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见过面了,他从小便没什么伴儿,你得空可多与他走动,当然,读书还是要务。”
游淼嗯了声,发现聂丹为人甚正,也不怎么风趣,与他聊天喝酒若都是你来我往的说正话,倒是十分无趣,难怪在朝中不讨好。
聂丹又示意他稍等,回入厨房里看菜,端得菜出来摆好,摆了两双筷子,游淼便知赵超不会来了。
但聂丹却说“贤弟慢用,大哥失陪一会。”
游淼莫名其妙,聂丹却离开后院走了,游淼对着一桌子菜正要动筷子时,侧廊里又来了个人,正是赵超。
“久等久等”赵超拿着个油纸包过来,说“黄昏时去了兵部一趟,被拖住了。”
游淼见是赵超,便笑道“聂大哥呢做这么一桌子菜又不来吃。”
赵超道“他有事,别管他,咱俩吃。”说着又去把院门关上,七夕节,围墙外传来笑语,美酒入杯,树下挂着盏灯,散发出温黄色的光,映着两人,一桌菜。
“我托人去打听了。”赵超说“恰好李延也去打听,你的卷子批了贡士,只等放榜。八月初五可就要殿试了,你预备好了么”
游淼神色一亮,虽说他也觉得会试能考上,听到这消息时却还是开心得很。
“怎么个预备法”游淼问。
赵超苦恼道“我不读书,就读了几本兵法,怎知道你趁着这月去书阁里看看书罢。”
游淼乐了,赵超端杯道“来来,哥哥敬你一杯,点个状元回来。”
两人碰了杯,游淼却在想别的事,片刻后开口道“李延前几日召我去,我把聂大哥请我来的事告诉他了。”
赵超眉毛一扬,想到了什么,继而眼里带着笑意“聪明,你这步棋下得妙”
游淼叹了口气,说“李延想让我殿试后留京,安排我入御史台。”
赵超神色一凛,喃喃道“这厮胃口倒是大啊。他没这能耐,贤弟,要进御史台,得靠你。”
游淼道“怎么说”
赵超沉吟片刻,一脚踩在石凳上,晃悠晃悠坐着,筷子朝游淼点了点,小声道“不是他把你安插进去,是他想拿你去讨我父皇的好。你父母不在朝中当官,又是前参知政事孙舆的学生,你若点中三甲,让你去当监察御史,外放个三年五载,调任回京,擢个御史大夫,十年后升任御史中丞到了那个时候,李家父子是想参谁就参谁,看谁不顺眼就参谁了。”
这和游淼推测的一致,他缓缓点头,说“那么我顺着他”
赵超说“你就顺着他,太好了,李延有这打算,就说明他其实也提防着我皇兄,你先听李延的,待得明年开春进了御史台,再私底下朝我皇兄搭线,听他的。我那皇兄虽对我不怎么样,人却是奸得很。到时你坐稳了这位置,就不用再依附李延,听我皇兄的,你可和他合力扳倒李党,事儿就简单了。”
“那你呢”游淼又问“什么时候想法调你出京去”
“不急。”赵超说“聂大哥正在想办法,你先保住自己,别太心急,中秋殿试后,我父皇会摆酒,到时你不管是不是三甲,都必定有份出席,到时我教你几句话。”
“首先父皇会问你是哪里人,家境如何,对不对父皇和你说开了话,你就将话题朝那上头引,怎么说,我还得再想想,务求让他想起我娘当年待他的好来、”
游淼一点即通,他和赵超对视良久,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熟悉的神色。
那瞬间游淼说不出的心酸,他俩的命运几乎是共通的,赵超的身世也和自己差不多。
赵超自嘲地笑了笑,说“过节不说这些了,喝酒,来,吃。”
游淼嗯了声,两人挟菜开吃,游淼也饿了,风卷残云地把菜吃了个精光,赵超又问“李治烽呢”
“回去了。”游淼说“家里发大水,他是管家,我小舅一个人打点不过来。”
赵超说“荆州和流州死了几万人,朝廷还迟迟不拨银粮,文书在户部卡半天。”
游淼道“也没钱了罢。”
赵超“国库是没几个钱了,钱都在那几个重臣手里呢,跟你厮混一处的平家,李家,秦家,各个家里都几十万存银。”
游淼无奈摇头,赵超道“怎么老说这些伤心事,不是家事就是国事的,罢了,今天外头不宵禁,我带你听曲儿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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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满江红
乞巧节天上银河如带,穿过京城的长河满是浮灯,人间情侣成双成对,赵超与游淼沿途逛到千秋桥上,桥下篷船缓缓摇过,船上的琴声传来。
游淼趴在桥边朝下看,一时间京城的繁华尽数远去,他只是怔怔看着浮灯,随着河水一荡一荡。
“想什么”赵超与他并肩趴在桥栏处。
游淼喃喃道“没想什么。”
这景象本身便恍如一场梦,游淼在那一刻,脑子确实是放空的,眼里倒映着满河的灯火。游淼看着灯,忍不住问“你娘她对你好吗人怎么样”
赵超满不在乎道“很小的时候我娘就去了,记不得。”
游淼又问“你爹对她好么”
赵超说“当皇帝的,哪有从一而终的给她好吃好住就算不错了。你老子呢待你娘如何我记得你信上提起过,也不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