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狠心拨了电话过去。

她约了她在a中的小吃街，等她挤着公交姗姗来迟的时候，徐柔晴已经在站台上等了片刻。

苏晓晨透过车窗看见她站在站牌前等的时候，心里却莫名的一暖，那么多年的相知相识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在她的心上留下痕迹的吧

徐柔晴已没有了那天满身是刺的攻击性了，见她下来很温和地笑了笑，“去哪”

苏晓晨想着那晚和秦昭阳一起吃的牛肉面，跟着她一起走了进去。

星期六学生都放假了，店里空无一人，她们挑了以前经常坐的位置落座，凑在一起看了眼菜单，就点了两碗面。

苏晓晨的牛肉拉面加大排，徐柔晴的刀削面加小排。

大刀阔斧地解决完了这些，又去了街对面那家奶茶店。

苏晓晨喜欢吃凉丝丝的双皮奶，刚点了两杯，徐柔晴就垂着眼说，“给我一杯热的奶茶，不加珍珠。”

苏晓晨看过去的时候，她扯着唇角轻轻笑了一下，解释道“最近不方便。”

奶茶店窗明几净，她们拿着各自的奶茶和甜品直接踩着旋转楼梯上了二楼，二楼有情侣包厢，外侧就是秋千座椅，座椅边上的木架子里依然放着书。

她抬手抽出一本，发现时间依然还是久远之前的高中时代。

“那天对不起了。”她低声道歉，弯着唇角笑容明亮，“其实我们也没法做朋友了，苏晓晨。”

苏晓晨看着那杯双皮奶，只觉得肚子微微有些疼。她其实也挺想笑出来说声，“啊，真的不行了吗”

可努力了好一会，也只能够让自己平静地说了一句，“我知道。”

徐柔晴看着窗外焦灼的阳光，声音很轻很缓，“我这次回来是来挽回陈少卓的，我们在一起了，但没多久，又分手了。”

苏晓晨手一抖，一勺子的珍珠都撒了出来，她瞪着那些珍珠分外惋惜，她抽了纸巾一颗颗捡起来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垂着眼睫，一直很淡定。

可徐柔晴一看她微微颤着的手就知道她这会心里翻江倒海着。

她吸了一口奶茶，语气悠然，“不然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个时间我应该正在学校里，而不是a市。”

苏晓晨皱了皱眉，依然保持沉默。

徐柔晴手指摩挲着杯口，思忖了片刻才说道“我疏远你的时候就是我和陈少卓好上的时候，我那天故意喝了酒去他家找他，我告诉他我喜欢他，喜欢了很久，问他要不要我，要我我就给他。”

“他没要，他说他喜欢的是你，不想和我有什么牵扯。我就告诉他，不可能的，我喜欢上他的时候就注定他以后再也不可能有拥有你的机会。后来我打算放弃了，也慢慢开始疏远你。其实你这样的人挺烦的，对周遭的反应太迟钝，说白了就是自私真的很讨厌，你不要的，我那么努力争取都得不到。”

苏晓晨挖了一口珍珠，觉得嘴里都苦苦的。

“可我利用你了。”她抬起眼来看她，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对不起啊苏晓晨，在你真心当我是朋友的那几年，我对你存了别的心思。”

苏晓晨顿了顿，很是认真地问她，“那你喜欢吃牛肉面吗喜欢小排不喜欢香菜，不喜欢加辣椒。”

徐柔晴一时没跟上她的节奏，愣了一下，随即才点点头。“是啊。”

苏晓晨回想了一下，又问道“那喜欢原味奶茶不加珍珠，喜欢吃麻辣烫，喜欢那个主持人李翰，喜欢温暖的男人，喜欢自己下厨可又只会做西红柿炒蛋是真的吗”

徐柔晴更疑惑了，但还是点了点头。

苏晓晨从包里翻了翻，拿出一封信封递过去，“我帮你要来的，李翰签名照。”

徐柔晴看着那张白色信封正中间的柔晴收三个字，眼眶就是一热，她接过来打开一看，的确是李翰的照片，后面还写着柔晴宝贝疙瘩，我们一起去约会，李翰。

苏晓晨瞄了眼后面的签名微微囧了一下，“我记得你说过，以后李翰办见面会，你一定要让他签上这句话我听暖阳说她最近正好和他有合作就拜托她给我弄了一张过来。秦暖阳那家伙狮子大开口，说她脸都丢尽了，要我请她吃三次火锅。”

她顿了顿，很是苦恼，“你不知道她现在这张脸可是当卡刷的，但她一吃火锅隔天就会起痘，我觉得她的经纪人一定会把我拉黑的。”

徐柔晴看着照片不说话，抿得唇线都有些发白，她若无其事地把照片装回信封里妥帖地收在了最里层。“你还记得”

苏晓晨挖了一大口的珍珠塞得嘴都满满地这才很严肃地说道“那你喜欢吗”顿了顿，她又问道“你看，虽然你利用了我，好歹没有欺骗我，你喜欢的是真的喜欢，不喜欢的就是真的不喜欢。”

“这是讨好”她这么问。

苏晓晨好不容易把珍珠咽下去，笑得一双眼睛都弯了起来，可出口的话却是毫不留情的，“讨好你徐柔晴你觉得你现在哪里还需要我费心费力去讨好说实话，单纯只是利用我还好，反正我这些年被利用也无知无觉的并没有损失，不过想起来总是会膈应就对了。”

“倒是你，一边利用我一边又对我认真了会不会更难过一点其实徐柔晴你挺蠢的，男人没了可以再找，像我这样有大用处对你又没留心眼的朋友就这么抛弃了，你知道你以后在社会上会少多少助力吗”

徐柔晴被她这么理直气壮地质问“放弃大腿可惜吗一定很可惜吧是不是后悔的都要哭晕在厕所了”顿时说不出话来。

苏晓晨一边暗叹自己学好不学，才多久啊，就学了太子爷的臭不要脸。面上依然还是撑着场面，笑盈盈的继续补刀“你那学校就业形势不好，但是我可以帮你找个高薪的工作。男朋友没了也没关系，秦昭阳认识那么多优质的，哪个比不上陈少卓”

说罢，她皱了皱眉头，“是不是太物质了啊其实也可以精神点，我可以支持你去牛郎店，也可以抚慰你千疮百孔的心灵，简直宜扑宜调戏”

徐柔晴在跟着苏晓晨思维跳跃的时候彻底把自己卡死在了思维的夹缝中。缓了好半晌，她突然叹了口气，“失去你是我的损失。”

苏晓晨毫不吝啬地夸奖“有觉悟”

徐柔晴“其实你那句话说的挺对的，刚开始摆在什么状态上那就什么状态，我对你心思不正，难免走到今天。其实我跟陈少卓谈过几个月，什么方法都用尽了他才答应的，现在想想好像也没那么放不开了。”

苏晓晨说了那么大一段话，双皮奶已经有些化了，她十分可惜地叹了口气，决定等会离开之前打包两份回去

“其实感情这种事也说不好，你看秦昭阳对我一往情深死皮白赖地非要我做他女朋友，偏执了这么多年我不就投降了么”

苏晓晨想起那一晚自己扑上去的场景，很是心虚地轻咳了一声，默默地补充了一句，“但陈少卓不一样，他心里没有你，甚至一直把你放在好朋友的位置上，有些事情光凭努力是不行的。如果我一开始没对太子爷有不良的心思，估摸着他还追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