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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白银之歌 > 第五章 绝代名将·能人不能

第五章 绝代名将·能人不能

“呃……”胡燕徒双眼一瞪,惊道:“师叔,你该不会……沾染到什么……”

眠茶没有死在亡魂侵袭下,却拥有了这样一身惊人的本事,显然还是在那边得到了好处,自来修佛之路,就是与心中的魔念、魔头斗争,胡燕徒生出怀疑,这个师叔该不会是在古战场上沾染过量邪气,一下子入魔了吧?

“嘿,你以为我入魔道了吗?这个……我答不了你,因为连我自己也还在迷惘中,只能说……无边佛法,确实难测,那次我以为必死,却绝处逢生,在万千亡灵中,我见到血光深处生出佛光……”

“怎会?佛门中虽有以杀戮行佛道的一系,却极难走通,十有八九都行差踏错,坠落修罗道,真正能从杀戮中参透佛心的,本寺五百年内……”

胡燕徒本想说五百年内没有实例,只在传说中听过这样的神人,忽然他双眼圆瞪,从眠茶之前施展过的武技中想起一事,错愕难当,伸手指着眠茶,“你、你就是在那里找到……找到了……”

眠茶点头道:“当时我看到佛光,也和你同样惊讶,不解在滔天怨气与血光之下,如何还有佛光?直到那份佛力传来,我才确信这并非幻觉,再后来……我发现自己意外找到了那处传说中的灾难之地,更意外得到地藏前辈的传承。”

“师叔你真练成了九忏罪禅式?”胡燕徒激动道:“九式都练成了吗?那是怎么样的?当年的旧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听说地藏前辈屠杀万千无辜百姓,血流成河,怨气冲天……但又有人说,罪禅式是以大慈悲心发动,如果没有纯正佛力,就无法真正修成,这到底是……”

胡燕徒的疑问,被眠茶举手给挡下,他望向这个与自己颇为类似的晚辈,一字一字,语重心长地道:“我出来混江湖也许多年了,从南方到北地,天涯飘零,混得不算好,但多多少少学到些东西,其中最重要的一个经验,就是话到嘴边留三分,这点失察,早晚会被人玩死……你说罪禅式要以纯正佛力、大慈悲心来发动,这个说法……外界有人这样说吗?若没有,你从何处得知?是谁告诉你的?你的随口说说,可能已给你带来无穷麻烦。”

闻言,胡燕徒作声不得,连解释都没法解释,陆云耕光看他这脸色,就晓得他是从自己那个黑衣蒙面师父处听来,眠茶听出了问题,只向胡燕徒点出,却不追问,这已是极大的人情了。

“……我得到了地藏前辈的传承,意外修了九忏罪禅式,这里头的细节,暂且不细说,跟你们也没有什么关系,这套武诀虽然威力强横无匹,但确实不是想像中的好东西,修练与使用均要很大的代价,倒不是说没有大慈悲心,就无法修练或使用,而是如果不以纯正佛力驾驭,分分秒秒都有走火入魔之险。”

眠茶道:“我离寺时想要宏法求道,但只是想在南方有些作为,确实没有那么异想天开,跑来北地传教,是因为此事影响,这才来到北地,参与战事,一方面藉着血腥杀戮之气来修行,一方面也用宏扬佛法的功德,洗涤身上戾气……”

这对陆云耕两人来说,是意料之外的真相,但他们真正关心的,仍是眠茶到北地之后的所作所为。

“……我是和尚出身,到现在也仍是僧侣之身,打仗什么的,非我所长,会的就只有闷着头往前冲,拼上性命死顶,或许这就是帝国军所欠缺的东西,再加上几分运气,我协防守住了巴吐城,什么绝代名将的夸称,实在说,都是狗屁,真要说我与那些守土将士有什么不同,或者更优秀的地方,就是我的思维不同于jūn_rén,看事情的着眼点也和他们不同……”

眠茶道:“jūn_rén的敌人是一切犯土之敌,兽人犯边,所以是敌人,必须死守到底,但我是和尚,众生平等,生存权都是一样的,就算我是人族,也没理由特别偏袒人类这边,我的敌人……应该是战争本身,倾力消灭北地的战争,才是我给自己立下的定位。”

陆云耕一愣,道:“怪不得……您让巴吐城为兽人代工,失气节保性命……”

“气节?那是士大夫说的东西,佛家眼中只有众生,视生死、兴亡如幻似梦,何况荣辱?兽人于我只是对立,并没有血恨,只要他们愿意放下杀念,与人类善处,我有必要和他们开战吗?再说,要战也要看实力的,就凭北地这点力量,面对兽人大军能作什么?战到一兵一卒不剩,意义何在?是想展现什么给兽人看?”

眠茶看了看陆云耕,问道:“你们是被皇帝封了将军,才被派过来的?”

陆云耕不明为何有此一问,只是点头道:“是的。”

“当年我协防数月,期间帝国军部也给了我将职,说是封我为将军,有权指挥三星葱岭以北的一切帝国军,所有将兵,均受节制,听我调遣……嘿嘿。”

眠茶笑了两声,若是之前,陆、胡两人未必理解,不过亲身在这里打过仗后,已经了解情况,当时三星葱岭以北,虽然尚有数座城池、基地,可早就被兽族团团围困,也战得伤亡惨重,奄奄一息了,几座城之间的交通早被切断,每座城池都巴望着早日有人来援,根本不可能去救援其他城,甚至就连出城一步都千难万难,军部发这种人事命令下来,完全不怀好意,如果更阴谋论一点,甚至可以将之理解为,授权给他后,如果这几座城池陷落,就要他负责论罪的恶毒设计。

“那时候,我才对帝国的官场稍有所知,在寺里都听人说官场黑,结果还真是黑,不过,我是和尚,本来就没打算当官,那边再黑也无妨,只要别碍着我做事就行,我说要我总领军务也成,至少得给我点兵力,或是给些粮食,让我能撑下去吧?结果,不晓得是第几次求援的时候,帝都的那些大官终于有了回应,派援兵到了巴吐城。”

“他们终于给你派了兵?总算有点人性!”

