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刚一动,便感觉身后的人已经不知何时靠近,极尽温柔却又霸道地将她拥入怀里,她微僵,挣了挣,却没有挣脱,望着窗外的月色,她轻叹,闭上眼。
她身边的男人似乎从来没有一个是好打发的。
春梦了无痕。
建康的夜,总是异常的闷热,闷热得时常让她穿着再清凉的衣衫也觉得身上黏腻。
所以在碰到奇异清凉感时,便不自觉地把雪白的小腿蹭上去,有些凉,虽然不太光滑,却有一种异常的舒适感,让她舒服地低哼一声,满足地把两腿都交叠上去。
那凉凉的东西似乎并非是硬物,感觉到她的储抚,也跟着慢慢地缠上来,钻过起伏的衣袍,慢慢蠕动,掠过修长光洁的腿,纤细的腰肢,平坦的小腹,一路蔓延着爬上来。
原本的冰凉,却渐渐地因摩擦转为令人难受的炽热,细密的汗珠一点点地沁出来,清河难受地试图推开身上的东西。
滑腻和粗糙并存、柔韧的、粗硕的仿佛是某种危险妖诡的生物。
譬如说蛇。
硕大蛇体纠缠着她的腿,根本无法推开,甚至因为她的挣扎,箍得更紧,长长的蛇尾嵌入腿间,近乎粗暴地在柔嫩的密处摩擦。
可恶
她张开唇想要呼救,却被鲜红的蛇信乘机塞入唇间,恣意地舔弄纠缠,有奇异的腥香气瞬间在唇间弥漫开,迅速地沁入血脉间。
腿间被粗大蛇尾强行嵌入的细微的疼痛便转为异常的燥热,细细花露一点点地沁出,羞耻而甜蜜。
呜,不要,放开
不要么真的不要么
大蛇的声音诱惑而轻慢。
却异常的熟悉,她朦胧的视线间看去,那紧紧纠缠伏趴在自己身上的大蛇,上半身竟然已经化为人的模样,正轻笑着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异常精致靡丽的脸,却是
凤皇儿
她倏地睁大眼,一挣,竟坐了起来。
惊魂未定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良久,回过神,才适应了眼前的黑暗,房间里空无一人,宁静的月光幽幽地洒了一地。
“怎么了,这是又半夜爬了哪家少爷、小姐的床着了凉,病成这样。”紫衣看着病恹恹的歪在竹床上的人,心疼地拿手贴了贴清河的额头。
“没什么,做了噩梦已。”清河懒懒地道。
她要说,梦到爬上了自己亲弟弟的床,大概会被紫衣当成毫无廉耻的色胚劈死。
不过是梦而已,春梦了无痕
只是彼时,却不知有些梦如蛊毒,销魂蚀骨,驱之不去
君色倾国 第五十七章 春色如毒三
蛇,性奇yín,主阴司事,梦蛇者,凶吉难测。
“你梦到蛇了”自已的脸色有点奇怪。
清河点头,补充一句“嗯,大蛇缠身。”这么说,应该也没错。
紫衣神色更是古怪,开始上上下下打量她“那蛇对你做什么了么”
“到底怎么了”清河脸色不大自在,装着喝茶低头。
紫衣想了想,疑惑地道“你最近老往我这里跑,是不是子瑾那碧眼狐狸精血亏得厉害,没办法伺候你,但是墨色和檀香已经长成,莫非是技巧不足”
“噗嗤”清河一口茶喷出来,赶紧狼狈地拿过丝绢一通擦。
紫衣这女人果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紫衣,能不能告诉小生,到底是何原因,让你看出我正在遭遇这般问题。”清河擦了擦唇,一脸求知若渴。
蛇,主阴司事,梦蛇者,有主财、胜、子嗣、疾、忧,凶吉难测。
且,自古蛇主性事,为男阳的象征,又谓之yín蛇。
“你这段时日安分得很,也没听说又染指了哪家公子小姐,怎么就开始梦蛇了呢。”紫衣上下打量有些不安的某人,哼了一声“我倒是忘了,你最近跑得勤快的还有那谢家的那位咏絮才女,只是,女子本为阴,天地有衡,阴阳调和,才是正理,你好玩可以,莫把自己身子弄得虚损了。”
若是紫衣说话里醋味再浓些,讽刺再多些,她还能当紫衣在调侃自己。
但,魏晋之时,民智尚未完全开化,阴阳巫蛊卜噬在民间颇为盛行,尤其是乱世之中,更是如此。
清河扇子一合,执起紫衣的手,无奈的调笑“贤妻,你不是最讨厌为父身边的那只冷狐狸么,怎么今儿倒是为他人作嫁衣了。”
看着眼前清艳洒脱的人似笑非笑的说出那句贤妻,明知是假凤虚凰,心里却依旧涌起莫名的甜蜜来。
紫衣忍不住翘起嘴角嗤道“谁为那只碧眼狐狸说话,他是老了,不中用了,连主子的身子都伺候不好,倒不如墨色和檀香两个小子就放在我这里,又不是没调教过小倌,我亲自把他们调教出来,决计比那只整日冷冰冰的死狐狸好上百倍。”
培植出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小宠,来对抗争宠的大敌么
这就是所谓思维的差别么,紫衣向来好胜,若是让她知道自己当初是从大秦宫里不战自退,一定是恨铁不成钢。
清河低笑着擦了把虚汗,古代美人果真是贤良淑德到极点。
看着紫衣笑吟吟地就开始考虑要怎么调教小侍才周详,清河也不好扫紫衣的兴,懒洋洋地支着脸歪在她身边的竹席上,享受美人青葱玉指剥了葡萄送进自己唇里。
这两楼都是各自主事,调教新人也自有不同的手段,血腥也好,残忍也好,不过都是为了他们以后在客人那里少招罪,自从两楼各自成为建康城内首屈一指的风月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