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女士兴奋了:“不是说明天?”
陈先生狠狠地瞪着自家女儿,看着她摇摇摆摆地走过来,看着她还裹纱布的脚踩上凳子脚——站没站相,坐没坐相!
阿籍一手拿起筷子,一手开始按遥控器,两个酒窝一隐一现的:“不是,您记错了,是今天中午。不信你问我爸。”
不等人问,陈先生立刻哼了一声,眼睛盯在她还有些青紫的手腕上:“你手上的青青紫紫哪里来的?”
张女士嘲笑他:“人没老就先糊涂了,说了是被吊上直升机的时候勒伤的。”
陈先生夹菜:“我还以为她跟人玩sm弄出来的!女孩子家……”张女士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截断话头:“为老不尊的,从哪看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阿籍也震惊的不行,他老爹教了半辈子历史,居然还知道时髦的sm,有够博学的呀。
“爸……”
“别叫我爸!”
“爸爸……”
“你还吃不吃饭?”,陈先生大口吞下菜心,筷子想伸又不敢伸,在那盘糖醋里脊边上夹了朵香菇塞进嘴巴里。
阿籍跟她妈使眼色,怎么了,生这么大气?
张女士面色如常的拿筷子指了指糖醋排骨,挤眉弄眼的嘲笑了一下。
——不让他吃肉,闹脾气呗!
阿籍恍然,放下遥控器,看看时间:“节目还三分钟就开始了。”
电视上跳出“海难”两个大字的时候,陈家三口就差不多全停下筷子了。
陈先生心里的怒气还没全出,但事关他老陈家的名声,看的还是很仔细的。片头倒还真有点点纪实风格的样子——一个背背包的女孩子一蹦一蹦跑上汽艇的背影录像。
旁白是个男声,语调压抑地好像在讲恐怖故事,随着几个滔天巨浪镜头的闪过,他终于抛出了了几个吸引眼球的问句。
她,被海浪带到了哪里?
她,该如何独自生存?
她,如何逃出荒岛?
她,为什么对那个男人再三缄口!
惨白色的裂纹字交叉定格在屏幕上,像是古代死刑犯脖子上枷锁的封条。
阿籍瞪大眼睛,呆滞了:“这个记者没职业道德啊!我……我……”
张女士作为全程的参与者,显得更加理智一点:“算了算了,先看完再说。”
陈先生若有所思地盯着电视机,视线不时地飘忽到女儿脸上——是了,野种还可能是那个什么男人的!
电视上的画面已经变成了阿籍略微有些憔悴的脸,表情呆滞,眼神空洞地对着镜头笑了下。
阿籍更加火了:“我怎么这个表情,我明明……”
下面的情节就显得更加诡异了,每到问完几个题目,就插进那个封条似的片花,然后就是一段商业广告。时间掐的准不说,还真都是有点关联的生活用品。
譬如问到没有手纸怎么办,广告里恰好就有那个“不会红屁屁”的湿巾广告;问到二十一天中最尴尬的事情是什么,广告就是“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最后问到的是有关海岛消失的问题,阿籍的回答是模模糊糊地“可能是海啸或者地壳运动导致”;广告却是去香格里拉旅游……
“这是什么草台班子?还纪实性节目,连、连你用什么擦屁股都问?”,陈先生气得忘了前面那茬,忍不住跟女儿抱怨。
阿籍抿着嘴,她当时采访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是说“纪实”节目。可这效果出来,简直就像是故事会。
还是那种“大法官枪杀卖 yín女”那种伪法制故事档次的东西。
张女士也不高兴,她还上了一小段镜头来着——那摄影师也是,尽拍她有老年斑的左脸。
但毕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阿籍闷声换台,随手一按,换到播报台风的新闻。
镜头前全是浊黄色的水,雨伞都吹成了太阳炤的样子,树倒屋塌,真是凄惨。
张女士看着寒心,连忙要女儿换台:“换了换了,我现在看见水都还害怕。”说着,眼眶就红了起来。
阿籍无奈,只好换掉,正琢磨着一会去网上找新闻,屏幕上又出现了大片的水和残骸。
“据新华社消息,失踪的美私人直升飞机残骸已经找到,机上人员无一生还……”
阿籍睁大眼睛,脑子里一根弦绷地断了。
奶白色的机身,熟悉的徽章,折断的木箭,被鱼噬咬得乱七八糟的尸体……
这不就是那天在海岛上遇到的直升飞机?!
像是为了要展示清楚似的,穿着警服的工作人员还特地把那根木头箭举到了摄像机前。
“……黑匣子目前还没有找到,美方怀疑该飞机坠毁有人为的因素……犯罪嫌疑人极有可能就是近日传的火热的神秘海岛的土著……”
胡说八道,一根小小的木头箭,你去射架飞机下来看看!
直到主持人报出“本周热点新闻回顾结束”,阿籍还舍不得把眼睛挪开,一脸的焦虑和愤愤不平。
既然说他是犯罪嫌疑人,那犯罪嫌疑人又在哪?要抓捕归案,总是要抓活的吧?
陈家二老也看出点不对来,一听到“神秘海岛”几个字,心里就有底了。互相看了两眼,张女士忍不住小声问了句:“美国佬的私人飞机能在咱们海上飞?”
陈先生鄙视:“废话,就是难度再大,你有本事办足手续,提前跟民航局申请通过,按批下来的指定航线飞——jūn_duì当然就不打它下来了。”
……
演播人员、赞助商的名单一点点拉下去了,长长的一串,写着几点首播几点重播。最后,连广告都进来了,阿籍也没等到那个犯罪嫌疑人一</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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