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欢迎光临 新第三书包网,shubaol ]
小声道:“好像……不是你上回给我那枚……”旋即“啪”的轻响,被哑侍赏了一耳光,那耳光打得甚轻,哑侍抱着他的手臂紧了紧,仿佛在表达什么,接着虚脱般地站起,抹去额上大汗。
哑侍走到泥像前,朝那不知名的神跪下,磕了个头。
转身时,阿斗籍着明亮月色,似见到银面具上有道发光的水痕,接着斥道:“老子今天被人赏仨耳光了!喂,哑巴,你去哪!”
不待他说完,哑侍已如离弦之箭,从窗口飙射进去,丁奉手持金匣不断靠近,却还未在反应过来之间,被紧紧扼住了喉咙。
丁奉筛糠般的不住发抖,力气终究达不到指尖,无法按下机括,紧接着,喉中发出沉闷的响声,垂下头去。
哑侍捞起落地的金匣,另一手扼着丁奉脖颈,抓着他摔向院墙,砰的一声,竟是把丁奉摔得脑浆迸出。
空旷长街上,阿斗手里捏着罗喉箭匣;神智时而清醒,时而恍惚,漫无目的地走着,哑侍只安静跟在他身后。
阿斗迈出一步,哑侍亦迈出一步,阿斗停下脚步,哑侍亦停。
路虽长,却终究有尽头,远处便是建业府。
“我……”阿斗叹了口气,道:“我们今晚别回去了?”
他转过身,却见哑侍站在身前,不让路。
哑侍指了指阿斗手中金匣,阿斗会意,把它收进怀里,道:“我还没想好,你回去罢,我到甘大哥那里去睡一晚。”
“看来甘兴霸没被打趴下,还有力气招待你。”
赵云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阿斗心头一凛,只得再转过头去。
赵云双臂抱在身前,背倚建业府后门口的一只石狮,双脚交叉蹬着,显是听到了阿斗的话。
阿斗欲言又止,许久后道:“师父,你在这等了多久?”
赵云不答,片刻后方道:“舍得回家睡觉了?”此刻才从石狮后转过身来。看着阿斗,笑道:“你次次闯祸,师父都没怪你,师父不过做错丁点事,你就揪着不放?”
阿斗沉默上前,抱着赵云,把脸埋在他胸口处蹭了蹭,吁了口长气,已不知该说什么。
赵云却是会错了意,只道阿斗心中愧疚,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阿斗稍带着点恐惧,离了赵云身前,一言不发跟着他回房。
赵云为阿斗收拾好床铺,让他睡下,自己却坐在外间榻上,解开武士袍袖子的细绳,脱靴解腰带,道:“今日跑哪去了?如实说。”
阿斗怔怔看着屏风上,赵云英俊的侧脸剪影,许久后道:“师父,今儿我知道了很多事,明儿待我想清楚了,再一件件跟你说。”
赵云道:“公嗣,不可太相信江东人,毕竟我们是敌非友,各有利益所取。”
阿斗答:“知道,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赵云又道:“正是这说法,孙尚香一事,你有何主意,明天好好与师父说清楚,师父尽力而为,绝不会再打你,今日是脑子昏了,别往心里去。”
阿斗“嗯”了一声,只听赵云踌躇片刻,似在措辞,许久后方认真道:“阿斗,你是师父的……性命,师父是为你好,奈何有时候这脾气太冲……”
孰料此时这话听在阿斗耳中,更是令他难受,阿斗不敢再听下去,打断道:“师父,你和沉戟换换,让他过来这房睡行不,我有话问……我想和他聊聊。”
赵云先是一怔,继而笑道:“我现去叫他。”
油灯俱灭,一室皆静,院中椿树影儿绰约摇晃,阿斗只穿着单衣短裤,露出脚踝,一脚屈曲坐在哑侍床上。
哑侍已除下银面具,半躺下盖了被子,静静听着阿斗的话。
“你说,师父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就算我是他亲手救出来的,又把我养大……”阿斗低声道,“孙权说的话是真的么?”他蹙眉望向哑侍,伸指轻轻触了触沉戟脸上伤疤。
“你觉得呢?”阿斗凝视哑侍双眼。
哑侍不点头,亦不摇头,指了指阿斗,又指自己胸口。意思是凭你自己心内所想,旁人无权评判。
阿斗道:“按道理,他该忠于大耳朵才对,为啥会向我效忠?”
“他像我爸……大乔在院子里也这么想,这到底是计谋,还是真的?”
阿斗道:“哑巴,说你的判断,我会是师父儿子吗?”
房外,赵云只穿着贴身单衣短裤,却在侧耳偷听,听到这话时,表情极其古怪,一手扶着木门,直是想大笑,又苦忍着。他终于知道阿斗心里装着什么烦恼了。
在他身旁,于吉早已笑得满地打滚。
赵云抹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摇头无奈正要走,于吉忙把他拉住。
阿斗怔怔看着地上白月光,浑不知门外有两人正在偷听,过了片刻,又道:“我他妈……真的喜欢师父,喜欢他喜欢得要死,他怎么会是我爸……”
赵云止住笑,沉默了。
阿斗把头朝哑侍身前一杵,伏在被子上道:“怎么小爷谈个恋爱就这么多波折,见鬼了这贼老天……靠!哑巴!你硬了!”
哑侍略有点尴尬,伸出一手,在阿斗头上摸了摸,身子朝里挪开些许。
阿斗道:“当然你对我也好。”
说完他打了个喷嚏,悻悻回自己床上去睡了。
赵云方扳着于吉肩膀,让他转了个向,食指竖于唇前,轻手轻脚地赶着小神棍回房。
洞房机关
翌日,阿斗把梁上偷听所得朝赵云仔细说了,见赵云沉吟不答,忍不住道:“要真像他们说的这样,曹彰代表洛阳,来与孙权结成同盟,老爸就危险了。”
赵云想了想,道:“现告诉你也不妨,系师张鲁与孔明先生原有同门之谊,此次主公去汉中,孔明修书一封,本是打的招降旗,刀兵之事能避则避。你父本是仁主,又有庞军师与马将军,张将军随行,当无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