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堕落成这个样子。”谢柔心痛难忍,连呼吸都在颤抖。
“好了不说了。”阿春态度异常平静:“我要拍戏了,什么时候可以约个时间,一起吃个饭,聊聊天,咱们也好久没见了。”
阿春不等谢柔回话,挂掉了电话。
她的眼睛早已经红了,她怕再说下去,会忍不住哭出来,连日来,她有太多的委屈和愤懑淤积在心里,想要跟谢柔倾诉。
在别人面前,或许她能装得很无所谓,可是谢柔的一个电话,就能让她崩坏最后一根弦。
“尔南,准备好了么?”导演已经在叫她。
“就来。”阿春深呼吸,让自己起伏的心绪重新归于平静。
韩定阳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暮沉了,家里没有开灯,他本来以为谢柔不在家,准备给她打电话,结果发现她手机就在茶几上响着。
在家呢?
韩定阳把整个家翻找了一遍,连床底下都看了,最后在衣柜里把她找出来。
她满脸泪痕,抱着膝盖坐在柜子里,把自己哭得跟个傻逼似的。
“哎哟哟。”
韩定阳心疼地把她从一堆衣服里刨出来,抱到松软的沙发上:“我就晚回来一小会儿,怎么还哭上了,这么想我啊。”
他抽了纸巾给她拧鼻涕。
谢柔将脑袋埋进韩定阳的胳肢窝里,痛痛地哭起来。
“我不知道阿春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想念以前的阿春,想回到高,那时候我们多…多单纯,一起上学一起回家,还一起去上厕所。”
韩定阳笑着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以后你可以跟我一起去上厕所。”
谢柔丝毫不为他的玩笑所动,还是哭:“我不想看到阿春现在这样,虽然你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可是我不想阿春走上这样的一条路,这不是一条好路。我们以前那么乐,可是现在…”
韩定阳安静地听着谢柔断断续续的倾诉,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柔声说道:“柔柔,人总有长大成熟的那一天,以单纯和乐为代价的长大。”
他半边脸笼在夜色的阴霾,另半边脸镀上一层柔光。
谢柔不哭了,她凝望着他,喑哑着嗓子问:“那…阿定长大了么?”
韩定阳用鼻尖刮了刮谢柔的脸蛋:“我不想长大,那样会失去很多乐。”
谢柔捧起韩定阳坚硬的脸庞,轻轻吻上他的鼻梁和眼睛:“我也不想阿定长大。”
她的眼泪濡湿了他的睫毛,韩定阳缓缓睁开眼,反客为主,撬开她的唇舌。
“可是不长大,我怎么保护柔柔?”
谢柔抓紧了他的衣角,与他热吻。
“那就让柔柔长大,保护阿定。”
☆、回家
阿春在那个夏天, 彻彻底底又重新火了一把。
谢柔听秦欢偶有提及过,她跟那个娱乐记者分手之后, 好像是傍上了更大的靠山金主, 但具体是哪位,没有人知道, 每次见面都搞得挺神秘。
有次谢柔去片场找她, 看到过一辆黑色的奥迪a6接走她,蛮低调, 不像是什么大金主大财阀开的车。
不过按秦欢的说法,越是低调, 背后就越有猫腻, 你想啊, 奥迪a6是多经适的车,就胡阿春,哦不, 现在应该是胡尔南,就她现在这紫红的行情体量, 能看得上开这种车的男人?
秦欢点到即止,谢柔恍然大悟。
什么样的人,会这般低调, 当然不会是穿金戴银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的暴发户土财主。
谢柔隐隐为阿春担心起来。
她曾经旁敲侧击问过阿春好多次,对方究竟是什么人,阿春顾左右而言他,只告诉谢柔, 总之是很厉害,能帮到她很多的人啦。
阿春说现在做生意的太不靠谱,手上又没实权,交往起来没劲儿。
实权。
谢柔听到这两个字都感觉心惊胆战。
“你不要玩火自焚。”她提醒她。
“怎么会,他就一老头,胆子比我还小呢!”阿春说:“不过胆子小有胆子小的好处,不会花心同时找很多女人,只我一个就够他吃的了。”
谢柔说:“他有家室吗?”
“当然,听说儿子比我还大呢。”
“那你怎么还…”
谢柔激动了,完全不能理解:“你怎么能破坏别人的家庭!”
“我哪里要破坏他家庭,我们就是一夜露水,明天都不知道怎么样呢。”阿春安抚谢柔:“他绝对不可能为了我跟他老婆离婚,他退休了,绝对不敢在这个时候马失前蹄犯错误,我比他更怕他老婆知道了,打上门来,那样我名声就毁了。”
谢柔摇头,生气地说:“名声,你现在还顾及你的名声吗?”
“谢柔,你他妈别就知道教训我。”阿春也拔高了调子:“我有今天,跟你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