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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最不像样的旅行团,在傍晚时分打尖住店,让众人歇脚,虽然浩浩荡荡几十个人,要找一间能容纳的旅店,颇有些难度,但这伙人无论官府与江湖都很吃得开,没理由摆不平区区的住店问题。
在整支队伍里,玄洁芝、仁光帝是最贯彻“旁若无人”的两个人,一个眼里只有东方恋雪,一个眼里什么人也没有,而相较于他们,雷错轰就是最憋屈的一个,辛辛苦苦忍着满腔怒恨,等待爆发的机会,尽管他一路怒瞪着东方恋雪,不断试图挑衅,但东方恋雪却视而不见,始终笑吟吟的,反倒是东方恋雪的两个兄弟,陆云耕与胡燕徒,时常瞪向这边。
胡燕徒的情况还好一点,那种含着战意的挑衅眼神,是一名武者对于其他高强武者的斗心,属于本能反应,但陆云耕……这人的眼神具有敌意,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恨意,雷错轰想不出来,自已是作了什么才招致这样的反应?
“……算了,东方恋雪的党羽,全是一丘之貉,后头有机会就一起诛杀!”
雷错轰有了这样的想法,但很可惜,这话暂时也只能说说,没法行动,因为东方恋雪不但对挑衅视若无睹,还非常懂得借势,不是跑去和仁光帝说话,就是跑去洁芝身边轻声细语,弄到后来,东方恋雪的情绪有否受影响不得而知,雷错轰却被气到快要炸裂开来。
更糟糕的是,这对小情人一路相依相偎地进入旅店之后,在他们依依不舍地分开之前,雷错轰听见他们两个的窃窃私语。
“恋雪,我想要留下美好回忆,今晚……我会去找你的。”
“这怎么能让你主动呢?今晚还是我去找你吧,别锁门,我的小公主。”
东方恋雪低声说着,还舔了一下洁芝粉嫩的耳垂,洁芝受痒,娇笑出声,小巧的粉拳连连打在他身上,看似羞赧、气恼,本质却是撒娇,只看得雷错轰七窍何止生烟,都快要七孔流血了,在紧急让人将他们两个分开来之后,他秘密找来旅店的掌柜,扔钱买来旅店的结构图与人员入住房号清单,跟着就一头钻进自己所住的大房,招来自已家的亲兵,共商大计。
“不能再等了,就趁今天晚上,我们先发制人,把那个姓东方的给剁成肉酱,永绝后患,至少……也要把这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给阉了!”
雷错轰恨恨地说着,用朱笔在客栈结构图上圈了圈,那是东方恋雪所住的地字二号房,也是今晚的目标。周围的雷霆战队成员,都是绝对忠心的属下,听见主子这么说,用力点头,其中的领队提出意见。
“公子,我等今夜诛杀贼,为江湖除害,但小公主年少,能理解我们的良苦用心吗?属下是担心,小公主若是因此而见怪于公子……”
“不用担心,你以为我是这么莽撞的人吗?我雷错轰有勇有谋,也是懂得用脑的。”雷错轰狞笑道:“今夜你们全部蒙面,隐藏身分,为了不错认,咱们事先约一个口令。”
“公子高明!”
“这口令就是:保护皇上,万死不辞!”
“这……高!太高明了!如此一来,别人只会以为我们是官兵,而这一切不过是他们内部闹矛盾,自相残杀。公子这条计策太高明了!”
“哈哈哈哈,今夜就要小白脸死无葬身之地,泄我心头之恨!”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知道我讨厌什么吗?我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油头粉面小白脸!”
在房内,姗朵拉怒拍桌案,大声咆哮,这个愤怒的金发美女,此刻就像是一头母狮。
“绝不能让他这么得意下去,否则那个纯洁可爱的少女,就要被他玷污了,我要阻止他的恶行,更要为社会除害!圣莲教那班废物,这样他们都忍得下,全都是吃馊水长大的,我可忍不了,今晚我就要行动!”
姗朵拉的怒意,房里的两名同伴并未感同身受,他们对东方恋雪固然没有什么好感,但别人谈恋爱、卿卿我我,这种事情和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最多是苦笑几下,不会因此而生怒,不过……他们也不是不能理解姗朵拉为何会生气。
“那个家伙是住地字二号房,今晚他会去夜袭圣莲教的小公主,小公主是住人字一号房……”
姗朵拉说着,手中朱笔在旅店的详图上飞快画着圈,既然决定了今晚要行动,她进房间前便已把各种资料准备妥当,“我们可以在人字一号房动手,目标是阉了那小白脸,具体方略……我对人字一号房先用奇合欢散……”
“且慢!”孔巴拉皱眉道:“奇合欢散是基地的禁药,而且你要对付东方恋雪,为什么要用上烈性春药?难道你想自己……”
“去!你鬼扯什么?奇合欢散是下在人字一号房内,让小公主春情勃发,不能自制,我早想过了,东方恋雪这小杂种非常好色,他一进房内,看见那样的小公主,就会色心大发,忘乎所以,直接扑上去,你们就趁他脱衣服的时候出手,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姗朵拉冷酷道:“那个节骨眼上,他戒心会降到最低,而且裤子脱到一半,身形转动也不灵,等到他有所警觉……哼哼,已经是太监一个,东方公公,从此没他鸟事了。”
孔巴拉看了沉默的观察者一眼,道:“计画有一定的可行性,但……你好像刻意回避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如果我偷袭成功,真把那个小白脸给阉掉,那个小公主所中的春毒……由谁来解?”
