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人霍峰低低笑了几声,我现在,是皇上了。带了一丝邀功之意。
伊重人的心窝一阵悸动,用力去推霍峰。霍峰似乎知道他这样很不舒服,放开了他,摇摇晃晃地后退两步,双手抓住了伊重人的手,脸上带着浓烈的喜悦。
重人,我现在,是皇上了。
伊重人的嘴角勾起,烛光下的眸子透着令人怦然心动的光亮,暗中捌挣脱开对方的双手,他的手心,被烫得厉害。
恭喜皇上。
这都是因为有你。霍峰抬起伊重人的双手捧住自己的脸,映着烛光双眸锁住有些不自在的人,没有你,我,早死了。
皇上吉人自有天相。
不知是因为烛火不够亮,还是因为两人间的气氛太融洽,或者是因为一个人喝醉了,伊重人知道自己应该抽出双手,却在贴住霍峰的脸时,松了力气。
重人霍峰蹭了蹭,你的手,太冰了。
天性如此。伊重人的眼神有些恍惚。好像身子残了之后,他的手就一直是这么冰冰凉凉的。
这些年辛苦你了
还好。
那身衣裳,别穿了。
声音低了几度,霍峰闭上了眼睛,身体向后仰去,伊重人一个箭步上前抱住他,把醉倒的人拖到床上。霍峰咕哝了几声直接翻身,就这么睡了,伊重人又赶紧脱了他的鞋,不然非把床褥弄脏不可。这下子霍峰更舒服了,鼾声响起。
看着床上熟睡中的两个孩子和醉死过去的霍峰,伊重人的眉心紧拧。绝对不能让这人睡在这里
他穿好衣服走出去喊人。卢涛和几名大内侍卫都守在外面,伊重人让他们把霍峰抬回寝宫去。
卢涛进来后一看皇上的情况,面色为难地说皇上肯定走不回去了。还没撤席呢,让那些大人们看到皇上被抬回去,有损龙颜。不如就让皇上睡在这里吧,皇上来时也说是看看两位王爷。
他睡在这里那自己睡哪而且这人一身的酒气,会熏了包子和豆子。但卢海说得也对,这人登基第一天就醉醺醺地被人抬回去实在不妥。
沉思了片刻,伊重人道隔壁的书房有一张床榻,去搬过来。
是。
卢涛恭敬地退下,不敢耽搁,马上带了人去搬床榻。
床榻很快搬来了,伊重人要卢涛放在外屋,然后把霍峰抬过去。卢涛又为难了,怎么可以让皇上睡外面
看到包子往霍峰的怀里钻,伊重人咬牙放这儿。
卢涛松了口气,赶紧又招呼人把床榻抬进来,里屋一下子就拥挤了许多。
睡死的霍峰被伊重人毫不客气地丢到了床榻上。好似被伊重人的脸色吓到了,卢涛给皇上盖好被子后就急忙退了出去,还关了门。
坐在床上,伊重人眉心紧拧。满屋子的酒气,臭死了,要不是凝神宫只有一间屋能睡人,他绝对会带着两个孩子换地方睡。
放下床帐隔绝酒气,伊重人冷着脸出去洗漱。真没想到,那人喝了酒竟然会发酒疯。
等到伊重人洗漱回来,他打开一扇窗透气,又点了熏香,屋里总算没那么难闻了。凉风吹进,要上床歇息的伊重人顿了顿,又起身关窗,只留了一条缝。给霍峰掖好被子,他这才上床。
侧身面朝两个孩子,身后是一人的轻鼾声,仿佛又回到了在玉城关的那几天。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皇上了做皇上的哪能随便乱睡,更何况是他这里。
带着说不清的烦闷,伊重人闭上眼睛。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熟睡中的霍峰笑了笑。
翟峰登基之日留宿凝神宫,虽说他第二日在朝堂上已解释过是想多想陪两个小儿子,但也难消众臣的疑虑。凝神宫毕竟还住着一个伊重人,皇上可是在伊重人的房里过了一夜,这其中
再看皇上甫一登基就如此重用伊重人,还收伊重人的义子为养子,更是封为一等亲王,连二皇子的名字里都有个重字,不少大臣们都心有不安。
伊重人再是忠臣,也曾是沪安卫的千户,更何况,他是太监。哪怕皇上赐了他个侍官的官职,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是掌印太监换了个叫法罢了。
可不安归不安,尽管有大臣上书请求皇上在对待伊重人的问题上务必谨慎,防止重蹈前朝覆辙,但在老臣们、皇上的亲信大臣们皆沉默的情况下,这些人的上书也如石沉大海,没有得到皇上半点的回应。
御书房,阮刑天、许百才、章怀秋、唐年、吉弟、谢明等霍峰的几个心腹大臣们在列。黄悍和贺甲回边关镇守,新朝初定,要谨防边境混乱,阮刑天和许百才坐镇朝中。京城有章怀秋坐镇足矣,更何况霍峰本身就是武将出身。
伊重人不在。霍峰允许他御前行走、参与朝政,但伊重人更多的时候都在宫内巡视。内庭之事上至宫内采买下至太监的选派,都要伊重人拍板,宫中没有女主,伊重人要忙的事比他预料的多很多,以至于从他上任到现在都快一个月,他还没怎么和其他大臣们一起听政过。
霍峰把几份奏折丢出去,口吻不明地说近日要朕选妃的折子多了,来,你们可知此事
阮刑天和许百才不出声,他们是武将,只管带兵打仗,不管皇上的私事。再说,能管得了吗
章怀秋和谢明也不出声,他们都知道伊重人对皇上纳妃一事很忌讳。皇上纳妃就意味着会有别的子嗣,那对包子和豆子不是什么好事。
唐年见没人回应,他开口道虽然天下初定,皇上又是刚刚登基,但选秀一事臣觉得也该开始考虑了,皇上的身边不能没有妃子。
吉弟同情地看了唐年一眼,这家伙处理朝政有几下子,可这察言观色的本事却差了点。霍峰不动声色地唔了一声,转向吉弟。
吉弟出声臣以为选秀之事还可以再缓一缓。现在国家百废待兴,皇上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