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自己和她之间已有了道长长的鸿沟,不管她撕出的花瓣是单数还是双数,我俩都已经再无可能。这般又坐了十来分钟,夜雾渐渐浓了起来,身旁陈雪的身形容颜也开始模糊了,甚至连她的体香、地上碎瓣的花香也都在雾水的作用下变得朦胧了。正自有些如临幻境,陈雪忽道:老白,虽然我知道你很爱小静。但是倘若、倘若你以后胆敢变心负她,我告诉你,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汗,我万料不到这么一个浪漫的时刻她竟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不由大感没趣。陈雪打椅上站了起来,长长吐了口气,然后道:我真要走啦!我也随她站了起来,有心想说句珍重的话,但却说不出口。而陈雪虽说要走,却丝毫没有迈步离开的意思。二人在米许远的地方呆呆互视着,夜雾在我俩间织起了一道道飘渺不实的幕幔,似乎只要我俩有一人轻轻挥下手臂便能将这些隔膜打碎。但我俩谁也没挥手。当此时刻我真的很想问下陈雪她还要不要我给她浪漫的一次,但我根本就不敢问出口。我也想到可能自己已经给了她最浪漫的一次,在我跟她讲海棠树下的时候,在我跟她讲月夜湖心的时候。我早已将最浪漫的一夜种在了她的心底,尽管我不能实现它,但在她想像中的那一夜才是最浪漫最美丽的。
雾愈发的浓了。一片模糊之中,我似乎听到陈雪叹了口气,似乎看到她转身一步步走了开去。我没有说话,也没有追她。我只是呆呆的立在雾中。我想起了李存勖的那首词:长记别伊时,和泪出门相送。如梦,如梦,残月落花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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