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会觉得,好像……呜……”
“好像……什么?”
“好像不止……自己……好像……也能明白……你的感受……你说……是真的么……”
“真不真……多试几次,就知道……”
三个月后。
十一月十五斋戒日,宫中弟子诵经祈祷,最后照例唱一首颂歌。子释恭谨的站在大殿一侧,静观聆听。奥云大神是位没有门户之见的神,接受一切众生祷告,并不计较你的虔诚度。
这三个月中,长生每隔旬日,便回一次枚里故宫。高手相随,轻身往返,不过三天就能打个来回。算算日子,这一趟下山,今天也该回来了。
子释听了一段经文,溜号观察祭台后边的彩色壁画。自矿石和植物中提取出来的颜料,使得画面历经百年而瑰丽依然。画中内容乃奥云大神种种神迹,实际反映了西戎各族早年筚路蓝缕的奋斗史。
一阵熟悉的旋律响起,子释不由得竖起耳朵。原来今天作为结束的颂歌,正是曾经听过两次的那首《四季颂曲》。经过三个多月的学习,子释的西戎语水平自是今非昔比。况且民歌遣词造句都简单,一路听下来,懂了大半。
他也曾问过长生歌词大意,却只得到一个等于没有的回答。那人说:“唱给神的颂曲,无非就是颂神。四季颂曲,从春天唱到冬天,重复四遍,完了。”于是把它放在了脑后。
仪式完成,想起《艾格之咏》中定有这首歌,转身就去偏殿翻找,果然在第三册里找到了。又翻出乌霍大师的译文看了看,觉得大师力求古雅,反而失却不少原汁原味。试着用白话翻译一遍,提笔写在旁边:
“上天赐我光明之眼
只为映照你的容颜
那第一滴洒向人间的泪
化作永不干涸的荒漠源泉
上天赐我狩猎之手
只为感觉你的温柔
那第一支射向天边的箭
化作永远守护的沉默山丘
上天赐我远行之足
只为追寻你的所在
那第一声风中遥想的呼唤
是我跋涉千里向你走来
我在春天看见你
草儿绿了,花儿开了
在那清晨的露珠上
是你睁开双眼纯洁的微笑
我在夏天看见你
草儿长了,花儿美了
在那黄昏的夕阳中
是你蓦然回首迷人的微笑
我在秋天看见你
草儿黄了,花儿谢了
在那夜晚的月光下
是你低头转身忧伤的微笑
我在冬天看见你
湖水冻了,白露飞了
花儿草儿不见了
我站在蓝天之下,冰川之上
等待你归来时甜蜜的微笑
走过千山万水
看遍四季轮回
我修满了前世,许尽了来生
换取这一世与你相遇,有你相陪
神坛前种下一株雪莲花
从此心中永不枯萎……”
晚饭后,长生回来了。
十一月的枚里,白雪纷飞。几个人爬上山的时候,整个就是几头北极熊。
子释早已窝在宫中不出大门。更确切的说,是尽可能窝在房里,看书、写字、泡温泉。见他进来,站起身迎上去,仰头就亲。
长生后退一步:“凉。”
“没关系,我好了。”胳膊绕上脖子,再次坚定的宣布,“真的好了,我自己知道。”
长生挑起眉毛:“你什么意思?”
两人同时想起那个爱在哪儿做就在哪儿做,不管多少回保证翻倍的诺言。
子释松手:“真是……”
刚要转身,却被他扣住肩膀勒住后腰裹到怀里,狼吻一番,才问:“真是什么?”
子释望着他:“其实我是想说,我真的好了。你可以先回京城去,明年到时候来接我。”
长生愣了一会儿,脱下外衣,坐到桌前,慢慢开口:“你不是问过我……‘一个朝廷暂时独立于皇帝的可能性’?正好借这个机会,试试他们。”
子释笑:“哪有你这样的皇</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