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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的程度。在遇到青玄之前,她素来觉得自己是孑然一身,没什么可牵挂留念的,可而今,她却已是对青玄情深到了如此程度了吗?
那个被她背着一路上乾元山,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救回性命的孩子,如今,竟然就这么糊里糊涂成了她的夫君。十几年的朝夕相对,竟然不知不觉就成了相濡以沫。他的眼里只有她,她的心里只有他。若真要说得黏糊些,这世上,恐怕唯有他是属于她的。
她从未曾预料,她与他的羁绊如此深,这是否应了那句“十世埋尸,成一夕姻缘”?
只是,她不愿姻缘只是一夕而已!
如今,他究竟一声不响地去了哪里?
若是他遇到危险,又该怎么办?
一思及他可能面对的危险处境,她的整个心都乱了。这个孩子,她看着他十世轮回不得善终,这一世一直从小看着他受尽坎坷地长大,实在忍不下心,终是出手干预了轮回宿命。可如今,他就这么成为了她的夫君,这种不自在感觉,实在无法用语言形容。不是没有过想要逃避或者装傻的念头,可遇上他的不屈不挠,似乎都没有任何的作用,如今,她只希望他能陪在她的身边,一生一世,生生世世,这样,她才会感觉,自己的魂魄是完整的。
这个孩子,就是她魂魄的一部分,无论是承继了感情,亦或是承继了孽缘。
如果这真是段孽缘,是一笔糊涂账,那么,即便是要她付出任何代价,她也认了……
千色越想越是心浮气躁,越慌乱越觉得自己有坐以待毙之嫌,也越发后悔自己守株待兔地行径。本来,她是打算立刻就亲自出去寻的,可却被半夏给阻止了。半夏的话不无道理:一来,她并不知道青玄去了哪里,即便是出去寻,也必然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二来,一旦青玄回来没有见到她,也像她这般再次出去寻,岂不是更增危险性?
只是,风锦却是了解她的脾性,硬是设了结界将她给困在这里,自己和半夏一同出去寻觅了。随着时间慢慢地消逝,千色只觉得那无声流逝的时间如同一把无形的道,在缓缓地剜着心上的肉。
她不确定自己还能这样等待多久,或许,强力冲破结界或许是一个好办法,可是,难免会受点极麻烦且极难痊愈的伤……
如今,天大的事也不能和青玄的安危相较,更何况是受伤……
“师父!”
突如其来的呼唤自花厅外而来,千色心中一惊,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因着急切产生了幻觉。当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帘里,她才长吁一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缓缓放下。只是,见到他平安回来,她还没来得及露出一星半点的微笑,随即,眉头便因他身上的不对劲而深深蹙了起来!
他的右手腕上缠着布条!
他受伤了?!
青玄一踏入花厅就看到千色,见她蹙起眉,只以为是自己随意出宁安王府的举止惹得她生了气。好一会儿,他才发现因着一时顺口,自己还是称她“师父”,顿时有着片刻说不出的郁卒。其实,他是多么希望有一个机会,他能唤她“千色”,而不是师父。
他不希望她永远用一种守护者的眼神看他。
如果可以,他希望彼此身份互换,自己能够真真正正成为一个男人,做她的守护者,让她再不受一点点的委屈。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千色神情冷峻,上前抓住他的手,隔着那缠住手腕的布条便就问到了极浓的血腥味,明白事有不妙之处。果不其然,解开那布条之后,她看到了那几个仍旧不停渗血的伤口,面色一下就白了:“你被什么咬伤了,怎会变成这副模样?”
“没事的。”看着仍旧没能止住血的伤口,青玄隐隐也察觉到了诡异,可是,面对着千色,他却不动声色,只是低低地轻笑,把被她紧紧抓住的手腕往回缩了缩,想借此宽慰她的担忧:“不用担心,一点也不疼。”
“你这分明是中了瘟毒!”千色到底眼力非凡,见多识广,一下便就看出了那伤口的不对劲,捧着他的手腕,眼中满是惊诧:“你在何处遇到过瘟兽,还同他交过手?!”
“瘟兽?!”
这对于青玄,这无疑是个新名词。虽然尚未修成仙,但他细细忆了忆平素所读的典籍册簿,从没听说过所谓的“瘟兽”,而且,师父这一脸的凝重似乎并不仅仅因他受了伤,那忧心忡忡的背后,似乎还有着更深一层的含义。
千色将他那手腕上浸透了鲜血的布条给扔在地上,细细察看着他的伤口,眸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晃动,犹如海水之上漂浮的碎冰,那种冻噬心魂的寒冷,全都被掩盖在眼睫之下:“瘟兽是被囚禁在百魔灯里的一种异兽,往往寄居于尸身之上,嗜吃如命,瘟毒剧烈!一旦被它咬伤,伤口无法愈合,便会血流不止而亡!”
这一刻,她心知肚明,只怕那三千多年前封印的百魔灯是真如风锦所说的那般,已经是快要失效了,所以,瘟兽才会重现人间!
青玄被这一番解释给弄得有些犯晕,脑中一片混乱,肉肉的面容平白幻化成了奇形怪状的妖兽,出奇的契合,却也无法重叠,震得他脑仁儿一紧一紧地疼,怎么也无法把肉肉和那所谓的“瘟兽”联系在一起。“可是,咬我的不是什么瘟兽,是肉肉啊!”他虚弱地辩解着,分不清自己如今的头昏脑胀和全身无力是震惊还是因着失血过多。
“你遇到了肉肉?!”千色抬眼看他,意味深长地睨了她一眼,瞳仁深邃难解,像是不见底一般,那原本就英气十足的柳眉如今蹙得更深了。