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阳光穿过弥漫的轻柔晨雾,洒落在潮湿清新的大地上。阳璞玉与天师派四人告别济世派,赶往龙虎山。阳璞玉因为无处可去,才决定回一趟龙虎山,去看看师父有没有回来,顺便去拜访正邪两道都仰重的天师派。
一路上胡有天、葛中原和司马青都很少说话,只有胡映月唠唠叨叨说个不停。阳璞玉与胡映月行走在后面,两人年龄相仿,性格相似,胡映月只觉很是合得来,心情颇为愉悦,完全不顾父亲时不时的斥责。
太阳渐渐偏西,一草一木的倒影缓缓拉长,阳璞玉和天师派众人沿着青石小径大步赶向龙虎山天师派。两旁是苍老的杂草和遒劲的树木,遮挡着火辣的太阳。干燥的树叶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蓊蓊郁郁的山林里看不到半点风吹草动。数十天的匆匆赶路,众人皆很疲倦,只是都没有表露出来,只有胡映月时不时喊着累和热。“到了,过了这个弯就到了!”
胡映月突地兴奋地喊起来。
阳璞玉望着眼前高大宏伟的天师宫大门,赞道:“好气魄,比武林盟有过之无不及!”
胡映月得意地道:“那当然,武林盟算什么!”
胡有天叱道:“小孩子别乱说话!”
胡映月朝阳璞玉办了个鬼脸,突道:“我们走吧,好饿了,带你去吃东西!”
说着自个奔走在前头。阳璞玉看了看眼前胡映月婀娜窈窕的身影,又望了一眼有些漠然的胡有天,心中突地有些惆怅和茫然,暗道对方乃是貌美娇艳的千金大小姐,自己只不过是一平凡的武林中人,会有什么结果么?她父亲又会同意么?那天胡有天虽说救好了她便将她许配给自己,可是事后对方既未提气,自己自也不好纠缠不放。随即又嘲笑自己为什么总是自以为是地浮想翩翩,也许人家只是把自己当做好朋友罢了,自己却想到人生大事,太自作了!“喂快来啊!”
前头胡映月喊道。“哦来了!”
阳璞玉支吾道,暗道暂且不理会这些,怪扰人的,现在见一个爱一个,完全只是肤浅的表面感觉,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阳璞玉快步走上前,低声道:“我们这么走在一起,会不会引起误会啊?我倒是没什么,可你是大小姐,会不会招来闲言碎语啊?”
胡映月道:“管它,我才不理会这些!”
胡映月带着阳璞玉向天师宫后方奔去,穿过一竹林时胡映月突地喊道:“娘,女儿回来了!”
接着对阳璞玉道:“快了,那就是我们的家!”
只走几步阳璞玉突地见一高大质朴的楼房出现在前方,红墙黑瓦,雅致大方。离屋老远,阳璞玉便看见一三四十岁模样、水绿色碎花长裙的美丽女子从宽大的红漆门里款款走出,若莲萼迎风摇摆般轻柔。阳璞玉知道是胡映月母亲白惠芳,见那她聘婷秀丽,端庄淡雅,蕙心兰质,问道:“那就是么?可一点都不像你大大咧咧!”
胡映月喝道:“你说我什么……算了我要见我娘,不跟你扯!”
胡映月说着奔向那女子。
阳璞玉跟了上去,见白惠芳扶着胡映月双臂,正激动地嘘长问短,不禁略显尴尬,暗道自己跟来干什么,早知还是不来好。白惠芳也意识到了还有一个陌生的年轻人在一旁,松开双手,有些不解地望了望女儿,朝阳璞玉点头含笑道:“你好,进屋坐吧,别客气!”
阳璞玉回了一礼道:“晚辈阳璞玉拜见前辈!”
胡映月喝道:“别前辈前辈的,我娘有那么老么?”
白惠芳叱道:“月儿别胡说!”
阳璞玉见对方身姿柔美,秀发乌黑柔顺,两弯柳叶眉刚修剪般整齐,双眸若秋水般温柔而略带忧郁,鹅蛋般的脸庞而细腻,暗道的确看不出半点岁月的痕迹。白惠芳见对方痴痴地望着自己,双脸微红,镇静地道:“少侠里面请吧!”
阳璞玉跟着走进里面,只觉甚为明亮整洁,一尘不染,淡淡的馨香和清凉的气息迎面扑来。阳璞玉有些拘谨地坐下,白惠芳泡好两杯茶,端上一杯给阳璞玉,胡映月自个儿端起另一杯猛喝一口,白惠芳急道:“唉那是泡给你爹的,你又喝!”
“哎呀烫死我了,不喝了!”
胡映月呵了几口气,大声说道。胡映月往雕花檀木椅上重重地一坐,扯着嗓子叫道:“好累啊,娘有什么好吃的快拿来吧!”
“姑娘家怎么没点规矩啊,跟你说过多少次!”
一有些沙哑的男子声音在门外响起,胡映月知道是父亲,压低声音道:“又来了,真倒霉!”
胡有天走进屋,见阳璞玉也在里面,客气地跟阳璞玉打了个招呼。此次救出胡映月,阳璞玉可谓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是以胡有天对阳璞玉很是感激,只是他一向较为沉默,阳璞玉也觉得跟对方讲话不能太随便了,偌大的屋子里霎时间变得无声无息,阳璞玉只觉甚为尴尬,幸好白惠芳端着水果出来了,暗道还是快些离开这里。胡映月抓起两个水果,把一个递给阳璞玉,拉起阳璞玉道:“走,我带你去参观我们天师派!”
“这……”
阳璞玉望向胡有天,犹豫道。胡有天道:“少侠若是愿意的话就去吧!”
“多谢天师!”
阳璞玉应了一声,与胡映月奔出房子。
望着女儿拉着一陌生男子走出屋子,白惠芳吃惊不已,诧异地望向胡有天,问道:“他们……”
胡有天叹道:“他叫阳璞玉,救了月儿一命,据说他们之前也碰过一次面,唉……月儿也大了,本也没什么,只是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去,阳璞玉又似乎有些花肠,我很是担心啊!”
“这……也只能顺气自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