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那桑葚花可是有何怪异之处?”忍了一路,回到他们暂住的小楼,伊水云终于在脚踏入屋后轻声问道。
“只是在一本古书上看见过。”容夙略略的一句带过。
心里纵然好奇,然而伊水云知道容夙不愿意说,她再追问也没有意义,于是转开话题:“这岛上的人似乎会一种形如幽灵一般无声无息的功夫。”
容夙唇瓣绽开,笑看着伊水云:“他们不过是懂得龟息之法,加之身手不俗,所以,你才极难察觉。”
“龟息?”伊水云顿时灵光一闪,“他们纵然生活在岛上,却与世隔绝,纵然是以打渔为生,也不会时时刻刻的故意隐藏气息,除非……”
“除非什么?”容夙饶有兴趣的看着伊水云,紫眸晕开笑意,期待着她的答案。
“除非那已然成了他们的习惯!”伊水云道。
习惯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它会在情不自禁的时刻露出来,甚至连自己都无法察觉。按照章族长的说法,他们是追上她和容夙,那么就不应该害怕他们发现才是,再则他们似乎每一次出现在她的身后,她都是后知后觉。
“那么水儿你说说,是什么原因让整个岛上的人都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容夙淡淡的笑着,那风情万种的笑靥恰是一朵曼陀罗花绽开,好不撩人。
“只有常年与深水为伍,才会养成近乎本能的习惯。”伊水云目光精光闪烁,“也许……长生岛并不是他们唯一生存的地方。”
“呵呵……”容夙朗朗笑出声来,伸手从伊水云怀中取出他的褂子,而后握住她已经微热的小手,目光幽幽的看着伊水云,“水儿,你能够想到这一层,已是难得。”说着便拉着伊水云往屋内走去,将她按在桌前,为自己与她各斟一杯热茶,“若是我所料不差,东岛五里之内必然还有一个小岛,而长生岛所有的秘密都会在那儿。”
“他们想引我们前去。”伊水云听了容夙的话,立刻想到章族长的话,眸光微微的冷却,“章族长说你是被人出海打渔救起来已经不合情理,半月前已是深秋时分,而后他又谎报我们是由东岛被救起,话中处处透露着引诱之意,方才他又道,岛上将大乱,等过了这几日便寻法子送你我离开。怕是看我们是否会中计出东岛,若是我们不中计,他便借着送我离岛的之由,名正言顺的将我们送过去。”
“那水儿是想怎么去?”容夙满脸戏谑之意。
伊水云不雅的睇了他一眼,而后冷漠的说道:“我素来讨厌被人所迫。”顿了顿后,想了想才道,“不过我们还需等上几日。”
“人急了,总会露出狐狸尾巴。”容夙一眼边看穿伊水云的小心思。
伊水云只是笑了笑,没有再接话,转了转手中的茶杯,低头浅饮了一口,顿时整个身子似乎暖了起来,茶香萦绕在她的唇齿之间,蓦然让她想起那个如诗如茶的男子,想到他如今吉凶难料,心里便莫名泛堵,目光也黯淡了下去。
容夙将伊水云变化尽收眼底,见她此刻一脸愁容,看着手中摇动的茶水愣愣出神,神情落寞而又悲伤,顿时便明白伊水云再想什么,原本挂在唇角的笑意一点点的隐去,璨华流转的紫眸也变得异常的幽寂与深邃,魅惑的声音很沉很沉:“若水,朕劝过你,不要亲近阿宇。”
伊水云本就心绪低落,猛然间,这样冷冰冰之中又暗含警告的话飘过她的耳畔,无名的在她的心底点起了一把火,她倏地扬眸,看向容夙,不甘示弱的回道:“水云似乎也对陛下说过,陛下没有干涉水云与谁交好的权利。”
容夙眸光一凝,看向伊水云的眼神有冷气一扫而过,不怒反笑道:“你若不想再尝一次被人所弃的滋味,便不要对阿宇动不该有的心思,否则你会将你和阿宇一起扯入地狱!”
容夙的话让伊水云心一沉,脸也跟着冷了下来:“陛下这算是威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