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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光帝与颜龙涛澜的心结,在仁光帝的诚意付出下,暂时是解除了,兄弟两人齐心合力,预备结合一双真龙之力,共创大业。不过,这也只是暂时性的,人心善变,将来的事情会怎么发展,现在就没有人能预测。
目睹了相同的一幕,每个人却有着不尽相同的感想,有些人认为,真情难得,这两人的兄弟情如此真挚,将来必能冲破层层险阻,没有猜忌隔阂,终成大业;但也有人认为,世途无奈,哪怕现在两兄弟一条心,最终仍抵不过现实摧残,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两种不同的想法,在人生走到最尽头之前,很难说谁对谁错,陆云耕三人离开了帐篷,三兄弟默默不语,各怀心思,都在思考未来的方向,这时华尔森林里的官兵忽然又叫了起来,说是找到人了,三人都觉得讶异。
“圣莲教的小公主早被带出来了,其余倒下的人,一早就被化尸摧魂,连魂魄都被灭得干干净净,当然更不可能有尸体,那……只剩下两个毛皮商人了。”陆云耕道:“他们还在啊?我还以为……不可能找到他们呢。”
大家都不是傻瓜,重创天妖的那个神秘高手,来得全无征兆,毛皮客商三人组剩余的两人又迟迟不见踪影,怎么看都大有问题,而若说仁光帝大派人手,想在华尔森林内找出些什么,除了那两个人,再没有其他可能了。
陆云耕以为那两人早已跑了,听到华尔森林内又找出人来,实在有些惊奇,刚想回去请仁光帝出来,却发现东方恋雪的表情不好看,似乎在烦扰什么。
“东方,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坦白说,还真有一点,我有一个预感,等一下他们抬出来的……恐怕是一个超级大麻烦。”
东方恋雪只能苦笑,战斗结束后,他虽然与仁光帝等人同处,却已用了许多方法找寻凤香,包括连两人私下专用的魔法符鹤都放了出去,却没得到任何回音,而自己也不认为,小叔会在这上头撒谎,虚言恫吓自己,这不是小叔的作风,他从不说空话的……凤香定然已落入他手中,要是不打倒他,凤香绝对有生命危险,而自己这个同命的,也要陪葬。
问题是,天妖被打倒了,凤香却没了下落,天妖逃逸时连宝都没忘记掉下来,可偏偏就是忘记留下凤香的消息,东方恋雪不知为此暗骂了多少句,觉得自己被坑了,现在听到森林中找着人,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凤香大概被找着了。
凤香的存在,一直是自己刻意保留的秘密,这不但是因为底牌不能轻易现于人前,很大的一个理由,也是为了保护凤香,不光是保护她的安全,更保护她平安度日的梦想。
当初吉尔菲哈特不惜身死,也要尽力守护女儿,不想女儿被这个世界所发现,希望让女儿远离江湖,这番努力让东方恋雪看在眼里,多少有些触动,再加上与凤香的相处,确实感受得到,她非常不愿沾染这个江湖,如果不是自己为了需要,硬拖她出江湖,帮着打造各种东西,她很有可能完全隐姓埋名,埋没本身的才能,就这么当一个悠闲的凡人度日也未可知。
现在凤香若给人从华尔森林里抬出来,在这么人多眼杂的情况下,她的存在必然受到注意,哪怕自己替她找理由遮掩,终究瞒不过明眼人,只是延缓纸包不住火的那一天到来,换句话说,之前的种种努力,可以说是都白费了……
(不过,我真正遗憾的是什么呢?如果真要好好保护她,打一开始我就不该找她出来,直接让她好好隐居,断绝所有连络,这才是真正让她安全的办法;而既然已经决定拖她出来,就该利用到尽,管她什么心愿不心愿,刚好趁这机会,迫使她从幕后走到台前,为我所用……为何我这么首鼠两端,弄到自己啥都不是了?)
