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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介绍,新郎叫尹宵,是他在念书时候的朋友,家里在地产界也小有名气。到了婚宴一看,果然排场不小。写意顿时后悔自己风尘仆仆后穿的这么顺便。他们到筵席时,吉时已近,后面很多桌都坐齐了,新郎官便将他们安排在前排主宾席。
写意坐下一看,心中大吃一惊。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这旁边不是别人,居然是厉择良。
此桌坐的都是不好对付的人物,杨望杰既是搞建筑的又是小辈,在新郎官引见下自然客气地向在座各位大腕一一见过,接着他又被拉去作为第二号伴郎帮忙,留下写意一人。
“上次拍那个c—19块地的外商据说以前是搞塑料的。”
“地头都没踩熟,就想做地王。”
“人家栽了跟头还不是轮到您老人家笑。”
……
一桌子人又继续了他们之前进行的话题。在写意听来索然无味,不过是几个地中海和几个啤酒肚在讨论万恶的金钱问题。
而厉择良却好像比较乐意这些话题,虽不随便插话却听得津津有味。当然,依照厉择良的功利,随便装个津津有味的表情也可以得九点九分。还剩那零点一的残缺分数,就是笑的太英俊,做个偶像派演员总得在演技上谦让些,不然人家实力派喝西北风去?
写意偷偷用眼瞄他。
以前她和小林讨论过一个问题,“你发现没,我们老板不笑的时候,好似身后吹来阴风阵阵。”
“难道一笑起来就变成春风?”写意当时好奇。
“谁说的。他笑起来是阵阵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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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到这话,写意不禁莞尔一笑。若是厉择良听见有人在背后这么议论他,不知作何感想。
她莫名其妙的傻笑在这喧闹的喜宴上不太显眼,却足以引起身边厉择良狐疑的目光。
“我……”写意解释,“我觉得刚才那个司仪的话很搞笑。”一出口,又觉得后悔。为什么她要怕他,上班时间是老板,但是下班以后傻笑总不犯法。
“沈律师心情不错。”历择良抿了口酒,对此刻的写意下了个定义。
“还好,我既没遗憾这新娘不是我,也不怀恨新郎怎么会是他。所以为他们同时也替自己高兴高兴。”她不想每次在他面前示弱。
厉择良侧了侧头,显然没料到这女人能接这么多句,似乎来了兴趣,“我倒好奇,日后能让沈律师怀恨的新郎是什么样?”
她若不是为了维持自己在大众面前,律师的光辉形象,很想骂他一句“乌鸦嘴”。但是,在老板面前耍横也要适度的,嘴上便说:“如果要像厉先生这种杰出青年结婚,不仅仅是我,连带全市单身适龄女性都会在席上痛哭流涕。”
厉择良有些自恋地点点头,显然这个马屁拍的让他极其满意。
“眉眉,他在那里。我在台上看见他了。”新娘卿晓月回到走廊尽头的化妆室更换礼服,坐下后半天才开口。
“谁?”伴娘正帮她扣扣子,一时没明白过来。
“厉择良。”
“哦。”伴娘说,“他只是作为尹家的客人来观礼的。晓月,今天有得你累的,就不要多想了。”
“我敢怎么想,难道还会天真地以为他是为了我来抢亲?”新娘吴晓月苦笑,“其实我后来就明白了,我还有她们都没有被他放在心上。但是大概连他本人都不知道,有时候他会给女人多大的幻想。”
卿晓月一边拆头纱,一边想到那个男人。
厉择良待女性总是谦和有礼,就算对方是个陌生女子偶尔说到投机时,他也会压低身体,好似呢喃低语,让人耳赤心悸。所以,许多异性都会冒出一些暧昧浮想,当然这些人中也包括卿晓月自己。
那样的男子,即使不置一词地冷漠矗立也能摄人魂魄,何况言行还是如此圆滑亲昵。
方才,她在台上瞧见厉择良和旁边的年轻女子旁若无人地聊天。如此情景让她心中一悸,仿佛那就是数月前的另一个卿晓月。
“月月,好了没有?”透过酒席的喧嚣声,听见新郎尹宵在外敲门催促。
罢了,罢了。
原来,所有人都全无输赢。
原来,他对每个人都是一样。
她终于,长长舒了口气,然后对着镜子将身上的大红色喜服摆弄稍许,随即拉着伴娘,嘴角挂笑推门出去。
“你们俩在里面说什么悄悄话呢?”新郎尹宵迫不及待地迎过来。
“我们在说呀……”卿晓月笑,“这酒席上会不会有你这家伙昔日的红颜知己,在偷偷抹眼泪,或者——”
“或者什么?”
“或者也有青年俊杰为我扼腕叹息啊。”
“就你这嘴,最哄大伙开心。”尹宵一边说,一边笑盈盈地拉着新娘子的手准备进大厅挨桌敬酒。
“尹宵,你真的爱我吗?”走了几步,卿晓月却突然轻声问。
“爱。”
“一辈子吗?”
“恩。”
“恩,是什么意思?”
“一辈子。”
听见对方的答复,她使劲地回握了一下他的手,有些感动。
而另一边,写意和厉择良那桌刚刚开席,这一行人是男方主宾,所以喜酒从这边几桌敬起。
“多谢各位长辈,朋友捧场。”尹宵先端起酒杯。
旁边帮忙的杨望杰则替新娘一一介绍,轮到厉择良,“这位是厉氏集团的厉择良先生。”
“厉先生往日承蒙您关照。”
厉择良轻轻一笑,“卿小姐,恭喜。”
“这位是……”杨望杰想了想,“厉氏的律师沈写意。”
“沈律师,初次见面,多谢赏光。”
一对新人一面言谢,一面和众人碰杯。
“尹老的这个兒媳妇看来不错。”桌子上的人议论。
“人家尹老就一个儿子,也是头婚。难道媳妇不只这一个,还有这个那个的。”另一个人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