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饼子脸，秃顶，身高体胖的司机不就是张贵富吗？虽然他老了发福了，变丑了。但是祥子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祥子低头望望自己身上沾上的血迹，有点慌乱。忙拉低帽檐，想要躲过他的注意。

“嘿，哥们，今晚咋没有月亮呢？这老天哪可真奇怪了，昨个还是风和日丽的，今个就阴天呼拉的。兄弟你看昨晚的球赛没？……”张贵富闲扯起来。祥子故意靠在后座上，装作睡觉。不答理他。

他自觉无趣，便住了嘴，专心开车。车行至交通港的时候，突然遇上一起交通事故，赛车啦。祥子暗叫不好。早不塞晚不塞。偏偏这个时候塞。外面站着五六个警察。祥子更慌张了。一面用黑方便袋子挡住衬衫的下摆。他怕被人看到血迹。万一给拉到警察局去这辈子就玩玩了。

“妈的，这个点儿也能赛车。点背！”张贵富靠在座位上，掏出一根万宝路。回身递给祥子一支。“哥们，来一支不？”

“谢谢。”祥子接过来。没敢抬头瞅他。

两人点着烟，慢慢地吸着。一面盯着马路正中央。

好像是一辆摩托车和一辆卡车撞到一起了，地上一大摊血。车主和警察还有很多人围在一起说着什么。

祥子心里焦急万分。每一秒都担心。终于等了十来分钟后前面的车动了。张贵富熟练地把车开出去。

十几分钟后到地方了。祥子付了车钱，拎着黑方便袋下了车。急匆匆地朝江边走去。

眼见着身后的车驶离，祥子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看了看手中的袋子。大步来到江边，找了棵大树，在树下挖了个坑将所有带血的证据一齐埋了进去。

然后把土平到上面，又拔了把杂草扔在上面，把周遭整理好，这才站了起来。

漆黑的夜充满凉意，一阵凉风袭来。祥子不禁打了个寒颤。一想到刚才那棵树下还埋着男人男根。再看看衣襟下摆沾上的血迹。突然感到后怕。自己这是做了什么呀？这可是要坐牢的？

不过一想到为圆圆报了仇了，他心里就痛快极了。

连一根烟都没敢在江边抽，祥子就转身朝城里走去。他要尽早地返回去。这阵子脑子有点乱了。疼了。

刚一走出树林忽然间窜出一个黑影。“谁？”祥子心惊地喊。

“嘿嘿，祥子，果然是你。”张贵富嬉皮笑脸地站在面前，用牙签剔着牙说道。

“呀，这不是张队长吗？你怎么也来江边散心了？好久不见了，过得还好吗？”祥子不动声色地问。

张贵富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皮笑肉不笑地说：“好个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动的手脚，不过我这个人就是有一点好处，就识时务，既然我现在已经不得势了，而你又这么有名。有好事是不是也提携张叔一下？”

祥子心里一阵恶寒。脸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那是必须滴。叔你说吧，有啥事需要我帮忙？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我会尽量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