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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人星球1-7第4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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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亚瑟——兽人板着张脸,将柯瑞尔小心翼翼搂在怀中。那幅画面就像把利刀,正中潘达的心口。

“怎么样?”

“他服甘罗的叶子,情况很危险,已经尽力控制住他的体温。”

安头,将昏迷不醒的小人鱼从亚瑟手中接过。潘达立刻跟上前帮忙,触摸到小人鱼的肌肤那刹那,他惊恐地发现,对方的身体冰冷极!就像是没有生命的反应,尸体般冷冰冰的温度。

——那双手、那双手握住自己的时候明明还十分的温暖!潘达不明白,仅仅才几个小时过去,事情为何就变成样!

内疚

潘达个人孤零零坐在门口,耷拉着黑色的小圆耳朵。他没有和其他人起赶往圣地,内疚和恐惧的情绪,正在深深啃食他的内心。

潘达从来不知道,原来人鱼的体质和其他兽人不同;他更加不知道,甘罗的叶子对人鱼来是毒!

他真的不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安柯瑞尔的情况很危险,必须立刻送去圣地。潘达不知道所谓的‘圣地’在什么地方,有何用途。他只依稀记得,自己触碰到的肌肤很冰很冷,无生气……潘达很害怕,他立刻放开柯瑞尔的手!接着他便看见亚瑟越过自己,紧紧地、紧紧地握住那双冰冷的手……

头脑片空白,潘达步步往后退,直到脚跟抵到门框,身后无路可退……他眼睁睁看着亚瑟跑出去,怀里抱着脸色苍白的人鱼,连看也没看他眼,就那么直直跑出去。

潘达不记得安对自己什么,他眼里只有亚瑟匆忙离去的背影,再也容不下其他。

夜很深,凄迷的月光,透过黑压压的云,冷冷照在地上。伴着划破空的闪电,在轰隆隆震耳的雷鸣中,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鬼使神差般的,潘达站起身,缓缓走进雨幕之中。冰凉的雨水,很快打湿他的银发,顺着纠结的发尾落下,激起颗颗晶莹的水花。

后悔与内疚,强烈的连暴雨都无法冲刷掉,牢牢的贴在每寸皮肤上。潘达抬起头,眼前除雨帘下漆黑片的森林和空荡荡的部落,再无半个人影。冷雨不断地打落在脸、手臂、胸膛之上……潘达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他不禁打个哆嗦。听着耳旁呼啸而过的风,他挪开脚步,地,离开柯瑞尔的木屋。

“竹子……”远远的,潘达停住脚步,望着亚历克的木屋,没有再前进。

他听到竹子的话声,依旧清清冷冷的,却没初来乍到的时候、那种强烈的敌意。接着他又听到亚历克的声音,带着宠溺和温柔的语调……就像是亚瑟,正笑眯眯面带笑容,边摸着他的脑袋,边喊他‘小熊’。

潘达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回安的木屋。他垂着脑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木然地站在门边。

突然抹白影划过眼角,太过迅速极,仅仅只能捕捉到道残影。潘达猛然抬起头,双目毫无预警,望进双焦急的碧眼之中——

安迪奥连气都来不急喘,把抓住潘达的肩膀,迫不及待劈头就问:“安呢?柯瑞尔呢?他怎么样!他在哪?”

睁开有些迷惘的双眼,潘达看清楚来人——正是白来找柯瑞尔的年轻狼族。

“在……圣地。”话出口,小熊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干涩的厉害。

安迪奥二话没,立刻变身为高大的白色巨狼,箭般驶冲出部落,直奔东北方向的圣地。

“等……等等——”潘达突然顿悟,大叫着追赶对方。然而白狼的速度实在太快,出部落没多远,潘达便被他远远甩下。

黑暗阴霾的地间,只剩那缕白色的影子,渐行渐远,消失在视野中……

潘达突然产生种被所有人抛弃的错觉。他茫茫然看着眼前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哗啦啦的雨,近乎悲泣,打破无声世界的静谧。

有某种东西从心底翻涌出来,模糊双眼,也模糊眼前的切……依稀间,潘达感觉股不同于雨水的温暖热流,从眼角溢出,轻轻滑过他冰冷的脸颊……

“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潘达的声音低下去,轻浅的呜呜声音,如同小动物在悲泣。“不知道那样做会害,对不起、对不起……”

他蹲在地上,不断重复着三个字……细碎的呜咽,被风吹散、被雨打乱,声又声,冲破最后那道坚强的防线……心底听到破裂的声音,潘达跪倒在地上,遍又遍,低低重复着道歉的话……直到最后他再也发不出声音;直到他颤抖的身体,最后完全变为只黑白相间的小熊……

……

“究竟是怎么回事?柯瑞尔为什么会变成样!”

