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姐很忙,今天就聊这么多,谢谢各位。”
以上是我干女儿给大家的见面礼,她说话从来都是直来直去,如有得罪的地方,请大家包涵。
“人生难得几回醉”,我活到这把年纪,昨天算是第一回喝醉。什么叫醉?呕吐?不算;沉睡?不算;发酒疯?更不算;打点滴?也不算。烂醉如泥、任人宰割、酒醒后对当时的状况一无所知,等于死了一回,这才算醉.
我醒来时一看手机上的时间,正是中午十二点.,坐起身来扫描,,不知自己睡在何处.好像是宾馆,半映的落地窗帘外,是一座郁郁葱葱的小山。啊,这就是富人区,原来我还在薛梦家。她就住在富人区嘛。我立即开门走到客厅,不见薛梦。只见茶几上留给我一张纸条:
“干爹,您从昨天下午睡到了今天,您真有福气。我出去买东西了,等会回来。您若醒了,先吃些点心。干女儿。”
我从昨天睡起的?乖乖,那不睡了一天一夜?哦,总算想起一点来了,昨天中午薛梦敬了我三杯酒,我认了她做干女儿,我俩喝了两瓶五粮液,这丫头也真了得,她比我还喝得多倒没醉,我却醉了一天一夜,人老了真没用,饮酒倒被酒欺负。
我仔细打量薛梦这房子。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两个阳台,室内装饰得朴实典雅,中档家具、高档家电,防盗区都装了摄像头,不是内行还很难发现,门上装了自动报警系统,安全系数达到aa级。
我才洗漱完,薛梦就回来了。笑嘻嘻道:“干爹,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明天才能醒呢?”
“你怎不叫醒我?”我接住她双手拎的东西。
“雷都打不醒,还能叫醒?”
“你不怕我醉死在你家?”
“你的命贵得很,岂能被酒醉死?”她格格笑道。她笑起来实在太美了。
“你昨晚去上过班?”我担心她的安全。
“上过呀,今晨三点回到家,去你房里看你,只闻雷声隆隆。”这丫头笑出了眼泪。
“没什么事吧?”
“干爹,你就放心吧,有你这个干爹,谁还敢欺负我?”
“我可没那大本事,你还是小心一点好。”
“知道了,我的好干爹。你看电视我煮饭,中午吃鲍鱼。”边说边去了厨房。
薛梦对我这么好,我想绝非仅仅是因为我救了她,还应该有其它原因,但我怎么也揣摩不透,这并非我的智商太低。
“干爹,快来帮我一把。”
我立即快步走进厨房,只见她一头秀发散落,遮住了眼睛。“这头发突然散了,我两手不空而且又脏,干爹快帮我把头发理到脑后去扎起来。”她边炒菜边说。
“好叻。”我伸手去理她的长发,前面是灶台,从她侧面去理又怕碰到她拿锅杓的手,从她背后去理又怕挨住她的背身。无从下手。
“干爹,你还婆婆妈妈干啥,我快睁不开眼睛了。”
“好叻。”我从她背后伸出双手把她的头发从前额理到脑后,头发又多又滑,理了好久也理不拢,扎又扎不紧,我的前面老是碰到她的后面。
“干爹,你看过‘白毛女’没有?”她嘻嘻笑道。
“看过,怎了?”
“北风那个吹”这丫头突然唱了起来,真想不到她的歌唱得这么好听。“干爹,你就是杨白劳,我就是喜儿。”
“有你这么个乖女儿,我愿意做一辈子杨白劳。”这是我的内心话。
“在干爹面前,我永远这么乖。”她格格笑个不停。我一分神,抓在手里的头发一下子溜走,又飙到她的面前。
无论薛梦怎么挽留,我还是要回去了。这丫头却坚持要陪同我回去,我真拿她没办法。
在津江大桥东头的桥底下,第二个桥墩旁,竖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四个苍劲伟岸的草体字“津东别墅”。
“干爹,这大楷就是您的豪宅了”。
“惭愧,忙了大半辈子,就这么一点家产,拿去卖,值不得三百元吧。”
薛梦在欣赏我亲手建起的房子。长4米,宽3米,高2米半。一面是桥墩,三面全用废木板拼成,外面钉上油毛毡。顶上用的是水泥瓦。还有一扇铁皮防盗门。“怎样?”我问。
“干爹,你在这里住多久了?”她在偷偷抹眼泪。
“五年了,你怎么了?”
“干爹,委屈您了,真想不到在今天这个年代,还有我们的同胞住在这样的地方,我要给总理打报告。”
她俨然民政部长视察灾民。
“总理日理万机,你千万不要给他添麻烦,我住在这里很好。”
“这不公平。”
“世上没有真正的公平,人类就在这不公平中前进,薛梦,你还年轻,好多事情你没见过、听过、经历过。”
“干爹,你必须住到我那里去,我不许你在这里受罪。”她挽住我的手臂进了我的别墅,拉我坐到我的席梦思上,“干爹,你能讲讲你的情况吗?我做为你的干女儿有权知道。”她将头靠在我肩上,搂住我的手臂,比亲闺女还亲。
“好吧”,让她知道我的过去和现在对于她今后的成长不无坏处。“我在部队读的大学,在团参谋长的位子上转业到地方当公安局政委。后来调到外贸局当局长,我对当官发财没什么兴趣,对于削尖脑袋往上爬或拉开钱袋往里贪的干部看不惯。薛梦,你不知道,如今做清官更不容易,于是,我下定决心不当官,并于1992年辞职。为此,老婆跟我离了婚,独生女儿也不理解,站在一边。全部家当归了她娘俩。我从一个正处级干部变成了流浪汉,我的战友们还以为我犯了错误。你理解吗?”
“干爹万岁!,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我最恨的就是当官不为民做主,专为自家捞好处的贪官污吏。”这丫头说完还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薛梦,你就让我住在这里吧,我已习惯了。”
“干爹,自我奶奶去世后,我就再没亲人了,感谢上苍给我送来一个干爹,从今以后,我们fù_nǚ俩就相依为命吧。”她说着说着就擦起了眼泪。
“这样好吧”,我不想让她失望,于是想出一个妥协的办法。“我大部分时间住你那,这里就当我的故居,也常来歇歇。”
“好干爹,现在我们就回去好吧?”她笑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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