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详细解释以后,韩定阳问:“懂了吗?”
“噢。”谢柔心如鹿撞,脑子嗡嗡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说:“如果注意力无法集,我不知道要怎么帮你考上b大。”
谢柔紧握着笔,低声说:“还怪我了。”
看着她明明害羞还逞强的样子,韩定阳抿了抿锋薄的唇,问道:“跟我呆在一起,你会不自在?”
“有一点。”
“为什么?”
“因为...”
谢柔还没说话,这时候,门被扭开了,杨兆端着切好的水果盘走进来。
“阿定辛苦咯,柔柔也辛苦咯,来休息一会儿,吃点水果。”
“谢谢阿姨。”
“妈,我们在学习。”韩定阳不耐烦地说。
“好好,妈妈不打扰你们。”
杨兆退出房间,还不忘叮嘱:“对了,好好补课,不准对妹妹动手动脚,门开着不准关了。”
谢柔看着韩定阳阴沉的脸色,低低笑了声。在自己母亲心目,韩定阳的形象俨然已经成了流氓小子。
谢柔不再去想刚刚的意外,她认真地做题,倾听韩定阳的讲解。
整个寒假,基本上韩定阳都在给她补课,有时候学习晚了,杨兆还会让谢柔留宿一夜,就住在韩定阳隔壁的房间。
而谢柔是真的下了决心要好好努力学习,她不想再像过去那样,漫无目的整天不知道在干什么,生活没有意义,她想跟阿春一起考上b大,她想为自己的梦想努力一把。
有时候深夜了韩定阳出来喝水,还能看见她房间里亮着灯,总喜欢当夜猫子。
韩定阳敲敲门,像长辈一样叮嘱她:“不要熬夜。”
谢柔从一堆书里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身长玉立立在门边,穿着棉质的长袖裤睡衣,看起来很居家,给人一种温馨体贴的感觉。
这里是阿定家,穿睡衣的阿定就站在她面前啊!
这种感觉,好暖心。
“没办法,睡不着。”
“择床?”
“我睡觉的时候,不能听到一点声音。”
谢柔解释:“外面有虫子叫。”
“还真是娇贵,虫子都惹你了。”
谢柔继续埋头写作业,不理他。
韩定阳想了一下,挠头说:“来我房间睡吧,我房间隔音效果更好。”
谢柔猛地抬头,目光冒了光!
韩定阳立刻解释:“我是说,我们换房间。”
“噢,不用麻烦,我做会儿题,自然就困了。”
“随便你。”韩定阳起身离开。
半小时后,他正酝酿睡意朦胧之际,恍然察觉身边似乎站了人。
韩定阳猛地翻身坐起来,心头惊悚了一下,却发现谢柔穿着花边儿小睡裙,正抱着枕头站在他床边。
她顶着两个黑眼圈,苦大仇深看着他。
“阿定,我睡不着。”
韩定阳脑子还有些旷,他挠挠头发让自己清醒了一下,迅速穿上拖鞋,说:“你睡我床,我去你房间。”
临走的时候,他将房间的窗户全部关上,然后打开空调换气。
谢柔听见隔壁房间门关上之后,她轻轻关了门,韩定阳的房间东西很多,却并不显凌乱,归类有序。他有一整面墙的书架,密密麻麻全是厚重的英原著书,书桌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谢柔睡意上涌也来不及多看,直接上床。
他的床单被罩都是深蓝色的,刚刚睡过,宛如蓬松的海洋,而被单,此刻还带着他身体的余温。
谢柔速钻进去,被一片暖融融的温暖所包裹着,整个被窝都是他的味道,说不出来是什么,可是闻着很叫人安心。
她将松软的被子捻在胸前抱着,脸深深埋进枕头里,也是怪得很,她几乎是一沾到他的被单,就立刻跌入了沉沉的梦境,安然睡去。
正月十四五的时候,首都有一场“弘扬传统化,保护非物质化遗产”的活动,作为乡镇上的泥塑手艺人,外公也受邀过来作为活动嘉宾,他带着外婆和孙子浩浩一块儿过来。
早在前一天,谢柔就激动得不得了,爷爷吩咐佣人将家里的客房收拾出来,给客人居住,而小婶苏青对于乡下来的客人要住到家里,表示很不满。
“给他们写一个宾馆更好吧,这大院里进出都要证明,他们出入也不方便。”
而谢正棠坚持:“亲家来首都,怎么能住在宾馆,太没礼数了。”
苏青撇撇嘴:“谢柔她妈都改嫁了,这还算什么亲家。”
当然这话她不敢当着老爷子的面说,只偷偷跟谢绍祺抱怨:“要我说,在外面大酒店请他们吃顿饭,也就算尽了地主之谊,干嘛还要请到家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