安迪奥的愤怒和焦急无处发泄。他狠狠揪住亚瑟,右拳雷霆击,挥上对方面无表情的脸;紧接着又是重重拳,打得亚瑟偏过头去。

“柯瑞尔在部落里出的事,难辞其咎,让三拳。”亚瑟眯起眼睛,嘴角已经裂开,渗出鲜血。他大手抬,缓缓的抹去血痕,全身的肌肉因绷紧而僵硬。他的双拳紧紧握在身侧,处在随时都能爆发的边缘。

“是吗,那是不是该因的大方而声谢谢?”安迪奥野蛮的笑,怒吼声,抬脚就将亚瑟踹出好远。

“可恶!不要太过分!”亚瑟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愤怒咆哮,朝狼人猛冲过去。两个高大强壮的兽人相撞在起,顿时反目成仇,当着所有人的面纠缠扭打起来。

“够!”安推开人群,气的浑身发抖。他上前想要拉开两只毫无理性的野兽,却连两人的衣角都还没碰到,便被劲风扫出去。

安重重撞上石壁,接著砰然摔在地上。族人立刻扶起他,却没人有勇气敢上前阻止盛怒中的亚瑟和安迪奥。

安咬紧下唇,不期然尝到自己口中丝咸咸的血腥味……他想起凯恩很早以前对他过的话,他——“安,拥有其他人所没有的洞察力和统领全局的才能,会让成为位出色的领导者。只可惜,是个雌性。要成为兽人部落的族长,仅仅拥有才能是不够的,必须要有强大的力量辅佐,让所有人折服才行。真可惜啊……安,要是个兽人该多好……”

安始终忘不凯恩那所的话,忘不他脸遗憾的表情。从那开始,安拒绝所有族人的追求——因为他要证明自己,证明就算不靠别人的力量,他依旧可以成为最出色的族长!……但是他错,面对扭打在起的兽人,他甚至连介入的余地都没有,又怎能令所有的族人信服……

“吼——!”

金色的兽影如同划破空的闪电,避开交缠扭打在起的两人。

青金色的异样眼眸,泛着寒光,怒视着所有人。怒张的犬齿,森冷泛着血光;自喉咙里发出的隆隆低咆,充满原始的兽性,令些胆小的雌性当场吓得腿都软。

出走

“吼——!”拥有强壮身躯的巨大野兽,在众人的注视下,直立变回人形。他脸上的狰狞怒容尚未褪去、凶狠的异色双目狠狠瞪向亚瑟和安迪奥,不断从喉咙里头发出警告的低咆声。

私斗的两人相互干瞪眼,总算找回理智。虽然场意气之争还没分出胜负,亚瑟和安迪奥也没傻到会去平白无故多树立个对手。洛克继承穆法沙的血统,无论在体魄还是力量之上,他都当之无愧是部落里最强悍威猛的勇士。

“该怎么处置他们?”洛克小心翼翼扶起安。他尽量隐忍着克制住自己的怒气,然而就在看到安嘴角的抹殷红时,瞬间便沉下脸。

安任由洛克抱住自己,并没有向往常样立刻就推开他。让洛克稍稍有些感动,他几乎是全神贯注在看着安,很想立刻上前用自己的双手抹去他的伤痛。然而理智告诉却洛克,他不可以么做。

“关禁闭,两人都是。”安抹去嘴边的血迹,冷冷地开口。

此话出,别是亚瑟,就连安迪奥的脸色都变。

“不属于兽人部族。”年轻的狼人皱眉。他的目光越过安,万分焦急探向石室之中。经过刚才那几拳,安迪奥发胀发热的头脑总算冷静下来。虽兽人部落里住着位无所不能的‘创世神’大人,但他仍不免替小人鱼感到担忧。

