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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耕与胡虎的修练,紧锣密鼓地进行中,两个人一个学拳,一个学挨打,在各自的修练道路上全速奔驰着。
身为他们两人的背后策画者,东方恋雪自我评估,后头的赛事若想获胜,必需要有碰上地阶武者的准备,要他们两人在短时间内提升上地阶,这种事有些不切实际,虽然不是说完全不可能做到,问题是代价太大,还会牺牲掉未来的成长性,得不偿失,所以自己打一开始就没考虑过。
“要胜过地阶武者,并不一定要有地阶修为,双方同位阶的修为,只不过是让胜负机会平均一点,却非绝对,以弱胜强是风险高了些,也辛苦得多,但谁都不敢说是没可能,关键是能否发出威胁敌人的致命一击。”
“致命一击?”
“对,正如人无爪也无利牙,力气更不如牛,但只要手上拿着尖锐武器,就有可能击毙虎豹,只要拥有足以威胁敌人的力量,敌人在进攻的时候就有顾忌,不敢毫无保留地攻击,怕使得太尽,不及回防抵御,而在关键时刻,这一击更可以扭转胜负,要掉敌人的老命。”
“但普通一个高阶的武者,要怎么样将力量越级,对地阶武者也形成威胁呢?”
“问得好。”东方恋雪道:“方法很多,实战之道,万化千变,不拘于一,可以凭藉特殊功法或锻炼,将力量高度集中,或是使用汲取体内精气,提升力量的魔法器,这样都可以在短时间内,把力量集中于数招内爆发,事后会完全虚脱,或者付出重大代价,但一瞬间的简短越级,已经足够逆转胜负了。”
“所以你现在要我准备的东西,就是为了给他们短暂越级的能力?”
“嗯,就是这个意思。”
“难怪了。”
凤香拉上口罩,继续拿着一人高的大勺,搅动大锅里的黏糊药液。练金术涉及的范围极广,通常每个炼金术师也都有自己擅长的范围,精研各自的学科,隔行如隔山是常有的事,但吉尔菲哈特是相当特殊的全才型,凤香自小跟着父亲,尽得其真传,又是这么一路实干历练上来,也是各类都通,既能戴上口罩搅拌魔药,也能拉下护目镜焊接东西,是炼金术师中不可多得的异数。
不久之前,被韦清开狙击,让两人都意识到目前的处境并不安全,不过,也就仅是如此而已,这两个都不是普通人,也不是没有自卫手段,自从遭遇袭击,凤香便着手炼制几件厉害的防身魔法器,还兼具屏蔽感知的功能,只要装配在身上,即便是大魔法师,也别想用任何方法找出人来,什么魔法窥探、预言,一律无效化。
炼制这种东西的技术,凤香本来就已经具备了,只是不够纯熟,再加上造价昂贵,过程中要消耗的魔法材料,没有一个是便宜的,所以未有动手,但如今威胁已迫在眉睫,哪还管什么成本,拼了命也要把东西造出来,经过几天的努力,还有几次超昂贵的失败,终于把东西完成了。
将护身符配戴在身上,凤香总算有了少许安全感,那天在仓库,东方恋雪把韦清开给引走,韦清开的注意力虽然放在东方恋雪身上,可是对早一步走脱的凤香,他也没有放过,仓库外早有手下埋伏着,凤香一走脱就被跟住,而凤香也察觉到这一点,暗暗握着藏在袖中的雷光枪,估计有六成把握将跟踪者干掉。
不过,临时却出现了意外的变数,或许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几名跟随凤香的缉捕者,被忽然出现,想要英雌救美的姗朵拉袭杀,她并不是单独一个人现身,还有两个同伴,一个披长发、执大刀,看来甚是威猛;另一个则是魁梧大汉,穿着一套笨重的盔甲,手里拿着流星槌,头上还套了一个大铁桶,样子笨拙,出手的威力却不简单,流星槌挥砸出去,轻易就将两名宫廷侍卫的脑袋打扁。
这三个忽然杀出的人,实在太猛,把跟踪者全部干掉,凤香保住安全,幸运地不用出手,但也暗自忐忑,不晓得这算不算另一种形式的暴露,毕竟那些跟踪的御前侍卫都被gan掉,这同样代表着不寻常,所以此事之后,凤香就全力炼制贴身护符。
“唔,那个姗朵拉……她帮了你大忙之后,有没有说些什么?”