东方恋雪暗自苦笑,朝着那群从森林里走出的官兵行去,脑里的结还没能解开,却是更深想了一层。
(我担心的东西,是她的才能?还是她本人?我屡屡找她出来作事,只是为了要她帮我做东西?还是……我想看见她?因为我想能够多见见她,才维持与她的联系,才一再找她出来?干,不会吧?现在的我,哪能和女人谈感情啊?而且我都二十几岁了,怎么还像个少年小伙子一样,动这种心思啊?)
对自己的深层心理稍一剖析,东方恋雪冷汗直流,这时已经看得清楚,官兵们所抬的担架上,躺着一个女人,衣服形貌,正是凤香。
“唉呀,真是不好,越漂亮的女人,越是有麻烦啊……”
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东方恋雪打了个哈哈,想要先鬼扯几句,把场面搞混乱,然后混水摸鱼,不料才刚一开口,旁边的陆云耕脸色立变。
“东方,你说得真是没错,确实是个超级大麻烦,这个麻烦……真的是太大了。”
“咦?老大,这关你……”
东方恋雪见陆云耕面色凝重,快步奔了过去,心中讶异,连忙抢奔上去,胡燕徒一副等看好戏的模样,也跟了上前,三人一前两后,都赶到担架旁边。担架上的人果然是凤香,与洁芝被抬出来的时候一样,睡得甚熟,只不过一个娴静美丽,一个娇俏可爱,各具不同风情而已。
“她是我……”
“她是我的……”
东方恋雪与陆云耕同时出声,彼此撞声之后,互看一眼,都觉得奇怪,不解对方为何开口。陆云耕抢先问道:“东方,你认识她吗?她与你……”
“我?老大你弄错了,我不认识她呀。”心知有异,东方恋雪索性再装糊涂,推得一干二净,“老大你误会了,我刚刚是要说,她是我这辈子看过最美的女人,我可以和她有一腿吗?老大你说呢?”
“呃,这个……我想应该是不行吧,因为……”
陆云耕抓了抓头,好像非常苦闷的样子,看那个表情,他的懊恼程度,简直比刚才的仁光皇帝有过之而无不及,迟疑了好一会儿,这才叹了口气,说出了那句不想出口的话。
“她是我的未婚妻,是家里早年给我定下的亲事……我为了不想她受伤害,让她待在老家别出来……”
“什么?”
东方恋雪这一惊吓得不小,饶是他镇定功夫不错,一下也觉得天旋地转,双腿像灌满了醋,软得险些当场跪倒,这个反应倒吓着了陆云耕。
“东方,你怎么了?一副晴天霹雳的样子。”
“没、没什么,只是很吃惊,老大你长得不帅,居然有这么漂亮的未婚妻,这实在太神奇了吧?”
“那也不用吓成这样,你这也未免太没礼貌了。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帅哥,也不敢自夸一表人才,但怎么也没丑成那德性吧?”
陆云耕摇摇头,道:“我让她留在老家,没想到她跟到帝都来,我们大吵过一架,这事老胡知道的,我已经让她立刻回去,别留在帝都涉险,想不到她居然跟到华尔森林来………唉,我就一直担心会出这种事,没想到还是发生了,幸亏她平安无事,否则……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边陆云耕不经意地说着,那边东方恋雪脑子转得飞快,开始将所有事情串组在一起。
白银谷之中,吉尔菲哈特亲口说过,凤香是不可能嫁给自己的,当时自己以为是吉尔菲哈特看自己看不上,却忽略了其他可能,没想到凤香早已许配订亲,有了对象,而这个对象还那么凑巧地被自己遇上,选为扶助目标……
(虽然说这个世界是很小,总会遇上,但弄成这样,世界也未免太小了吧?还有,这件事怎么想怎么古怪,他们fù_nǚ躲在白银谷里,与外界几乎不往来,哪里来的对象订亲?这种订亲的事情,要嘛是和亲戚、世交,要嘛就是和邻居指腹为婚……他们哪来的邻居啊?总不会陆家米铺以前开白银谷隔壁吧?)
