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冰避开李强的眼神,道:“我们该上山了。不然天就要全黑了。”
李强指着天道:“现在已经全黑了。”
骆冰恢复冰冷的面容,淡淡的道:“快走吧!”
说完,也不再搀扶李强,就自己先往山上走去。
李强也赶紧跟了上去,心里直道:“做什么不好做鸭子叫。现在人家知道你的腿还能走鸭子步,那走路自然是没问题了。”
“对了。姑娘,你也姓骆。莫非你和骆宾王……”
“我是他女儿。”
骆冰的声音微微有些酸楚。
“哦。其实我早应该想到的。自然只有骆宾王这样的风流大文豪才能生出姑娘这般天仙美貌的女儿。”
“如果你再油嘴滑舌我把你从这里推下去。”
骆冰的声音冷冷的。
“啊!我只是随便说说。”
两人自此没再说话,一前一后,“嘎吱”“嘎吱”的踏着厚厚的积雪,小心翼翼的上山。
走了大概一里路,李强心里痒痒的难受,身边有个这样的绝色美人却碰不得,别提多难受了。就是不能碰,和美人说说话也可以稍微有些安慰嘛。
突然,李强想到喜乐曾经逼迫自己背诵骆宾王的《讨武氏檄文,心中灵机一动,道:“骆姑娘,我曾经背诵过令尊的《讨武氏檄文,文章大开大合,气势滂沱。伪临朝武氏者,人非温顺,地实寒微,昔充太宗下陈,尝以更衣入侍。自乎晚节,秽乱春宫。密隐先帝之私,阴图之偻。入门见嫉,蛾眉不肯让人;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践元后于翠,陷吾君于聚麓。加以蜴为心,豹狼成性。近狎邪僻,残害忠良,杀姊屠兄,弑君鸩母。神人之所共疾,天地之所不容。犹复包藏祸心,窥窃神器。君之爱子,幽之于别宫,贼之孟之不作,朱虚侯之已亡。燕啄皇孙,知汉札之将尽,龙帝后,识夏庭之衰……公等或家传汉爵,或地协周亲,或膺重寄于爪牙,或受顾命于宣室。言犹在耳,忠岂忘心!一陪之土未干,六尺之孤安在?……可惜,后面我便不记得了。”
骆冰走在前面,也不回头,只是那轻柔悦耳的声音渐渐响起:“后面是……倘能转祸为福,送往事居,共立勤王之勋,无废旧君之命,凡诸爵赏,同指山河。若其眷恋穷城,徘徊歧路,坐昧先几之兆,必贻后至之诛。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移檄州郡,咸使知闻。”
李强装作大喜,道:“原来姑娘也是才情一流,果然不亏是骆宾王的女儿。骆姑娘,不知令尊如今在哪里?”
“你问这个干什么?”
“姑娘切莫误会。我并没有恶意。只是随口问问,如果不方便的话。姑娘就当我什么都没问过吧。”
骆冰忽然伤感的道:“其实也没什么。我爹已经死了。就是你去告密,也无所谓了。”
“令尊乃是让人敬佩的一代文豪,小生虽然不济,总算也是半个读书人。又怎么会去告密呢?姑娘多虑了。”
李强的这番话,说的严肃而没有任何的浮夸,深得骆冰的好感。骆冰说话的语气也温柔了许多,道:“李公子过谦了。”
“骆姑娘,还有多久到山上,我实在……实在走不动了。”
既然不会武功,自然就得装作气喘吁吁的走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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