“没,她就说她是吃饱了没事干,碰巧路过的,刚好碰到我被色狼袭击,就顺手相助了。”
“………这么鸟到爆的谎言,你该不会真的相信吧?”
东方恋雪拉长了脸,凤香面上一红,道:“我是不信,觉得她可能也早就在跟踪我了,她跟踪我的用意……想起来就觉得好恐怖,你知道吗?她说如果是早几百年,女人被救命了,通常都要以身相许,现在虽然已经时代进步了,但我如果有兴趣,还是可以陪她一个晚上,她可以发挥专业,好好替我检查一体,保证会给我意想不到的惊喜……你说她到底在想什么啊?我们都是女人啊……”
凤香说着,就看见东方恋雪表情严肃,认真道:“我说真的啊,无论如何,你也不能让她给你检查身体,万万不能。”
“那是当然的啊,我怎么会……你该不会觉得,我有那种兴趣吧?”
凤香极力想要撇清,但东方恋雪却另有其他想法,姗朵拉这大眼美女出现得太巧,跟踪是肯定的,可是如果她当真出身北地,与那些异族有关连,那……也许说要帮凤香仔细检查一次身体,不是单纯说说而已……当然检查完之后,会否顺便做点什么事,这也就不用说了。
这一点东方恋雪已经考虑过许多次,但每次话到嘴边,硬是没能说出口,想到吉尔菲哈特的一番苦心,就是想让女儿不为世上所知,平平静静地生活,而自己看凤香过得开开心心的自在样子,确实也很不愿意去打破,如果告诉她她的身体有问题,可能因此惹来北地异族,这些事增添她的烦扰,这也并非自己所愿,虽然说……自己也很清楚,这种过于天真的想法,其实很呆就是了。
“你要当心,那个叫姗朵拉的女人,现在的样子可能是伪装,其实是北地异族的人。”
“北地异族?不会吧?外表一点也看不出来啊,北地异族的人接近我做什么?她说他们是来参加大比的,北地异族为啥要来参加帝国大比?”
凤香吓了一跳,虽然她信任东方恋雪的判断,却想不通北地异族怎么会对自己感兴趣。
“这个你问我,我去问谁?说不定这还就是你老爸留下来的烂摊子,上次那个韦清开,摆明就是冲着你老爸来的,知不知道你老爸当年干了什么?明明是师徒,搞得反目成仇了,那个韦清开还一副咬牙切齿,半点愧疚也没有的样子,我想九成是你老子对不起人家。”
东方恋雪这么一问,凤香并没有立刻愤怒回呛,替父亲分辩,反而露出心虚的表情,“好像……是有替他做那么一点改造吧……”
“哦?”东方恋雪来了兴趣,这是了解敌人资料的大好机会,“什么改造你知道吗?弱点在哪里?如果我们晓得这些,下次再碰上,搞不好就能一击崩了他!永绝后患!”
“这个……因为这事不太光彩,父亲他生前也不爱提,只是约略透露一点口风。”凤香摇头道:“父亲他显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做错或是亏欠,每次提到那个人,都是痛骂他忘恩负义,目光短浅,我问他到底动了什么改造手术,他支支吾吾,后来就发起了脾气……不是骂我啦,就是继续骂那个人……总之是没怎么提,但我想父亲他既然不心虚,应该没有做错……”
“那可不见得,你老爸……当年也是个手狠心黑的主,他不觉得心虚,很可能只是自我感觉良好。”
这是东方恋雪的肺腑之言,别的不说,吉尔菲哈特临死之前还设计摆自己一道,把气息种在自己身上,保全女儿,这种阴狠的手段,他本人恐怕全无愧疚,却坑得自己有够惨,韦清开……也是个同病相怜的人啊。
弱点不得而知,东方恋雪多少觉得遗憾,但凤香今晚完成了那块护符,也会给自己一份,届时就安全得多了,哪怕韦清开的本事再高,也别想纯用魔法找出人来,倒是这两块护符的成本,实在有够贵,大概两三千金币就这么飞了,足够打一场中小规模的战争,拿下一座城池了,要不是这一段时间专搞军火买卖,捞了一大笔,还不晓得从哪里弄材料费来咧。
“护符我做好了,就会给你一份,这样你也安全了。”
“……我是很感谢啦,但你为了多给我一块护符,起码又多花了一千金币,早知道这样,你还不如直接给我一千金币,我拿了心里更踏实。”
“你这人真是……有那么缺钱吗?我们这段时间制造出来的卷轴,足够打两三场攻城战了,梵萨丹伦现在黑市流通的,近六成都是我们的货,你应该海捞了一大票,就算没有富可敌国,也是大财主一个了,用得着装穷吗?”
