离开床前的瞬间,顾颖鹿伸手拉住他的袍带,东遥回过头来,俯下身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双手撑在床边注视着她,邪邪的语气说:

“睡吧,天都快亮了。放心,你跑不掉了,早晚都得是我的。唉,年纪大了也该韬光养晦了,等你嫁给我那天,再让你看看一夜七次郎是不是浪得虚名。”

被他没正形的坏逗出艰涩的一笑,哑着声音嘱咐他:

“你也别太晚了。夜里凉,穿上衣服再去书房。”

东遥这才听出来她哭过,难怪一直都不说话。眼睛可以用冷水敷去痕迹,声音却做不了假。她总是这样,在人前时把什么都收的好好的,从来都只会去为难她自己。心里也有些酸意在直往鼻子里涌,额头探过去跟她的一起蹭着,手向后关掉了床头灯,在黑暗里把她的手臂放回被中,声音有些模糊的向她耳语:

“你这个傻丫头。”

早上被太阳照醒了才发现两个人都忘了拉遮光帘,顾颖鹿看看时间,也真是没睡几个小时。整面弧形的落地窗,过去拉开纱幔,落入眼帘的正是完整的翠明湖景。东遥是个太懂享受的人,买的房子也都是半点不肯将就。顾颖鹿对着冬日的湖光山色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突然想起小时候被东遥揣走的那枚闲章,〖侣山水而忘年〗,古人的意境,大概也就是这样了。

路过二楼听到东遥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敞开的书房里传出来,顾颖鹿顿了一下脚步。

“……大概三两天前见过他吧……大活人,不至于丢了……什么?连上园那边都找了?……你别急……”

已经看到站在书房门口的顾颖鹿,对着电话匆忙承诺了一句就挂断了。整个人并看不出有什么明显的倦容,只是眉眼周围有些发皱的神情。顾颖鹿有些神思不在的问他:

“你一直在这里?”

向她宽慰的一笑,招手叫她到自己身边,把她揽在腿上坐了,罕有的正色温存,问着:

“今天不是周日吗,怎么才睡这么会儿就起来了?”

“嗯,今天报社例会,上午还有稿子要赶。”

“那你先去吃早点,等我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就送你去报社。正好,我也要出去办点事。”

又从抽屉里取了一张门禁卡放进她手里,把她的手合在狭长的条卡上握着,轻声说:

“这里的钥匙你拿一把,以后我再喝多了你就要负责送我回来。密码是这个……”

手指在电脑键盘上极快的敲了一组数字出来,5261314。完全没有逻辑的数字,下意识的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揽着她的人却忽然露出一脸古怪的别扭表情,连脸也侧到一边去在文件里胡乱翻找什么。看着那人耳根上竟然浮出了一抹可疑的红,顾颖鹿猛的意识过来数字的含义,也一时绯红了脸,挣了他的怀抱飞快的出了书房。

早点是蟹粉小笼和白粥,搭配着两样极精致的小菜。粥面上泛着青绿的米油光头,里面的米粒看似清晰,勺子舀过去时却又一一化开,入口润而不粘,是只有当年的应季新米才可能煮出的视觉口感和香味。国家有规定,别说当年的新米,两年内的都不可能进入公开的流通渠道。顾颖鹿正在研究粥里的食材,魏东遥已经一副休闲装扮的公子哥摸样晃进了餐厅,一眼瞥见桌上的蟹粉小笼,不满的叫了陶德来训示着,

“她畏寒,以后别弄这种凉性大的东西给她了。去换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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