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不知很快便察觉到这个方向的去势,大吃一惊问道:“你师傅住在东区?”
黄秋儿脸上现出鄙视的神情,反问道:“难道不能住东区?你这是什么逻辑?”
“听你们的口气,他应该很厉害很对,住那地方能有什么生意?”安不知问答得理所当然。
“谁告诉你说他是在做什么鬼生意?”
“像这种绝世高人般的存在,按道理不是应该开着一家什么跟机械相关的店铺,自己在表面上做着一些简单的生意,然后私下接着一些数额巨大的生意么?”
“呵呵呵呵!”黄秋儿半掩口齿,妩媚地笑了起来,好半天才手指安不知,说道:“你真是小说看多了,师傅他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他是教师,当然也可以被称作医生,专门教刚换上义体的小朋友习惯自己的新身体,一般社会上把这样的人叫做义体师。”
听到这个,安不知木然地呆住了,记忆中一点回忆被猛地惊醒,如狂躁的猛兽一般在他的思绪中狂奔,那个曾经被他称作师傅的人,也是一个义体师!
这是一个曾经十分热门的职业,在人类刚刚全面进入新人类时代的时候,大量人无法习惯自己的新身体,于是那些经验最丰富,对义体最为了解的机械师便开始从事这一行业,他们用各种训练项目来教导和指引人们学会使用这套全新的身体。可以想象,这种几乎掌握了另外一群人生活的职业,就像旧时代的心理医生一样受人尊敬,前途光明。
但对义体的习惯并非心理疾病,会长期地存在于一个人的体内,大批的人很快便适应了过来,供需关系直接倒转了过来,这使得大量的义体师失业,而残余的很多则依附于公立的义体人医疗机构,只有当那些刚刚更换了义体的小朋友需要他们的辅导,于是这渐渐地变成一项类似“接生婆”一样的公职人员,当然仍然受人尊敬,只不过“钱”途嘛,就相当有限了。
但在这时,又出现了另外一种义体师,那就是私人义体师。总有那么些有钱的变态,在当久了“男人”或“女人”之后,会突发奇想地更换另一种性别来体验一下性行为,或一些其他的生活,但更换义体后,就总会有各种不适,需要有专业的义体师辅导。
这样的事,当然就不可能到公立的义体人医疗机构去完成!
这就是私人义体师的存在价值,但这价值嘛,就来得有点不那么光彩了,再加上对方是居住在东区……想到这一连串关系,安不知略为不安地支支吾吾道:“你师傅他老人家,不会是……”
“呸呸呸!你想什么呢!我不是给你说了,是教小朋友习惯自己的新身体!别废话了,给我上去,到了你就知道!”一边说着,黄秋儿一边将安不知推上了开往东区的一辆公共线路的悬浮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