“既然是在部落里犯的事,就有权利管。”

安挺起腰杆,声音不徐不缓,清清楚楚传入在场每个人耳中。“族长临走前交代管理部落,给予惩处所有人的权利。亚瑟和安迪奥私自斗殴,关禁闭是对他们做出的惩罚。谁有不服的,尽管可以站出来。”

青金色的眼睛扫过在场每位族人。安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和平时无异,但他的心底,却因为紧张和害怕而在隐隐发颤。

宽厚温暖的大掌握住他的手。安的身体微微僵硬几秒,然后逐渐放松。他并没有回头看,也不需要回头。身旁散发的热力告诉他——洛克正亦步亦趋守护在他的身边。用那双锐利的眼睛,将所有不满与反对的声音,统统逼回去。

“好吧,接受处罚。”亚瑟看安,以及他身后的兽人眼,耸耸肩,率先跨步走向另间石室。他倒是驾轻就熟,看来平时没少被关禁闭。

狼人还在负隅顽抗,安紧接着又句。“不愿意也可以,但别想再见到柯瑞尔。”话对付安迪奥有效极。心高气傲的白狼不得不低下头,乖乖跟随兽人脚步,回石室接受对他任性的惩处。

圣地之外,哗啦啦的暴雨依旧下个没停。收拾完逞凶斗狠的两个家伙,石洞内下子变得十分安静。

族人全都默默站到安的身边。刚才的那幕让他们清楚认识到——安是兽人部落的族长,是兽人部落里,不二的领导!即使有人对于安雌性的身份颇有微词,却也不敢直接去挑战洛克的权威。便等于间接承认安在部族中的地位。

时间,石洞内的气氛变得微妙而奇特,似乎某种无形的东西,正随着时间悄然改变。就在个时候,号挺着圆滚滚的身体走出石室。它倒是没觉察出四周凝滞的气氛有何不妥,乐呵呵向众人宣布小人鱼脱险的好消息。

“柯瑞尔已经渡过危险期,他很快就能醒来。”

安吐口气,紧绷的心弦终于松懈下来。他放松,同时也缓解圣地里僵持的紧张感。族人相互道贺,发出兴奋的欢呼声。谁也没有注意,洞外抹黑白相间的身影,悄悄然退出去……

雨还在继续下着,势头却不及刚才那么狂猛。大地仍是片苍茫的景象,到处都是迷蒙而阴暗的雨幕。四周墨黑墨黑的,伸手看不见五指。头黑白相间的小熊,默默行走在茫茫原野之上……

潘达低垂着脑袋,身上的毛发早已湿透。它漫无目的地在草原上转悠,反双眼正什么也看不见,它打算就依靠直觉么直走下去。

只要能离开兽人部落,去哪里都无所谓……小熊样想着,迈动黑色的四肢,步步远离圣地。

湿漉的草地坑坑洼洼,十分不好走。个不小心,前掌又陷进软烂的泥地。潘达打个喷嚏,甩甩身上的水珠,继续深浅向前进。

以前怕族人耻笑,潘达很少变化兽形,久而久之,他习惯以‘人’的姿态出现,几乎快忘身为野兽的本能。

潘达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变身,他循着气味路找到圣地,小心翼翼守在门口却不敢进去。宽敞的石洞温暖而明亮,与阴冷潮湿的旷野截然不同。小熊趴在洞口,动也不动,静静感受着从里面传出的光亮……

当听到柯瑞尔平安的消息之后,潘达心中的愧疚总算稍稍小些。他胆小也好,懦弱也好,潘达就是不想再留在部落里。那种心痛和无助的感觉,令他万分无措……

只要想起亚瑟,他的心就会感觉很痛很痛,仿佛胸口压着块巨大的岩石,令人喘不过气来,几乎就快要窒息。

熊族是回不去,踏出部落的那刻,他便不再属于熊族。潘达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能去哪里……小熊突然觉得自己十分可悲,浑浑噩噩活十八年,到头来,却连块栖身之所都没有……

