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还跟你哥说帮你和刑杰森再牵牵线……他说没用,你们之间不可能了,”她叹气,“本来我还不信,这次看到你为姜涞这样才终于相信了,到底还是你哥了解你。”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跟着叹了口气妲。
她问我:“他连我跟你哥哥的婚礼都没来,所有联系方式全都换掉了,你认为他还打算回来吗?你这样等他……如果到最后都没有结果,你要怎么办?”
这些问题我也问过自己无数遍,所以这时候能轻松地回答她:“等他几年算什么?他不也守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就算到最后他真的喜欢别人了,也等到那一天再说吧。”
说完我们两个都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我才重新开口,也不知道是想说服她还是想说服我自己:“他不会的,谁都会不要我,他怎么舍得?”
当着哥哥嫂子我可以说得这样理直气壮,然而夜深人静的时候面对自己却并没有这份自信,要论起舍得……是我先舍得伤害他的,就连我当初拒绝他、非要跟刑杰森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没有离开我这么久的时间,难道这次他真的下定决心不要我了?
时间就在这样的自我怀疑中悄然流逝,这个年过得很窝囊。
因为倾人城刚刚上市,哥哥走不开,连蜜月都没时间去度,好在嫂子不跟他计较,有事没事去看看爸爸,有时候还做点“新手式”的菜带来看我。
开春之后我作息时间调整回来了,整个人看上去也精神一些,顾盼因此很是得意,不停在我哥面前邀功:“都是我做的菜把她养得这么好的!窀”
我哥当然不买账:“就你那手艺?”
但她自有理由:“我这手艺怎么了?就因为做的不好吃,才让她觉得跟姜涞的手艺像啊!”
她说得好有道理,我哥竟没办法反驳。
通常他们唱这种双簧的时候我是没什么反应的,这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听完眼睛一酸,眼泪就滴滴答答落下来了。
逗比兄嫂这才对视了一眼,顾盼很快找了个借口溜了,我反应过来之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抽了张面纸擦干眼泪朝他一笑:“这次换我嫂子开溜了?哥,我是不是很麻烦啊?”
然后他就用一副“你这点程度算什么”的眼神看着我,开口说的话却离题万里,他笑着说:“春天总算来了。”
老实说我做梦也没想到我哥那句“春天来了”竟然意有所指,当然也就更没想到他说带我出去换个心情竟然是给我介绍对象!
时隔一年再被人骗来相亲,老实说我现在比当初跟展峻见面的时候要淡定从容得多,我哥坐在一旁喝咖啡,抽空抬眼看了看我:“你心情还不错?”
我耸耸肩:“买卖不成仁义在呢,你给我介绍的怎么说家世也差不到哪里去,自己看不上也可以替好姐妹留意一下。”
他不置可否,抬手朝我身后打招呼:“这里。”
相亲这种事跟谈恋爱一样,头两次觉得新鲜,久了就觉得乏味了,我是这样,想来那个跟我相亲的男人也是这样,我重新低头去看这个季度的财务报表,对那位相亲都迟到的男人根本提不起兴致来。
余光中那人在我对面、我哥的身边坐下来,这人的气场怎么这么熟悉……
我慢慢地抬起头,正对上了他的眼。
真是好久不见啊。
初春的风还有些凉意,他向来减衣服比较迟,因此这时我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他却还穿着风衣,看上去倒是瘦了一些,一双眼睛深不可测地看着我,我感觉自己血液里都在叫嚣着:冲上去,冲上去!
但是当然不可能冲上去,我感觉自己眼眶有些发热了。
他朝我笑了笑,把卡其色的风衣脱下来搭在椅背上,我哥在一旁尽职尽责地介绍,我愣了一会儿,已经错过他精彩的开场白,只听他还在继续:“只要他看上的女人,强取豪夺伏低做小怎么都好,他肯定是不会放手的,我想来想去,这么个男流氓也只有你这个女流氓能配了。”
对面的男人还是噙着笑用温和的眼神看着我,我感觉喉咙有些发干,好半天才涩涩开口:“你好啊。”
“你好,”姜涞平静地开口:“保大的、房产证写你名字、我妈会游泳你是知道的,生儿生女都一样、银行卡全交给你,想买什么随便刷。”
我安静了三秒钟:“户口本带了吗?离民政局下班还有一个小时,从这里开车过去二十分钟就能到,领证去吧。”
姜涞没有丝毫犹豫立即起身:“走。”
我哥:“……”
结婚也只是一个手续的事,我和姜涞从排队开始就一直没说话,哥哥跟我们是在餐厅门口分手的,他开车回家把我的户口本拿上再送过来,刚好赶上叫我们的号。
夸张的是他连我的体检报告都一起带来了,我差点忘了这茬,说起来能有这份体检报告这还是拜之前刑杰森误会我怀孕了所赐,要不是因为他误会了,我哥也不会硬逼着我去做这次检查。
姜涞竟然也准备好了,他过来见我的时候几乎是所有证件都带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