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兄,就算你宠幸你的侧妃娘娘,也不必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上吧,谁不知道宁王精通音律,绝世无双?就算没听过,刚刚不也亲眼见识了吗?”杨宇辰见众人下意识的点头赞同,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只是如果二皇兄看人的眼光如同你的才华一般独到,今天的这场闹剧就不会发生了,不是吗?二皇嫂,你说是不是?”他凑近宋骅影,邪恶的笑容在她眼前绽放。
他的目光带着戏谑的笑,却如寒光般尖锐,直直地望着她漆黑的眼底,似乎一眼就突破她故布迷阵的重重迷雾,望进她的内心深处……
这样的目光让她很不舒服,湛清的就好像洞悉一切后的了然。
“也只有这般闹剧才能将三皇弟你吸引来这里不是吗?”杨宇凌笑得温和,似乎早已习惯了他那三皇弟锋利毒辣的嘴巴,一点也没有生气。
“那是啊,能将《鹣鹣相随》弹成这样的,也要有本事的。”杨宇辰笑得奸诈,“二皇兄,既然你宠爱的侧妃娘娘不行,要不换正妃娘娘试试?”说着伸手便来拉宋骅影。
宋骅影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右手手掌与他擦肩而过,一定神,便发现手掌中多了一样东西。硬硬的,凉凉的,还棱角分明……
她倒抽一口冷气,正欲张口是嘴角瞬间僵硬!她下意识地迅速垂下眼睑,掩饰心中的震惊!
“怎么?二嫂也不赏脸吗?二皇兄,我们兄弟俩也很久没有一起弹奏音律了,不如趁此机会,来切磋一下?怎么也要让对我们皇家音律失望了的诸位重新恢复信心不是?”杨宇辰虽然句句歪理,却都能够自圆其说。
“既然三皇弟有此雅兴,那愚兄奉陪便是。不知三皇弟要选什么乐器?”
“刚小弟经过藏音阁是时候,听乐官说这月弦笛只是音色浊了点,现在已经调试好了,所以小弟便斗胆带了出来。既然小弟吹笛,那二皇兄便演奏嘶鸣琴吧。”
杨宇辰很好心的亲自将杨宇凌拉到嘶鸣琴前面,不经意地回头,似笑非笑看了宋骅影一眼。
“小姐。”一直站在宋骅影身后的小舞担忧地低呼。
“没事。”宋骅影刻意压低声音。她心中虽然震惊于杨宇辰的反应,但是脸上依旧冷静地不动声色。
(中)
嘶鸣琴的确是她下的手,是她叫小舞将混了硝石、凌冰等物制成的药水暗中抹上嘶鸣琴上。一开始药物挥发的很慢,但是随着手指的温度与琴弦的接触,涂抹于琴弦上的药水将弦的温度骤降。只要将量控制好,便可以掌握药水的时效。宋骅影叫小舞下的分量,刚刚仅有一曲的时间,所以即使后来杨宇凌再次使用嘶鸣琴,也不会发现什么。就算有人查起来也没有关系,因为那药水与空气接触后,便会随之慢慢挥发,融入空气中,一点痕迹也找不到。
这药水是落儿捣鼓出来的。那次正值炎夏,落儿说要制冰,做冰镇酸梅汤喝,所以便找来硝石研究起来,结果研究出了这东西。落儿说此物给没有武功的人当暗器来使也是不错的,于是便留了许多给她。
如果原纪香她们一伙没有故意破坏月弦笛,事情便会按她设定的方向走,她也不会如此回击。如今原纪香名誉扫地,只能怪她自己机关算计太聪明吧。
杨宇凌端详着眼前的古琴。嘶鸣琴与别的琴略有不同,琴身通体沉暗无华,但却泛着淡淡的光泽,更显雍容和华贵。
“叮——”白皙如玉的指尖在弦上轻轻试了一个音调,只听见音色饱满,清澈悠远。
他微微蹙眉。
他是音律高手,自然一眼就能看出原纪香的琴技虽然没有到达巅峰,却也不差,和自己合奏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为何中途会突然跟不上自己的箫声?
他试过,嘶鸣琴并没有任何问题,而且嘶鸣琴虽是上古名琴,但是拨弄琴弦的时候却并不比一般的古琴沉重。
“二皇兄,不如我们合奏一曲《云海之巅》?”杨宇辰勾扬嘴角,朝杨宇凌顽皮一笑。
杨宇辰话音一落,便听见大殿中哗然一片。
原来这《云海之巅》与《凰求凤》、《鹣鹣相随》等并称音国四大曲目之一,其难度更是四大曲目之首。当然,难的不是曲调,而是意境。
云海之巅,顾名思义就是站在十里云海之巅,周围是万丈霞光流转,俯视浩渺万物……而要弹奏出这种无拘无束的意境,却并非常人所能够的。
“既然三皇弟有此意,愚兄又怎么好拒绝。”杨宇凌撩起长袍,席地而坐,白皙如玉的指尖划过光泽的琴弦,幽沉的嘶鸣琴发出一阵悠然的音调。
杨宇辰见此微微一笑后便拿起月弦笛,横在薄唇边缘,缓缓地,缓缓地吹奏起来……
两兄弟,一琴一笛,演奏出曼妙的曲调,似乎将众人带到渺远的云海之巅。放眼远望,只见眼前云淡天高,满天云蒸霞蔚,周围只剩下两人,衣袂飘飘,几欲乘风归去,一琴一笛,划出天音渺渺……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全都被如此绝妙的曲调所吸引。
杨宇辰嘴角一勾,目光定在无动于衷的宋骅影脸上,眼中似笑非笑,闪着难解的光芒。
宋骅影心中一颤,握紧手掌,却发现手心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似被厉物划过……她忽然想起来,是之前杨宇辰塞给她的东西。
硬硬的,凉凉的,却棱角分明……
她趁大家的目光被他们两兄弟吸引住,便低头仔细一看,原来真的是她心中猜想的东西。
一直葱绿精致的草编蚱蜢。
这只蚱蜢虽然似模似样,却还是可以看出新手的痕迹,所以绝对不会是她之前编给琢儿的那只。她忽然心中一紧,想到琢儿口中要等的小舅舅,岂不就是眼前的杨宇辰?按道理,他不会丢琢儿这个三四岁的丫头独自一人在梅林边缘。但是,她记得很清楚,她四处打量过,周围并没有人迹。
他为何要送自己这只草编的蚱蜢?为何非要演奏这曲难度最高的云海之巅?
云海之巅……
他是不是在暗示什么?难道他当时正好躲在她和琢儿坐的那棵大树上?这样就可以解释他看过一遍后便依样编了另一只出来,这样就可以解释他为何要给自己这只蚱蜢,这样就可以解释他对自己一副了然的模样……
她在心中无奈的叹息一声……她一向以为自己伪装的够好,却没有想无意中对一个丫头温柔,就让自己所有的伪装暴露在别人面前。
杨宇凌面如冠玉,青丝冠束,淡色冠带随风轻轻舞动,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如玉般温雅绝尘。他静静地坐在那里,指节均匀的白皙手指拨弄着琴弦,琴音辗转缱绻,时而低回,时而高亢,悠悠扬扬,空灵清雅。
杨宇辰一直看着宋骅影的</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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