所有生物都有自己的家,就连最卑微的蝼蚁,也拥有属于自己的巢|丨穴。可是他的家在哪?不管是森林也好、草原也好……在个世界的角,真的有能容纳自己的地方吗?他真的真的不奢求什么。没有可爱的小熊无所谓,没有可口的竹林也没关系,只需要块小小的、在他受伤的时候能独自安静舔舐伤口的地方……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将他拒之门外……只属于他的、只为他而存在的,温暖的家……

迅猛龙

雨逐渐变小,最后慢慢停止。

月光朦胧黯淡,如同银纱织出的雾样,将整个雨后世界笼罩在片迷蒙之中……

遥远的东方,初升的太阳透露出第道光芒,淡金色的微弱光线透出云际,照亮远方的道路……

……

三个月之后的某个清晨——

只红白相间的鸟雀欢叫着跃出枝头,叽叽喳喳唱着动听的歌。浓密的树叶,在伸展开的枝条上微微蠕动,露出掩藏树叶下的累累果实。

露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它们越聚越多,最后沿着青翠的绿叶,缓缓滴落在树下熟睡的人身上。

冰凉的水落入颈中,惊得银发少年在睡梦中冷不丁打个寒战。

潘达撑起身体,迷迷糊糊,似乎还没睡醒。他脸弄不清状况的迷糊模样,黑色的半圆耳朵,以及身后截白色的小短尾巴,无意识地左右晃动。

过好久,那双圆圆的眼睛才总算找回焦距。然而潘达却仍坐在草地上,双眼望着湛蓝的空出神,从半睡半醒的状态又进入到发呆模式……

……

不出十几米远是条小溪,流水潺潺,清澈见底。

潘达股脑将头埋进水中,粗粗抹几下。溪水带着入秋的微凉,么直接淋在身上,让从小就住在温暖南方的小熊,时半会连打好几个喷嚏。

自己寻找食物、寻找过夜的地方;自己想办法躲开野兽的攻击——从决定离开兽人部落的那刻起,小熊就有种觉悟。虽然生活过的很辛苦,但比起以前寄居在部落、靠着别人生存的日子,潘达感觉充实许多,也学到很多。

当然,他也交上新的朋友。

之前还在枝头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小雀鸟,此刻轻轻扇动双翼,稳稳落在潘达的肩膀上。是兄前阵子无意间在森林里救下的。小家伙那时候还是只雏鸟,不幸从鸟巢里摔下来,跌断幼嫩的翅膀。

多亏在安身边学到的急救知识,潘达成功救活只颇有灵性的小家伙,从那之后就将它直带在身边,路上也算有个伴。

看着那只小雀鸟,潘达时常会想到竹子身边的那条青环小蛇。不知不觉就想起竹子,想起安……还有亚瑟……

肚子发出咕噜噜的抗议声,潘达甩甩脑袋,决定先解决民生大计。从昨晚上到现在,他只不过啃几口野果充饥。

其实森林里其实并不缺食物,但那些酸酸涩涩的果实,却是怎么也比不上香喷喷的烤肉,以及鲜嫩可口的竹叶的。

人果然不能过惯安逸的日子。摸摸咕咕叫的肚子,潘达站在溪边显得有些无措。“该捕什么好呢?”实际上三个月来,它成功捕获猎物的例子真是少之又少。有好几次,小熊都饿得不行,只能就用睡觉和个劲的喝水来麻痹自己。

“溪里,应该有鱼吧?”潘达深吸口气,试探着想下水。然而远远的,水面上悠悠漂来的物体,却吸引他的注意力。

那是个小木桶,顺着水流而下。

——上游有部落!那可是部落里用来装水的器具。

潘达三两步跳下水,抓住木桶口气拖上岸。只见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却铺满层层纯白色的狐狸毛皮。

小雀鸟好奇地飞入其中——猛不丁只小手探出来,将它和潘达都吓大跳。

“是个孩子!”潘达忍不住叫出声来。

个看上去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家伙,被完好的包裹在狐皮之中。他滴溜溜睁大眼睛,也不怕生,此刻正歪着脑袋打量潘达。

“、是怎么回事?”潘达有些摸不着头脑。

小家伙左边脸上有几条浅褐色的兽纹,头上长着两只尖尖的小耳朵。潘达捏捏小家伙的耳朵,无法确定他是哪个种族的兽人宝宝。不过,应该没有父母会将自己的孩子扔进水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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