越想越觉得不合理,东方恋雪正想问得仔细一点,忽然想到凤香身边人脉关系网的一环,心中骤然一动,发现了自己的一个盲点:与圣莲教有仇的陆家人。
“老大,我忽然想起来,你哥哥叫什么名字啊?”
“东方你怎么会忽然问起家兄?不过这次你问得没错,家兄确实与此事有关。”陆云耕道:“家兄的名字是陆云儒,当年追随异人学艺,凤香就是那位异人之女……其实我也不清楚那位异人是什么人,家父要我别问,凤香也从来不说,不过满早以前,家父就告诉我,说我兄长为我订下了亲事,而这门亲事更成了我兄长的遗愿,我虽然觉得有些不妥,却也不可能拒绝……”
陆云儒!
听见这个名字的瞬间,东方恋雪就知道自己料对了,失落的环节找到,所有线索一下子串了起来。
当年陆云儒追随吉尔菲哈特学艺,成为这位大炼金术师的二弟子,一生忠心耿耿,在与圣莲教翻脸的那个夜晚,他豁出性命,以身殉师,掩护师父一家离开,自己却因而惨死……或许是他生前说过什么,又或者是他死前真有什么遗愿,让吉尔菲哈特念念不忘,这才在他死后,执着地完成这门亲事,万里迢迢与陆家订亲。
凤香是重情义的女子,无论她自己有什么想法,都不可能会拒绝,以她性情,这种事她大概对自己难以启齿吧,那倒也不能怪她,自己不能对她开口的事,可也堆得像山一样高,彼此彼此,没什么好怪的,倒是自己的反应过大,这才是奇怪。
(听到凤香有未婚夫,我居然给晴天霹雳到,这至于吗?不是早就已经许过愿,绝不允许出现那么影响我的东西?还好发现得早,不然时间再久一点,她在我心里的位置更重,早晚会成为我的心腹大患……)
魔门中人,都有一种“绝”的特质,所修练的功法也有此性质,东方恋雪出身魔门,更不能避免,稍一定神,他便把这件事在心头压下,当成事不关己一样,割舍开来,表情也恢复平静,一副看好戏的表情,问道:“唉,老大,这下你麻烦啰,不该来也来了,人家摆明对你是痴心一片啊,要早知道未来大嫂是这么有情有义的奇女子,我就不让你练什么童子金身啦,你们直接在这里洞房,我和老胡去卖门票,别的人不好说,至少你皇帝师父一定愿意花钱入场看……”
“东方你别乱说啊,我和凤香到目前都清清白白,有什么……”
“哈,别人是男女交往,清清白白是种荣耀,你们两个连亲都订了,早晚行礼成婚,你……”
东方恋雪话还没说完,旁边胡燕徒已插了一句,“已经拜堂了,他们家里行过礼了,只是缺了新郎,他在拜堂前一刻,穿着喜服,破门逃了出来,跑来找我一起去参加大比……”
“呃!这么?”东方恋雪愣了一下,开始用一种崇敬的目光打量陆云耕,“老大,我本来以为你这个人迂腐无趣到了极点,没想到你也曾经雄起过啊,拜堂之前,穿着喜服,破门逃婚……啧啧啧,他奶奶的,你怎么不直接从喜堂上狂奔逃跑算了?超经典啊!”
想到那个画面,东方恋雪还不好说什么,亲眼看过陆云耕穿喜服跑出来的胡燕徒,已忍不住捧腹大笑。
“我说老大,这姑娘看起来挺正啊,人美腰细波又大,你是为什么要逃婚啊?难道她人长得漂亮,其实却是个脑残,平常会流口水的那种?或者……她的大波……是作出来的假货?我靠!这太罪恶了!我最恨假波和假***了,看我为世间男性除害!”
东方恋雪说着,还作势往凤香的担架踢去,陆云耕慌忙拦住,很尴尬地道:“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兄长的事情未了,实在无心成亲,而且我自己……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