“难道会便宜你吗?南方的风土人情和我们不一样,这边的女人很讲究贞,跟你们兽族没事就滥交的风俗能一样吗?”姗朵拉急切地搓着手,窃笑道:“我们暗算那小子,是为了行侠仗义,可不是要藉机坏女孩子名节的,如果让你去解毒,那我们就不是行善,而是造孽了,你说,我们能这么作吗?你这么作,要置你们兽族武者的荣誉、尊严于何地?”
“是不能这么干……”孔巴拉摇摇头,沉默半晌,这才道:“所以我们作那么多手脚,又下春药又暗算偷袭的,就只是为了替你制造机会,让你趁机去采花窃玉,占有其他女孩子?”
“少啰嗦!玄洁芝是我一早就盯上的猎物,难得有这机会靠得那么近,我已经准备妥当,连客栈地图都花钱买了,你敢说一个不字,我就让你直接把整包合欢散都吃下去!”
姗朵拉又一拍桌子,孔巴拉看了看观察者,确认那边一副事不关己,当没听到的样子,这才道:“好,我帮你,反正我也看姓东方的不顺眼,但此事涉及圣莲教,一个处理不好,会给北地增添变数,你最好……”
“当然啦,难道我会那么蠢,泄漏自已身分吗?我早想过了,你我都蒙面行动,如果被人问起……东方恋雪旁边那个陆云耕一脸土样,土鳖一个,我们就冒充他,送他一个大大的黑锅背。”
姗朵拉道:“本来我还想过冒充雷矮子的,看他一脸痴情样,给他个便宜老子当,他大概也挺乐的,不过这家伙不长眼,长得又猥琐,居然还敢来向我们挑衅,那就连便宜老子也不给他作!”
无比霸道的态度,即使仁光帝在此,恐怕也要拍手鼓掌,孔巴拉也不想多话,只是道:“都随便你吧,这种玩阴险技俩的把戏,我们兽族不懂,全交给你来策划,但我奉劝你一点,要去偷袭别人的时候,最好也想想自己的背后,否则被人来个黄雀在后,你的下场就会很好笑了。”
“嘿!这种事情还用得着你说吗?我们去偷鸡摸狗,不代表有人就能攻我们背后,如果真有蠢人这么干了,我保证,他会非常过瘾的……”
这支每个成员都没掏腰包付费的旅行团,虽然不缺旅费,但仁光帝不想让人把他当成凯子,所以在住房上,是两人或多人齐住一间,像胡燕徒、陆云耕就被安排住同一间,本来人们都在猜,东方恋雪会否与他们两人同住,可是仁光帝似乎不怀好意,特别让东方恋雪单独住地字二号房,这个安排在胡燕徒看来,要是晚上没出点什么事,还真是对不起仁光皇帝了。
作为一名天生的战士,胡燕徒可不是那种爱好和平,希望一切风平浪静的人,他隐约感觉到今晚不会平静,如果只能坐壁上观,却不能参与其中,这可把人闷坏了,胡燕徒独自坐在桌子旁,喝着小酒,暗自盘算,晚上要怎么参与可能发生的动,甚至如果动没有发生,能否由自己来引发动……
(可恶,兽王刀不在手上,东方说拿去维修,到底拿去哪里维修了?我们已经离开梵萨丹伦,修理的刀匠若在城内,还来得及送过来,追上我们吗?东方也不晓得跑哪里去了,真可恶……还有个仁义为先的老大在旁边,有够碍事,如果今晚想要搞风搞雨,首先要把老大搞定,否则根本别想出去……这挺麻烦,不如把女师父找来,有她在,足可以镇住老大……)
胡燕徒坐在桌畔,越想越乱,都快成了胡思乱想,就在他还没想出主意的当口,陆云耕的自言自语传入他耳中。
“……那个雷错轰,看起来真是有够让人不顺眼的,此人在江湖上杀伤无辜颇多,对我们又充满敌意,师弟,不如今晚我们一起去给他点教训?”
一句话入耳,胡燕徒口中的酒全数喷了出去,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陆云耕,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东西。
“师、师兄,你……你中邪了?”
“真是没礼貌,怎么这么说?我也是有血性的年轻人,又不是七老八十的武林前辈,看见想扁的人,当然会想开扁啊!”
“可是……你不是说仁义为先……”
“就是因为仁义为先,才不能看到坏人当没看到啊,雷错轰的气焰如此嚣张,我们如果不去给他点教训,还能算是侠义中人吗?看在大家同行的份上,不能把他打死打残,不过教训一下,消消他的气焰,这个是可以的。”
“师兄,你说得那么冠冕堂皇,我怎么听起来好像那些伪君子的论调?”
“是吗?”
陆云耕摸了摸头发,道:“很抱歉给你这样的感觉,其实……坦白说吧,我对圣莲教的人没什么好感……”
“是啊,我还一直在奇怪,你不是和圣莲教有仇吗?怎么那个小妞为了东方,一直往我们这边跑,每次来你都和颜悦色,我还以为你不打算找圣莲教算帐咧。”
“冤有头、债有主,报仇不对头,就成了无谓迁怒,玄洁芝虽然是圣莲教中人,但天真善良,只怕生平未杀一人、未伤一人,既是从来不错伤无辜,我岂能对她有敌意?但雷错轰就不同了,这人下手素来重,死伤在他手里的人为数众多,江湖上颇有凶名,拿他来练手,绝不是迁怒无辜,况且……”
陆云耕笑了一笑,道:“别说你感觉不到,雷错轰对我们的敌意如此明显,就算我们不去找他,他早晚也会找上我们,先发制人素来是生存法则,就当是替东方出头吧!实不相瞒,我已经悄悄向掌柜买来这间店的结构图啦,你我研究一下,决定今晚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