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欢迎光临 新第三书包网,shubaol ]
,一个让她惊出一身冷汗的设想,如若设想成立,所有的疑点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无知觉中回到小屋,无意识地点燃蜡烛,黎子何被自己的想法惊到,拍了拍脑袋,胡思乱想胡思乱想!吹灭了蜡烛倒床便睡。
沈墨见黎子何进屋,提了一口气快速回房,刚刚关上房门,便再撑不住,跌坐在桌边。
黑色的夜行衣,胸前背后已经被血色浸透,那血还未有止住的趋势,再运起一口气,沈墨撑着点燃油灯,灯光乍亮,印出他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一手撕开夜行衣,身上的白色绷带早已染作鲜红,沈墨解了绷带,伤口已然尽数崩开,还在往外渗血,分外狰狞。
找出药酒,咬牙清理伤口,至于背上的,只能草草了事了。
“公子!”御林军服饰的男子从窗口翻入,沈墨刚刚上好药,正在重新上绷带。
“如何?”沈墨的声音有些虚弱,淡淡道。
男子拱手道:“制造骚乱成功,想必公子已经有所耳闻。一千死士均为自愿,托属下代为传话,生为暗部人,死为暗部魂!”
沈墨身子抖了抖,手上的绷带掉在地上,暗部,当年他爹,平西王谢千锵察觉到先帝对他起疑,唯恐哪日被先帝扣个罪名夺了性命而沈墨无所依,秘密培养了一批死士,任务便是保护沈墨。沈墨十二岁时便接手暗部,十五岁那年离开西南,从此未再多管,如今谢千濂手下的雇佣兵将领,多是出自暗部,这次潜入云都的万名精兵,同样来自暗部。
“好生安葬。”
“属下明白!”
“云晋言是何态度?”
“顾卫权被押入审法司,此事云晋言好像打算压住。”
沈墨轻笑颔首,要除去顾卫权,竟比想象中还要困难,事已至此,即便是为了那一千亡灵,顾家也非倒不可!
“桃夭殿和冷宫呢?”
“姚妃时常闭门不出,云晋言也未曾入殿,无法知晓殿内发生何事,偶尔见到姚妃,形容憔悴,精神恍惚。冷宫未发现异常,近日御林军徒增,我等不方便大肆行动。”
沈墨颔首,摆手道:“可以退下了。”
男子略有犹豫,随即拱手道:“公子,请公子务必好生照顾自己的身子!”
说罢,转身翻窗离开。
沈墨看着落在地上的绷带,身子僵住,良久,唯闻一声叹息。
黎子何一觉醒来才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染满了血渍,心中一抽,只有可能是沈墨的,昨夜她竟没发现,他说无事自己便无所顾忌地让他带自己去冷宫,一直运功快行,那伤口,怕是早就崩开了吧……
压住心中愧疚,黎子何推开沈墨的房门,见他果然面色苍白地斜躺在床上,让他再带自己去冷宫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伏在床边轻声道:“对不起……”
“无碍,休息几日便好。”沈墨笑着拿手蹭了蹭黎子何的脑袋。
黎子何轻轻颔首,垂下眼睑,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沈墨轻声道:“有何事直说便是。”
黎子何抬眸,扫了一眼他苍白的脸,更觉惭愧,有些话又不吐不快,心一横,开口问道:“关于郝公公,你上次所查,不会有错?”
“不会。”沈墨肯定回答,强调道:“六年前红鸾殿大火,他便再未出现过。”
“那会不会……他没死?实际上藏起来了?”黎子何说出自己想了整晚的猜测,所有人都以为郝公公死在那场大火,或许只是他接火遁走,藏身……冷宫……
“理由。”沈墨对上黎子何的眼,认真道:“他当年跟着云晋言,好不容易等他登基为帝,又极得圣宠,为何假死藏身?”
黎子何抖了抖唇,理由,她有猜测,一个荒唐的猜测,无法说出口的猜测。
“你觉得昨夜那名太监,是郝公公?”沈墨拧眉问道。
黎子何顿了顿,轻轻颔首。
片刻,未听沈墨再语,黎子何抬头,见他一副沉思模样,目光闪了闪,低声道:“你为何不问我怎会认识郝公公……”
说完便将眼神移向窗外,枯叶凋零,翩翩落土为尘,只听到沈墨一声轻笑,手上一暖,不大不小的力度,如往常那般握住,淡淡道:“我说过让你信我,自然,我也是信你的。既然相信,便无须多问。”
心田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扫走尘埃,换得一片清明,黎子何转首,对上沈墨的眼,黑如墨泼,清晰倒映出自己的脸,不自觉绽出一个笑容,由心底而发。
苍凉的冬日,房间内好似突然照入春日阳光,甚至溢满了花香,飘在鼻尖荡人心神,沈墨只觉得眼前一亮,这个令人怦然心动的笑容,好似等了一世那般久远,一手扶住黎子何的脖颈,垂下眼睑,毫不犹豫对着两瓣红唇吻了下去。
黎子何只觉得唇上一热,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心跳不可遏制地加快,粹不及防的一吻,让她险些失了分寸,身子后退欲要避开,沈墨的手却不愿放开,倾身抵上两片柔软,辗转缠绵。
黎子何脑中白了一片,也未再挣扎反抗,唇畔的温热淌入心底,有个声音轻轻唤着,再信一次吧,再爱一次吧,一个人,不苦么……
房外突地一片嘈杂,拉回黎子何几欲迷糊的心智,猛地推开沈墨站起身,听得沈墨一声闷哼,也不再多看,匆忙出了门。
“顾将军这次完了,完了完了……”
“听说屠杀灾民一事皇上还有意压制,可如今……郑丞相拿出的证据,不由人不信啊,听说今日早朝时皇上脸色都变了!”
“那可是谋害皇上谋害皇子的大罪啊!这罪名,诛九族都不足为过!”
“可……可顾将军手下那批将领会服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