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好了么?”黎子何转了话头开口问道,只有先养好病,寻机去桃夭殿,曲哥哥当年定是怕自己担心才瞒住,可姚儿……他未必会瞒……
如若平西王并非曲哥哥所杀,她与沈墨之间,便少了这道横亘的家仇,会不会……至少,能保持如今这种状态……
“来。”沈墨拿住药碗,递到黎子何嘴边。
黎子何一口喝下,快速从袖间拿出什么,塞到嘴里。
沈墨柔笑:“糖果?”
黎子何点头:“一一给的。”
“一一?”
“季一。”
沈墨缓缓点头,笑道:“原来你也吃糖果的。”以前见她喝药,从来都是眉头都不皱的一口喝下。
黎子何轻笑不语,将脑袋轻轻靠在沈墨肩上,用力吸了吸鼻尖的药香味,倘若,一直是苦的,即便再苦,也都无所谓,可尝过了甜,谁还愿一人品尝嗜骨的苦痛?
窗口忽的袭进一股冷风,黎子何一个寒颤,便看到眼前跪了一名御林军服饰的男子,拱手道:“公子。”
黎子何明显见他略为怪异地瞥了自己一眼,缩了缩脑袋,打算离沈墨远点,被他一手扣住,牢牢靠在他胸前,听到他低沉的嗓音从胸腔透到耳膜:“如何?”
“御林军中只余三十六名暗部兄弟。王爷三日后入云都。这是公子要的东西。”
三句话,简单干脆,男子从袖间取出一个黑布包裹,放在桌上,仍是跪着候命。
沈墨拿过来,沉声道:“退下。”
男子拱手略行一礼,身子一窜,人便没了踪影。
黎子何眨眨眼,不解道:“他刚刚那意思,你在御林军中的人,还未被完全清除?”
“嗯。”沈墨点头,若一举被云晋言抓尽,也太容易了些。
“那这个?”黎子何看着那个黑色小包裹。
沈墨低笑,慢慢打开黑色裹布,是一株草,四片叶子如扇子般展开,中间是诡异的蓝色,越往外沿,渐渐变作绿色。
黎子何接过来,是,蓝颜草。
次日,正当黎子何想着如何找理由去梨白殿时,苏白遣人来传他了,黎子何拿好了蓝颜草,毫不犹豫跟着宫女过去,这草可离土半月,半月一过,马上枯萎。
梨白殿仍是一片奢华,随处都可看到皇上专用的东西,曾经的妍雾殿冷清,桃夭殿闹腾,现在的梨白殿,则是一片和乐。
苏白眨巴着眼睛,一会问问宫女这个,一会问问太监那个,逗得他们笑盈盈看小妹妹般如实回答,见黎子何来了,笑得更是开心:“黎御医,病可好了?”
黎子何忙跪下行礼,礼毕回答道:“烦娘娘多虑,臣日前已痊愈。”
“那就好。”苏白施施然一笑,露出左脸的梨涡,被姚妃划开的伤口,已经全然不见踪影。
“采儿去拿糕点,燕儿去备些茶,你们俩帮我去御膳房说说今日的膳食,晚上皇上要过来……”
苏白遣走这个,再遣走那个,不知不觉中,梨白殿只剩下苏白和黎子何二人,苏白也并未打算往里间走,大大方方坐在贵妃塌上,柔声笑道:“黎御医,上次交予黎御医之事……”
“臣正是为此事前来。”黎子何拱手,顺便从袖间拿出蓝颜草,上前,放在矮桌上。
苏白的两眼顿时亮了,青葱般的手执起蓝颜草,四片花瓣,仔仔细细瞧了个遍,半晌抬头道:“这个……真是蓝颜草?”
“如假包换!”
“扑哧!”苏白拿着帕子捂嘴笑了:“本宫自是信黎御医的,银银可是与本宫说过不少黎御医的事,譬如云潋山那些独特的草药来自西南,啊,听闻皇上曾经中过西南毒药的毒……”
黎子何目光一沉,威胁她?沈墨已经与她说过,云潋山上来自西南的草药,已经被他毁了,这威胁,过期了!
“娘娘放心使用便是。”黎子何不动声色沉声道。
“这个……如何用?”苏白睁大眼,好奇道。
黎子何仍是垂首,低声道:“若娘娘想用蓝颜花留住皇上,用精血浇灌,三日便可开花,一红一白,红色娘娘服用,白色皇上服用,只是……”
黎子何顿住,苏白正仔细听着,忙接话道:“只是如何?”
“只是……这药,毒性奇重,娘娘若服用,可能……”黎子何抬头,看住苏白的眼,诚恳道:“无法产子……”
苏白一惊,手上的蓝颜草掉在桌上,又怕摔坏似地,忙捡了起来。
黎子何拱手道:“是否用药,还请娘娘斟酌再三,臣职责已尽,告退!”
苏白半晌不语,黎子何退下。
殿外雪尽云散,阳光柔柔照下来,亮白的积雪上好似散着七色的光,黎子何回头看了眼梨白殿,轻笑。
蓝颜草,药性阴毒,若普通雨水浇灌,一月开花,花色鹅黄,为极烈□;若女子精血浇灌,三日开花,一红一白,红色女子服用,白色男子服用,所谓会让男子爱上种花女子,实指服药之后,男子症若服食□,必与女子合欢。
只是,女</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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