“你是看事只看表面,看到我收入袋里的,没看到我的负债,告诉你,我背后的钱坑大着呢,别看我整天坑人,还有人专门坑我的,我赚的钱几乎都拿去还债啦。”
东方恋雪苦着一张脸,所说的话却也不是没有可信度,凤香早就估算过,自己生产的卷轴虽然多,但要在短时间内源源不断供应各种魔法原料,又要及时将这么大量的货铺销出去,这绝不是个人力量能够做到,背后肯定有很大的组织在活动,凤香知道东方恋雪是整个暗市场联合组织的一员,但看来似乎只是一个底层的小喽啰,怎么看都不像有能力调动那么大的组织,所以,最大的可能,他仅是被组织派来与己接洽的表面人物,实际上什么权也没有,赚到的钱也拿不了多少。
凤香的认知,基本上完全偏离了事实,东方恋雪一直以来察言观色,多少也掌握到她是怎么想的,却没有打算要更正澄清。魔门的存在,虽然早已不是什么绝对机密,不过这种黑暗世界的东西就像瘟疫,沾着越少越好,况且,对凤香解释魔门,有何意义?难道要对她说,自己老爸是魔门之主吗?如果自己真的拥有魔门少主的权势,还可以说出来摆摆架子,但自己压根就只是一个魔门的小员工,连干部都算不上,还是一个长年被黑箱作业压着,不得晋升的苦命员工,说这些哪有意义?
“算了,暗市场、暗世界的行规,永不相问,我也不管你到底入袋多少,钱又到底花哪里去了,不过,等护符完成,你一定要好好戴在身上。”凤香道:“现在,你是我最重要的下游买家与合作伙伴,要是你有个什么闪失,我也会很头痛,所以你一定要顾好自己的安全。”
“……只有这个理由吗?”
“不然你还想听到什么理由?我喜欢你?别逗了。”
一句话否定掉东方恋雪的揶揄,凤香忽然沉默了一下,道:“谢谢你啊,韦清开杀过来的时候,我没有想到……你会这样掩护我,害你自己陷入危险,我真的很过意不去……谢谢你了。”
听出了少女强作镇定的语音颤抖,东方恋雪察觉了这声“谢谢”的真诚与沉重分量,心头猛地一震,有种冲动想要靠近过去,握起凤乡的柔荑,但想到自己的心愿与志向,任重而道远,他只能把这冲动压下,哈哈一笑,道:“这有什么?你是我的上游供应商兼重要生意伙伴,如果让你受了伤害,我不但要大伤脑筋,之前借贷来做的投资也要血本无归,后半生都要天天躲债呢。”
“又在胡说了。”
“胡说?我句句属实啊!”
没理会东方恋雪的抗辩,凤香将贵重的魔药粉,洒入沸腾的大锅中,里头的黏稠浆液一下翻涌起来,冒出一个又一个的大气泡,眼看很快就要进入最后阶段,凤香心头一动,问道:“我之前好像没有问过你,你赚那么多的钱,搞出那么多事,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东方恋雪哈哈笑了两声,正要说话,凤香抢先道:“如果是谎话,那就省省吧,认识你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多少也了解你的个性。若你真的只是想出人头地,凭你的脑筋与本事,早就能名满江湖,取得比现在大得多的成就了,出人头地只是一个你需要的过程,不是最终目的,所以我想问的是……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个嘛……”
东方恋雪很伤脑筋,在这方面,凤香几乎成了自己的克星,她有同命戒指在手,自己很难对她撒谎,最多只能说一些似是而非的半真话,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地方。
身为一个在黑暗世界生活的人,自己有太多不能对人说的秘密,尔虞我诈、逢人说鬼话,这早就成了生活的一部分,而作为一个人,整天过这种日子,说不厌烦那就有鬼了,所以自从凤香用同命戒指挟持自己,逼得自己只能说实话后,几次下来,自己好像也喜欢上在她面前可以有话直说,不用躲来藏去的感觉,这种倾向才是最要命的。
“我怎么觉得……你这女人好像是专门来克我的……”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发现,你好像也不讨厌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