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你没事吧?”阳芷嬅一转头,便看到伊水云身上已经覆盖了一层浅浅的薄霜,误以为是因为伊水云身上是湿的缘故,立刻伸手将伊水云抱住,关怀的问道。
“芷嬅,快点放开我!”伊水云察觉到自己的不对,立刻僵硬的说道。
然而已经来不及,只是眨眼的功夫,一层坚冰就从伊水云的双脚迅速的凝结至她全身,甚至是抱住她的阳芷嬅,也瞬间被寒冰封住。
一瞬间,两人便成了一蹲冰雕。
可是出奇的,被冰封住后,伊水云体内蹿起了一股暖流,这股暖流汇聚到她的心口,轰然炸开,散乱出无数股热气,在她的四肢百骸流窜。伊水云感觉好似有一条条的鱼儿,在她的体内游动,乱窜,冲击着她每一个穴位,时不时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她感觉,她的体内有什么被一层层的冲开,最后热气再次汇聚,似乎遇到一层极厚的屏障,怎么都冲不破,然而热流似乎不甘心,一次次的冲击,让伊水云感觉胸腔都要因为每一次冲击而炸开。
而随之而来的是,冰树尽头似乎也有什么要破土而出一般,冰封的地面开始龟裂,冰树开始一颗颗的破碎,整个地宫都在颤抖。
热流终于冲破屏障,直冲伊水云的脑门,脑中轰然炸开。让她浑身一热,如同电流迅速划过全身,眼眸之中紫色光雷电般急速一闪。
“砰——”两声巨响猛然炸开,冰树的尽头一物迅速的串出。
伊水云身上的坚冰崩裂开,冰片四射,口中一声大喊还未喷出,远处飞来的雪白一物,霎时间蹿入她的口中。
什么是冰火两重天,这一刻伊水云切身体会,本来灼热的如同烈火在煅烧的身体,霎时一阵冰冷刺骨从喉头沿着肠胃滑下,让她身子之外都冒出阵阵雾气。
“若水!”什么都没有看清的阳芷嬅看着伊水云的脸一下子涨红,一下惨白,不由的打心底担忧,但是又不敢去触碰她。
体内两股极致的热,与极致的冷碰在一起,伊水云快要被这难以形容的痛苦折磨疯掉,偏偏连声音都发不出。
“若水!”阳芷嬅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运气于掌心,正要贴近伊水云,却被一股强大的气流震飞出去。
但闻轰的一声巨响,伊水云轻纱飞扬,青丝如遭雷击一般竖起,舒展开的四肢,微微动一动手指,就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蕴藏着无尽的力量。然而,那力量只是一瞬间便又消失殆尽,让伊水云恍然方才一切好似没有发生过。无论她如何运气,除了身体隐隐有一种莫名的舒爽之外,都与之前毫无差别。让她不禁有些气馁,只是她看不见的是,她体内的水明珠比之以往胀大了一圈。
“若水,你方才是怎么了?”阳芷嬅撑起身子,走了回来,揉着自己摔痛的胳膊问道。
“我也不知道。”伊水云也是一脸茫然,她的确不知道方才怎么会那样。
阳芷嬅见伊水云神情不似作假,于是只皱了皱眉,便拉起伊水云:“快走吧,若是再来一次,我怕是非得交代在这儿不可。”
伊水云甩开脑子里无数的疑问,与阳芷嬅迅速的朝着里面走去。
走过一路的冰树雪花,尽头仍然是六道门,阳芷嬅看向伊水云:“由你决定。”
伊水云站在几道门前感觉了一下,便选择了最中间的门。一路通道下一个房间。
粉色的轻纱徐徐飘飞,一根根粗壮的雕龙描凤的红柱拔地而起。纵然再无其他,却于无形之中透露着一阵阵的霸气,那股气势让人自觉的矮人一等。
“这里是什么地方?”阳芷嬅伸手拂过飘飞的轻纱,心中好奇了。
在来地宫之前,他父亲便把他们去过地宫的方法都对她描述过,然而方才的寒冰室,和现在的宫殿都是她父亲以及师叔伯们没有遇到过的。
伊水云却没有回答阳芷嬅,不仅仅是因为她也不知道,而是她的目光被那轻纱飞扬之间,若隐若现的一幅幅挂画吸引了。
一共九幅画,除了最中间是一男一女外,左右两边的画都是单人,其中只有一个是女子。
“这是大赢开国皇后。”阳芷嬅看着最中间,深情相拥的两人,眼中溢满赞叹,低低的呢喃着,“我还以为,女子能得盛浅音那般容貌,已是绝色无双,不曾想,这世间还曾有过如此美丽的容颜。”
伊水云目光定定的看着最中间的画,那里面男子俊美无暇,眉目含情,一手揽着女子的腰肢,一手环住女子的香肩,几乎将她真个身子都紧紧搂入怀中。
而女子柔顺的靠在他的胸膛,微微扬起头,灿华流转的翦水盈眸迎上男子落下的深情目光,他们那样的对望着,好似整个天下只余他二人,亦或是他们眼中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这样的情深意切,掩盖了他二人那艳绝天下的容颜给人的视觉冲击,只会让人深深的震撼在他们的深情之中。
“羡慕吧?”阳芷嬅目光落在伊水云久久凝望的脸上,而后道,“你可知,大赢开国皇帝登基第一道圣旨便是废除六宫,且他立的太子,并非他所出,而是皇后与先夫之子。”说着,目光又仰望过去,眼中钦佩之情溢于言表,“皇后是一个奇女子,当年她不满夫君纳妾,一纸休书将夫君休离,携子离去。皇帝也是一个奇男子,不仅爱皇后如珠如宝,更是将皇后的孩儿视如己出,这一段佳话至今流传。”
“若是相爱,便只有彼此,这才是真爱。”伊水云轻叹出声,蓦然想起萧逸远纳妾,她不是不气愤,却没有决绝到不能容忍。是她没有赢后的魄力,还是她其实并没有想象的那样爱着萧逸远?
“其实,赢帝与赢后也并不是历史上第一对如此情深的帝后。”阳芷嬅看着伊水云,浅浅一笑,“早在一千五百年前,大赢之前,大靖皇朝圣祖皇帝,也曾只娶一妻,且他的皇后也曾下嫁他人。”
“是么?”伊水云莞尔,她并不喜欢看传奇传记,对于千年前的事迹也不甚了解。
“所以,若水,人间自古有情痴,我信这句话。”阳芷嬅道,“东帝对你,或许你们也能情流百世。”
伊水云对此只是付诸一笑,她知道阳芷嬅肯定已经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才会这样说,但是她同时知道,阳芷嬅的话绝不会成真,因为她与容夙,根本无情。
容夙利用她,她也利用着容夙,他们之间永远不会有那样不可转移的信任。若是相爱的两人之间,连信任都没有,还如何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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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今天莫名断网,咱竟然不知道为毛,还是晚上哥哥问你欠费没有,咱才豁然清醒……表示,丢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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