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灼目光转到他身上,对上他温和的目光,沉默了下,轻声道:“没什么。”
朱厌不以为意,很就转移视线。
虽说一路上,他护着楚灼前行,细心地没让她遭受一丝攻击,但楚灼的修为确实太低,作为成名已久的圣帝境修炼者,自不会特地关注低阶修炼者的情绪如何。
这是高阶修炼者特有的傲气。
况且楚灼一路上十分乖觉听话,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愚蠢地自作主张,教人十分放心,朱厌满意之余,也就不会在意这些。
楚灼安静地跟着他们走,心里却在想着刚才突然乍起的心悸。
修炼者的修为越高,对天地法则的感悟越强,偶尔闪现的某些灵念,不会轻易忽视,或许它会成为保命的预卜。
她的修为虽低,但三世为人,比寻常人更多了几分敏锐,让她不敢轻易忽视。
进入宫殿后,他们穿过一条通道,长乘一路上以一种十分凶残的速度,将拦路的金甲傀儡推倒,俨然就是一副遇佛杀佛、遇神弑神的架势,更何况是这群实力不如何的金甲傀儡。
通道的尽头是一间更大的宫殿。
宫殿里同样是空荡荡的,除了几根柱子外,没有其他的装饰,倒是墙上可以看到同样的符,还有宫殿尽头的几条不知通向何处的通道。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可以告诉他们这宫殿来历的内容。
长乘并不气馁。
在他看来,这宫殿处处都透着神秘,他最喜欢亲手揭开秘密,是以一路上皆是兴致勃勃的,眉梢眼角间洋溢着越发浓郁的张狂无畏,仿佛没有什么能阻挡他前进。
等再次听到哒哒哒的脚步声响起,他们以为又是金甲傀儡,朝着声音来源看去,哪知却是一个比先前的金甲傀儡要高大一倍的银甲傀儡。
长乘道了一声有趣,天神杖一挥,再次扑过去。
长乘和那只银甲傀儡缠斗会儿,摸清楚这只银甲傀儡的实力后,便一杖敲碎胸腔,银甲傀儡直挺挺地倒下。
就像先前的大殿一般,在长乘将银甲傀儡击败后,一群银甲傀儡从通道里冲出来,将他们团团包围住。
当下长乘挥舞着天神杖,朝着通道口杀过去,其他的修炼者跟在他身后。
朱厌带着楚灼走在间,仿佛被这群修炼者护卫着前行。
楚灼拽着碎星伞,看着前方手持天神杖的长乘,发现他那柄天神杖竟然是传说的神器,坚韧无比,所向披靡。不过可惜是半成品,只能称之为半神器,也唯有半神器,才能允许被大荒界的修炼者所用。
神器的力量过于强大,这是神才能使用的武器,神皇境之下的修炼者无法承受神器的力量,唯有像长乘这般天生天养的,方才能使用半神器为武器,而不用担心肉体无法承受其威力。
等他们穿过通道时,来到一个比刚才更宽敞的宫殿。
宫殿里的结构和先前看到的差不多,而这里的傀儡是一种黑金色傀儡,更高大敏捷,实力也更强。
长乘将之当成陪练对象,倒是舍不得像刚才那般将之击打碎,缠斗一翻后,将它挑翻在地上,趁着那黑金傀儡没来得及起身后,天神杖朝它胸口点去。
黑金傀儡顿时不动了。
这是长乘唯一没有暴力废掉的傀儡,只是将傀儡内脏的心脏部份零件弄坏,傀儡就动弹不得。
长乘让人将它收起,朝朱厌嚣张地道:“看到了吧,这种傀儡才有收集的意义,将它改造后,平时无事还能给本大爷陪练,打坏了修修就行,倒是你们,要是被打坏了,只怕就修不好。”
长乘的语气颇有几分嫌弃。
朱厌等人哭笑不得,不过他们聪明地没反驳他,和这种杀神没什么好说的,他天生喜欢以杀止杀,不是谁都能和他过招。他以后找傀儡来过招,总好过拉白璃山的修炼者过招,不被他打个半残,也要被打断腿。
长乘对这些黑金傀儡颇感兴趣,觉得它们的质量非常不错,能发挥出圣帝境以上的修为,非常耐打,是以等黑金傀儡都涌出来后,长乘就守在通道里,来一个捅一只,来两个捅一双,将它们都弄坏心脏零件后,然后纷纷收走。
许是黑金傀儡实力强悍,炼制困难,所以这黑金傀儡比先前的金甲傀儡、银甲傀儡的数量要少许多。
长乘见通道里没有黑金傀儡再涌出来,兴致勃勃地进入通道,期待抵达下一个宫殿,出现更厉害的傀儡。
“要是来一个神皇境的傀儡就好了。”长乘说道。
在场的修炼者被他说得头皮发麻,纷纷道:“长乘大人,还是别啊,要是来个神皇境的傀儡,我们都要交待在这里。”
“长乘大人,这黑金傀儡已经十分厉害啦,不用神皇境。”
“就是,除非老大过来。”
长乘冷哼一声,“你们以为本大爷打不过?”
“当然……不是,这不是担心么?”
“就是,我们又不是神皇境,长乘大人,你也要为我们想想嘛,万一长乘大人你又打得昏天暗地,浑然忘我,我们岂不是要遭殃?”
“就是,上次在水灵域的事情,我们可不想再遇到一次。”
……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说得长乘面色不愉,不过特地并未大发雷霆,只是拽着天神杖大步往前走,仿佛在和谁生闷气似的。
看着还有几分可爱。
朱厌笑盈盈地跟着,也不制止那些修炼者埋汰长乘。
楚灼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这一路看下来,让她对白璃域的修炼者的印象有些改观,似乎并不像外界传的那般可怕。
特别是这个长乘,虽然看着确实是个凶残的,对自己人却是极好,遇到危险,总是第一个顶在前头,当然这也有他好战的原因。
虽然长乘想要遇到个神皇境的傀儡,可惜等他们穿过通道后,却已经不是熟悉的宫殿,更没有傀儡出来。
这是一处被树根包围的空间,粗壮的树根代替墙,一根挤压着一根,呈现一种粗蛮朴拙。
周围十分安静,偶有风从树缝间吹拂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