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爷急病乱投医,便让人进来,那道人鹤发鸡皮,看着确实是一副道骨仙风的模样,一进来便连连摇头,贺老爷连忙请教,那道人叹道:“府上yín邪之气太重啊!”
贺老爷咬牙切齿道:“後宅有无耻妇人,让道长见笑了。”
那道人摇头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此邪气恐怕从几十年前便有了,敢问老爷是否三单单传?”
贺老爷一惊,细细回想,父亲有四房妻妾,只有自己一个儿子,自己年轻时候,那玩意儿还行,逼奸丫鬟,寻花问柳的事情也没少干,却没留下个一男半女,便道:“确实如此,我年过半年,膝下也只有一子,还请大师指点,为我贺家开枝散叶。”
那道人沉吟片刻,道:“这样为人改命的事,太损修为,老道一般不做,但今日遇见,也是有缘,便给老爷指条路吧,离京城二十里,有一女道观名为如兰观,若是让家中女眷都前往清修一月,涤尘去秽,可让府中气象一新。”
贺老爷正巴不得找个藉口将朱姨娘撵出门,真是瞌睡遇到枕头,连连答应。道人又道:“只是有一点,从府中出发,到道观为止,不可有任何男子跟随伺候,一应大小事物都得由女子经手。”
贺老爷无不答应,捧出银子答谢了道人,又请他算了个吉日,便在後日。
贺老爷让管事恭恭敬敬地把人送出门。那老道转过身,得意地笑了起来,心道忽悠人这种事情有什麽难的,老夫手到擒来,这贺家人出手大方,那人给的报酬也极为丰厚,至於欺骗女眷孤身上路是为哪般……哼哼,那可不关老夫的事,自求多福吧!那人可是个狠角色!
消息传到後宅,贺时雨倒是觉得心中一松,自从贺武之事後,她更是如惊弓之鸟,每日只在房中写字绣花,若是能去山中清修,为家里去去晦气,也是极好的。
朱玉蕊却如同天塌地陷,她明白这一出去,贺老爷把那新婆娘一娶,自己就别想再回来了,只能在一个全是老道姑的破庙里,凄凄惨惨地过下半辈子!
她还年轻,又美艳,哪个男人不为她神魂颠倒?竟要遭此羞辱!
她将所有的怨气都发到了贺时雨头上,若不是她,自己早就当上正房太太了,怎会让人说撵就撵!她在心中计较一番,有了一个极为大胆的主意,便立刻招来心腹婆子,细细安排了一番,又让她带了一兜银子,乘着夜色出了门。
哼,贺时雨,你这小贱人,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