胡燕徒的话,招来眠茶一笑,“兵?勉强也算吧,他们派了四个人,运来七百只猴子,那场面太怪了,以致外头包围的兽人军,压根就不认为这叫援军,笑到打滚地把他们放进来……军部的文书说,中央兵力吃紧,又要顾及帝都防御,派不出多余人来,这些新兵是地方藩主紧急征调,归我麾下,听调差遣,要我领着新兵破敌制胜。”

陆、胡两人的嘴,张得大大,虽然知道帝国的权力斗争黑暗,却从没想过黑成这样,胡燕徒开口结结巴巴起来,“猴、猴子?他们给你一群猴子……要你率领猴子去打仗?打兽人?”

“是啊,他们认为,即使是猴子,在绝世名将手里也能发挥作用,比如说,兽人如果在城外埋了陷阱,就可以放猴子先去踏,或是用来引开妖兽什么的,反正那些大官都把兽族当成野兽,和猴子差不多,用猴子来对付也就可以了。”

“岂有此理!”

胡燕徒大怒,重重一掌就朝石桌拍下,还没拍中,眠茶闪电一掌挥出,将他这一掌的力量化消,反挥回去。

“别动不动就拍碎桌子,这可不文明,周围还有孩子在看,可不好吓着他们。”

“师叔!他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如此对你?”

“所以你们就知道自己多幸运了,你们有皇命护身,肆无忌惮,一来就夺了兵权,打了胜仗,不用陷入有将无兵的尴尬境地,不用熬资历,不用混日子,直接就开创你们的功业,可千万记得别太早被人叫成军神、名将啊,当了绝世名将,是要负责带领猴子去打仗的,哈哈哈哈~~~”

眠茶将碗中的水一饮而尽,喝的虽然是水,却有饮酒的豪气,说话语气似挖苦,其中更有豁达,听在两名年轻晚辈的耳中,尤其五味杂陈。

官场上为了争权夺利,种种黑暗手段,无可厚非,不过怎么斗也该有个限度,不然斗得太凶,整个体制都垮了,只有全输,没有谁赢,眠茶无党无派,根本不介入权力斗争,又是身系最前线的战局,后方官员居然这样恶整他,哪怕没有实质伤害,对士气也是沉重打击,巴吐城将士见了这种狗屁事,人人心寒,没有立刻崩溃投敌,已经是心理素质超佳了,也难怪战事结束后,稍微有点脑子的都和眠茶一起离开……“……巴吐城守住,其他的城池全被兽人攻陷,帝都的大官们可能不想太早与兽人兵戎相见,就没来找我的麻烦,我就趁机离开,先随便扯个藉口,之后就脱离那里,去做我本来要做的事。”

眠茶笑道:“那又是一次人算不如天算,原本我到北地,是想对边关将士传道,他们身在前线,随时有生命危险,一旦信佛,肯定会是最虔诚的信众,谁知道当战事平息,巴吐城以外的城池全部陷落,人也给杀个精光,虽说佛家神通广大,但和尚我确实没这么厉害,能让死者也信佛……”

苦无良策之下,只有干起前无古人的壮举,将脑筋动到兽族身上,对着兽人传教……这可不是容易事,人族在北地的表现积弱不振,兽族根本就看不起人类,如何才能让他们去信一个看不起的东西,这实在难度很高。

“兽人本来的信仰,偏重巫法,他们的日子太苦,不讲长远,只争朝夕,相信眼前看得到的东西,族里祭司表现出来的战力越强,就越得族民的崇拜,而且兽人本就以强者为尊,手底下实力够硬,说的话就会有人听……”

眠茶摸摸下巴,遗憾道:“当初我搞不清楚状况,去兽族想传教,他们要求我展现实力,我就展现,然后一堆兽人勇士就来向我挑战,我接战并打赢,然后就有更多的兽人来战我,我又打赢,结果又出现更多更多的兽人勇士,连祭司、妖兽都上场……我的传教之行,不知怎么就变成了挑战全体兽族的武斗,云耕你一人连挑十七员兽人大将,年轻有为,我没有你那么威风,三天里只连续战胜了九十八个,哈哈哈……确实是很辛苦的说……”

陆云耕、胡燕徒大吃一惊,没想到当年眠茶搞出过那么大的动静,可如果照这样来说,干出这等大事的眠茶,应该轰动北地,怎么后来反而沉寂了?

“佛门不讲究争强斗胜,很大一个理由上,是因为强中更有强中手,天外有天,以一人之力,如何能斗天下豪强?我走错了方向,最后的结果就是重伤瀕死,几乎残废,像件垃圾一样被扔在兽族几个月……”

眠茶指着自己的左眼,道:“这里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当初,这里有一道很深的伤疤,整只眼睛被打爆,就是我在最后那一战中的结果……很幸运,后来靠朋友帮忙,医疗技术够给力,现在总算还能看东西……说起来,人还真是不能没有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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