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伸手拉勾起过誓,无月抬腿欲行,同时说道:“咱俩该回灵堂陪二姊了,老躲在一边偷懒可不好。”
“等等!”香菱忙伸手拉住他,“大哥暂时还是别回灵堂上去比较好。”
无月奇道:“为什么?大哥这次来主要就是为了安慰二姊,不陪在她身边怎么行?”
香菱黛眉微蹙地道:“大哥已经安慰得有点过头了,只要您在灵堂上,嫂子总要含情脉脉地瞅着您,刚才我已经提醒过她,可一点效果都没有,如今还只是妹子看出您俩之间的暧昧关系也就罢了,可灵堂上还有我娘、姨娘和姊妹们,以及前来凭吊的那些亲朋好友,如果也瞧出破绽岂非很糟糕?您和嫂子可都是名人,非闹得满城风雨不可!”
无月想想也是,伸臂揽美人入怀,“既如此,大哥就在这儿多呆一会儿,不过宝贵光阴不能浪费,咱俩应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啵啵”两声响起,他低头在香菱美丽粉腮上左右各香了一口,“为了郑重起见,大哥已经在你脸上留下独家拥有的记号,这可比拉勾起誓更管用,记住,从此妹子就是萧家的女人咯。”
“我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生是萧家人、死是萧家鬼……不过,把记号留在这儿应该更有效,永远不能反悔……”香菱梦呓般呢喃着,敞开心扉互诉衷肠后,首次面对她还是头扎小辫儿的小女孩便念念不忘的小哥哥,她再也难抑怀春少女如火般激情,缓缓送上殷红双唇,世间又一位清纯小美人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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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老寨金国王宫,深宫大院东北角有一座占地颇大的后花园,一位做少妇妆扮、一袭白衣却年仅十三四岁的女孩正沿花径盈盈而来,美丽绝世、清灵出尘,她的出现令满园娇艳鲜花顿时黯然失色,九天之下能做到这一点的唯有情儿。
她走到一座凉亭里坐下,拿起针线在一件衣衫上一针一线地绣花,看上去非常认真。她原本不是如此安静的女孩,甚至有点喜欢恶作剧,把别人搞得既狼狈又尴尬,当然不全是为了取乐,也是今生自幼养成的职业习惯,可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但凡遇上无月,她的一切都会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前世爱神和爱欲之神命中注定会情孽牵缠,一直延续到这一世。
自从在塞外千里大逃亡途中播下情种,后来在兖州侯府中生根发芽、堕入爱河之后,跟无月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变得很安静、甚至温柔如水,很少暴露出超级大骗子尖牙利齿、阴险狡诈的另一面。在侯府吟香阁中思念杳无音讯的无月时,她只能以摘花插花和刺绣来打发难熬的时光。
每当看着杂乱无章的一枝枝花朵在她的巧手下变得花团锦簇、清新脱俗,尤其缕缕丝线在衣料上留下一排排绵密针脚、直到形成一幅幅美丽的图案,她的心情便好过许多,从此渐渐养成习惯。
跟无月重逢后那些相聚的时光里,她的心思全放在无月身上,顾不上这些,可但凡无月不在身边,她就要以这种方式来度过闷闷的一天,每当这种时候,她的眼前便会浮现出和大哥相依相偎的那一幕幕。
她并未用眼睛去看,而是用心灵来绣花,所以衣料上出现的图案也随着她的心情而变化,前世今生只要跟无月在一起,全是花好月圆的美好时光,即便她还是那个小炭头一般脏兮兮的、被大哥瞧不起的小乞儿,大哥依然对她呵护备至,这种时候她绣出的往往是百合与并蒂莲之类的美丽图案,其间经历了不少伤心别离,绣出的图案也随之变成灰暗沉重的色调。
婷儿和梅儿在一旁陪伴她,不时交头接耳嘀咕着什么,脸上神色显得有些不安,她俩原是情儿的丫鬟,跟无月成亲后虽然同样都贵为金国王妃,但情儿即便主动让出王后宝座,仍高居后宫首席王妃,等级相差还是很大的,她俩侍候情儿的时候远比侍候无月多得多。
半晌后情儿瞧出她俩很不对劲儿,黛眉微蹙地道:“你俩今儿这是怎么啦?有啥话就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